“都处理完了?”红娘子笑盈盈的问道。 “处理完了,一人打一顿,就都老实了!”张顺笑道。 “真舍得下手?”红娘子不由笑了,“我早就说过,女人呐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连孔夫子都说过,‘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打一顿就老实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孔夫子可没说过最后那句话!”张顺闻言哭笑不得,感情你“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就不属于女子范畴了? “那一句,是我自己加的!”说着说着,红娘子自己就乐不可支了。 这时代男人“吃饭睡觉打女人”,早已经习以为常。 甚至连《大明律》都规定:其夫殴妻,非折伤,勿论;至折伤以上,减凡人二等,至死者,绞。殴伤妾至折伤以上,减殴伤妻二等,至死者,杖一百,徒三年。 也就是从法律上来讲,男人打老婆,没有伤,朝廷就不过问。如果打伤了,妻子就按照伤及普通人的标准减刑二等,小妾则按照殴打妻子的标准再减刑二等。 也就是说,这个时代的男人打老婆,基本上打了也白打。除了娘家能上门给出口气以外,基本上没有任何救济措施。 也就张顺深受前世道德影响,没有习惯对妻妾动手的习惯。 为此,他没少受红娘子嘲讽,说他“没有男子汉气概”。 这一次,张顺居然亲自动手,实在是第一等罕见之事。 等到红娘子笑完了,张顺这才接话道:“这一次这事儿其实还是怪我。” “你们既然跟了我,无论是自愿也罢,迫不得已也好,终究是我的女人,我见不得你们受半点委屈!” “只要你好我好,大家好!我本不愿非要分个主次来,让大家再受别人的气。” “只是如今看,却是不成了!若不能早立正室,管理诸房,我恐怕前线军情紧急,后院乱作一团,到时候反倒坏了大事!” “这......”红娘子也不由收敛了笑容。 她心中顿时有几分欣喜,又有几分忐忑,半晌才问道:“那你意属哪个?” 我,红娘子自从追随舜王一来。两个人,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夫妻合璧,纵横天下,如今我又育有一子,可堪继承舜王大业,舍我其谁哉! “我觉得三娘还不错!” “这怎么好......嗯?”原本红娘子还准备自谦两句,万万没想到听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名字。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又问了一句道:“你说谁?” “三娘和我青梅竹马,虽然性子野点,倒也不是苛刻狠辣之人。我觉得让她来管理诸女,刚刚合适!”张顺认真道。 红娘子简直手足无措,她想到了自己的对手可能是与张顺有救命之恩,又在军中颇有势力的马英娘;有可能是主仆联手,把张顺迷得昏头转向的李香;甚至有可能是刚刚被张顺带回来诸女之中,身份尊贵的王妃、郡主、县主中的任何一个,可她万万没想到居然是不吭不响,只有肚子挣一回气的李三娘! “凭什么?”红娘子慌了,她不就是能生儿子吗?我也能! “我自起兵以来,手下无人,娘子为我执掌老营之事,勤勤恳恳,把诸事处理的井井有条,不使我有一丝分心之处,可谓贤矣,称一句‘女中诸葛’,名至实归!”张顺看着她的一双美眸,认认真真的应道。 “马英娘,一介女流之辈,救我于万军丛中,古之赵子龙,亦不过如此!又为我执掌军校,义军人马之中,哪个没有她教导出来的伍什旗司?无她则无今日张顺矣!” “李香精通诗书岐黄,不仅为我捉刀代笔,让我名扬士人之中,更是妙手回春,使我死而复生。无她恐怕张某的坟头,已经长满野草矣!” “至于高桂英、曾雨柔等人,各有情义,暂且不提!” “若无诸位,则无张顺之今日!若无娘子,则无今日之张顺!你们对我的情义,我早已经铭记在心,恨不能剖腹掏心以待!” “奈何天下只生我一人,却生这许多知己相伴!却怪我贪心不足,哪个也不舍,哪个也不弃,遂有今日争斗之事!” “若立你为正,她们定然不服;若立她们,你又心有不满。既然如此,何不立没有任何依靠的三娘,也省的她将来拿捏你们!” “再说她一个傻婆娘,什么都不懂,即便占了正室之位,也不过是个虚名罢了,强似你争我抢,坏了夫妻和气!” 什么鬼?我傻我有理!这是什么逻辑,红娘子才不接受这个说辞。 “你的意思是我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就给你白干了?”红娘子真生气了。 这人不但玩弄她的身体,玩弄她的感情,还玩弄她的事业,是可忍孰不可忍! “娘子在我心中,岂是女流之辈可比?我们名为夫妻,实乃君臣,娘子当为出将入相之人,名震敌国之人。” “文可堪比诸葛法正,武可比关羽张飞,乃是当世一流人物,岂可辱于闺阁之中哉!” 妮玛,老娘也想被你辱一辱,难道还不成吗! 红娘子哭笑不得,万万没想到张顺这么狠,居然祭出这种“大杀招”。 她不由以退为进的问道:“我是个见不得光之人罢了,无论是妻还是是妾我也认命了。只是我儿子怎么办?难道他以后还要屈居于他人之下吗?” “屈居于他人之下,也强似手足相残!”张顺冷声道,“你现在只有一个孩子,将来可能有几个孩子,可是我已经有好几个孩子了,将来可能会有几十个孩子。” “若不早做打算,难道还要还要眼见人间悲剧重演不成?” “那换成三娘就没问题了?”红娘子不服气道。 “你可知这一回除了李香怀孕,还有一个人也怀孕了!”张顺笑道。 “是谁?”红娘子心里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