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张顺轻轻的揭着已经被结痂粘住的纱布,温柔的问道。 “啊,你轻点,轻点!”高桂英皱了眉头,一副吃不住疼痛的小女儿模样。 其实在战场之上,这点小伤算个屁,若不是张顺搭把手,她包扎可能都不会去包扎。 不过,这个男人难得温柔片刻,自己如何不配合他一番? 其实这些伤口也不严重,就是箭尖刺破了甲片,划开了一点肌肤而已。 张顺推己及人,还以为如何了不得来着。 “你说你逞什么能?”包扎差不多了,张顺这才念叨道,“我不也穿着铠甲的吗,还用你帮我挡箭?”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当时我也没多想......”高桂英本来想说几句肉麻话,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一句也不会说。 ......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张顺沉默了半晌,不由感慨道。 “啊?那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扶正了吗?”高桂英闻言眼睛一亮,不由欣喜若狂道。 “呃......我就打......打个比方......”张顺感觉自己要尴尬死了。 呵,男人! 两人正说着话呢,外面突然响起了王锦衣的声音:“舜王,马夫人到了!” “哪个马夫人?”张顺闻言一愣,顺手给高桂英披上了衣服,不由奇怪的问道,“你进来答话!” 等到王锦衣进来以后,高桂英早已经穿戴整齐了。 王锦衣见到高桂英,这才想起来“舜王”的怪癖,什么“高小姐”也不能喊,“马夫人”也不中听。 还没等王锦衣答话,一个清脆而又熟悉的声音传来:“怎么了,难道不欢迎我吗?” 随即帐帘被掀开,一张亦嗔亦喜的俏脸露了出来。 “英娘,你怎么来了?”张顺一愣,不由喜出望外道。 “我呀,这不是听说你受困刘家营吗?就想着过来帮帮你!”马英娘一边笑嘻嘻的应着,一边挥舞着马鞭,上下打量着高桂英道。 “我不在这些天,你这面色红润,肌肤润泽,看起来最近吃的不错啊?” “哪里,哪里,军营里条件艰苦,也就吃的白粥、米汤而已!”高桂英笑盈盈接道。 “你......”马英娘为之气结。 “王锦衣你出去吧!”张顺一看这架势不对,连忙将无关紧要人员撵了出去,准备好商好量的劝说她们一番。 好吧,看戏看不成了,王锦衣摇了摇头依令离开了营帐。 眼见王锦衣刚走,马英娘连忙贴到张顺身上,搂住他的胳膊捏着嗓子扭着腰道:“爹爹,女儿也不做这劳什子夫人了,我也留在你身边伺候你,你说好不好?” “好了,好了,别闹!”张顺轻咳一声,心道:一个正哭着喊着要做夫人,一个要争着抢着要做奴婢,要不你俩换换? 当然这话他万万是说不出口的,他要是真敢这么说,这两人非给他闹翻天不可。 马英娘也知道这事儿不能逼迫太甚,不然马上高桂英这“贼婆子”就要和自己翻脸了。 眼瞅着火候差不多了,她这才正色道:“这一次我和李三娘一同前来,为夫君带来了魏知友的新营三千人,卢象升的奇兵一千人,外加李友、李大亮二人各五百人,合计共五千人马,但听夫君驱驰!” “胡闹!”张顺皱了皱眉头,不由低声喝道,“兵战凶危,岂能儿戏?” “你和三娘关心我,我自知晓,只是这些人马未历战阵,抵得了什么?” “更不要说你们在我心中更是重于千金,若是稍有损伤,岂不是让我追悔莫及?” “这......这么说,我们关心你,合着还是我们的不是了?”马英娘闻言眼泪就垂了下来,“你知道我们这一路是如何过来的吗?” “潼关被官兵围堵了,我们只好逆洛河而上,走洛宁、卢氏,然后翻山越岭到了洛南、蓝田,历尽千辛万苦这才得以见你一面,你就如此对我!” “啊?不哭,不哭!”张顺一听这话,不由心里一软,连忙搂着马英娘轻抚其后背。 且,高桂英不屑的翻了个白眼,看来最近大家都有长进啊! 安慰了半晌,好容易哄的马英娘破涕而笑,张顺这才问道:“如今你们驻扎在哪里?可否有官兵知晓?” “我们现在驻扎在蓝田以北的山林,距此大约有五十里,也就是一天的脚程!”马英娘见张顺谈起正事儿来,也不胡闹了。 “本来我们准备攻下蓝田县城,大张旗鼓,吸引官兵注意力,以便给夫君创造战机。” “结果卢象升说什么‘兵贵奇,不贵正’,若是暴露了自身,反倒容易让夫君陷入两难之地。” “于是,我们干脆便藏入山中,派我率领二百骑兵前来和你通气,以便打官兵一个措手不及!” 本来张顺认为她们“胡闹”,既然见她们没事儿,回头将她们打发回去,也就是了。 但是,听马英娘这么一说,顿时他冒出来一个想法来。 “这样,英娘,今天我就不留你住宿......”张顺刚一张口,那马英娘立刻就炸了。 “你什么意思,你?感情我打扰你们俩过小日子了,怎么地?” “不是,英娘你别闹,这一次真是大事儿!”张顺根本不搭理她那胡搅蛮缠之辞,反倒一脸严肃的看着马英娘双眼道。 “此事关乎我们一家生死,亦关乎义军大业成败,这件事儿就全靠你了!” 什么?马英娘闻言一惊,也不由郑重起来。 她往日虽然使点小性子,但是也不是那不知轻重之人,闻言连忙应道:“夫君但讲无妨,若是英娘能帮衬一二,定然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 马英娘刚说来一半,张顺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