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林本是延绥镇治所,甚至连延绥镇都已经被唤作了榆林镇。 其城内本就有精兵万余,再加上俞冲霄和左光先带来的近两万人马,差不多有三万之数,几乎和攻城义军人数相当,岂能一鼓而破? 义军苦战两日,不得寸进。 这一日李自成侄子李过正带领一队人马巡逻边墙,不意突然边墙之外又几个骑兵奔了进来。 “鞑子?”李过一愣,仗着自身勇武,连忙向边墙外迎了过去。 “不要动手,我们是使者!”结果那些人见到李过等人靠近,不由用憋足的汉语高喊道。 还真是鞑子,看他怎么说! 李过心下奇怪,不由上前戒备的问道:“说罢,有什么事儿?” “请问你们这是舜王殿下的兵吗?”那使者走向前来,很看到他们几个都裹着一件破烂的衣服。高举着手里的猎弓,高声问道。 “我们正是舜王麾下,有何贵干?”怎么是找他的?且看看他如何说。 “我这里有一份囊囊福晋的信,还请你带我去见舜王殿下!”那使者闻言不由和同伴嘀咕了几声,连忙高喊道。 “囊囊福晋?”张顺不由奇怪的向李自成问道,“她是谁?又为何要见我?” “这......”李自成亲自和那使者见过面,知道有些话不能当面转述,只得委婉的提醒道。 “她是虎敦兔憨的多罗大福晋,乃是博尔济吉特氏,名叫娜木钟,统管阿纥土门万户斡耳朵。” “因为虎敦兔憨去年死于大草滩,无处可归。” “她听闻舜王年轻健壮,乃当世之人杰,故而归之!” 张顺一听这话怪怪的,什么年轻健壮?难道不应该说年轻有为吗? “她要嫁给你!”高桂英本也是边地出身,听到李自成这么一说,愣了半晌连忙提醒道。 “啊?”张顺一脸疑惑,人家都说“一见钟情”,可你娜木钟怎么连见都没见过,怎么就“钟情”了? 高桂英一看就知道他没有明白什么意思,不由趴到他耳边低声道:“鞑子习俗,不讲人伦。” “其嫁娶之俗,与义军合营颇类。” “昔日三娘子先嫁其夫,后嫁其子,再嫁其孙,盖其故也!” 哎呦,我去!夫子孙三代,这是何等的凶残? 张顺觉得自己底线已经够低了,没想到还有比自己底线更低的,这果然是一个人吃人的社会。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那虎敦兔憨的老婆想嫁给我。然后她那个什么阿纥土门万户斡耳朵就算和我合营了,是这个意思不?”张顺不由追问道。 “对,没错!” “那要真个同房吗?” “要的!”高桂英憋着笑道。 “好,我全明白了!”张顺板着脸道,“那虎敦兔憨多大啦?哦,四十七了!” “他男人都四十七了,她可不得四十岁?” “感情她就是贪图我年轻帅气,床上功夫了得,所以就不去找那洪太了,反过来找我?” 不行了,憋不住了! 高桂英一边笑的直不起来腰,一边点了点头道:“若......若是成了,那......一千五百户就是你的了,哈哈!” 让你贪图人家兵马,这下子遇到对手了吧! “好吧,那就见见吧!”张顺想了想,不由对李自成点了点头。 他不由心想:我都是秦王殿下了,也不能饥不择食啊,还是先看看颜容再说吧! 好歹那虎敦兔憨也是插汉儿部的大汗,他的老婆也不会太过不堪入目吧? 好吧,只是听着奇奇怪怪的人名和部落名,就让人受不了了。 不过她手底下有一千五百户,差不多五千多人。 鞑子以游牧为生,男女老少皆能骑马而战。 若是能借机挑选出两三千骑,想必对当前战事也十分有利吧! 张顺一边这么想,便一边答应了两人的会面。 经过李自成来回传信,不多时双方把地点定在距离营地里许的一处边墙附近。 这里一望无际,并无其他遮拦。 正好可用防止一方突然变卦,带领人马过来火并。 计议已定,当晚张顺便带领高桂英和王锦衣并一百护卫前往约定之处。 “咦?这里怎么有一顶帐篷?”张顺还以为大家都站在外面吃沙子呢 “一来可以用作谈判之用,二来万一你俩合帐,就可以在这里成就好事!”高桂英一脸坏笑道。 “我要是和她合帐了,你不介意吗?”张顺见她笑嘻嘻模样,不由调戏道。 “介意啊,到时候不许再碰我!脏都脏死了!”高桂英小嘴一撇,好像并无半分怒气。 等到张顺翻身下马以后,这才发现帐篷另一侧早已经立着百余骑“鞑子”,估计是那囊囊福晋的护卫。 和后世常见的高大健壮的蒙古同胞不同,这些人不但身上沾满了尘土,大多数也又瘦又黑。 偶尔有几个健壮之人,衣衫华贵一些,想必是有身份的贵族。 但看外面这些人,张顺突然就有点不想进去了。 难怪高桂英坏笑不止,感情这风餐露宿的游牧生活,实在是不养人呐! 不过来都来了,也不能扭头就走啊?张顺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只是等他掀开营帐一看,顿时就愣住了。 原来帐内除了李自成和一个陌生的女子以外,还有“活曹操”罗汝才、“闯塌天”刘国能、“白袍将军”薛仁贵、“整齐王”张胖子和若干护卫。 “你们来做什么?”张顺一边奇怪的问道,一边寻了那女子对面的位置坐了。 “万一你们合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