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粮,快放粮,我们要吃饭,我们要吃饭!” 义军士卒在外面不停的鼓噪起来,分守宁夏东路右参将闻声不由吓得瑟瑟发抖,连忙前去寻那整饬宁夏河东兵粮道。 对他说道:“赶快放点粮吧,若是引起兵变,祸事是小,身家性命是大!” “这......要不先给他们放五十石吧!”那兵粮道也有几分害怕,闻言不由连忙同意了,但是以防万一又千叮万嘱道。 “不过,不能让他们入城,以免引发混乱!” “放心吧,这个没问题!”参将闻言一笑,便出了门和城外的俞总镇交涉起来。 五十石?打发叫花子呢! 那俞冲霄本也是一方总镇,哪里是好惹的主? 本来他听了张顺的主意,还觉得手段太过,自己等人又不是昔日的总兵,自然有几分犹豫。 如今听闻那参将这般说,登时一股无名之火腾腾而起。 他不由冷笑道:“五十石就五十石,我接着便是!” 俞冲霄这几句话,在那参将听来不啻于晴天霹雳,顿时就有几分胆寒。 他连忙一边说了一句软话,一边跑回城里道:“俞总镇倒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我本是个防守的参将,又不管钱粮,还得先生亲自查点结交才是。” 那兵粮道本不想去,奈何这确实是他职责所在,推脱不得。 无可奈何之下,他不得不找了三五十个车子,一发装车拉了出去。 只见宁夏右卫城门一看,诸将顿时便把心放到了肚里。 那五十石粮草不过义军六千骑兵一日之食罢了,哪里费多少功夫? 不多时粮食如数交付义军,那兵粮道这才赔笑道:“俞总镇,卑职这也是职责所在,请勿见怪!” “如今粮草已经查验完毕,还请你签字画押吧!” 这粮草一进一出皆有定数,自然是要写的明白。 不意那俞冲霄见了一眼,顺手将交接文书递与旁边的幕僚,伸手便捉了兵粮道的衣领,怒骂道:“好个贼子,我不过领了你五十石的粮草,你居然让我画押五千石的文书,是何道理?” “什么五千石?俞总镇你看错了吧?”兵粮道一头雾水。 “那你睁大你的狗眼看一看!你这个鸟人,难怪我支取些粮草,你却推三阻四,原来早被你贪去了,却来赵我本镇的便宜!”俞冲霄伸手要回来交接文书,又递到兵粮道脸上让他看。 那兵粮道一看,只见原本的五十石三个字,已经变成了五千石。只是那大写的数字尚未来得及改过来。 “你......你讹我......”兵粮道还待分辩。 俞冲霄早掏出刀子,一刀扎到了他的心窝。 那厮挣扎着呜呜了两声,这才断气了。 俞冲霄把刀子一抽,兵粮道的心头血“噗嗤”一下喷射了出来,全都喷在了刚才交界的文书上。 俞冲霄骂了声“晦气”,然后带领亲兵大摇大摆的进了城。 那参将正庆幸自己躲过了一劫,结果早听到士卒大喊大叫道:“不好了,杀人啦,俞总镇造反了,俞冲霄造反了!” 他不由心里一惊,连忙带领亲卫往外跑,结果正好撞到了杀气腾腾的俞冲霄。 “俞......俞总镇,不干我事!冤有头,债有主,切莫找我......”那参将早吓得两股战战,不敢反抗。 “哼!”俞冲霄不由冷哼一声道,“本镇好好的镇守总兵官不坐,造什么反?” “你且看看这厮的文书,原本我们领了五十石粮草,他竟然敢写五千石,真是好大的狗胆!” “如今这厮已经被本镇砍了,自有朝廷与我计较!” “如今军情紧急,我也顾不了许多了。你且打开粮仓,让我再取五百石粮食,我自留下手书与你!” “咦?没反!”那参将这下乐坏了。 他连忙有求必应,不但及时支付了五百石粮食,顺带又交付了一些盐巴、清水、及辎重所用牛马车等一干事物。 “嗨,舜王,你真法子可真好使!”义军白白得了十日之粮,众人不由都笑了起来。 “算不得什么!”张顺摇了摇头笑了。 原来他的法子很简单,就是诬陷兵粮道贪污,交接实物数量和交接文书不符,找一个借口将他一刀砍了。 这法子看似简单,给防守参将造成一种俞冲霄依旧在规则内解决问题的假象。 所以这会儿说不定他正在书写上报文书,弹劾俞冲霄嚣张跋扈,枉杀兵粮道,抢夺粮草之事。 却不知,等到他上司收到文书的时候,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正当义军为粮草的解决而欢呼的时候,却有一人也正在为粮饷发愁。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义军此次的目标右佥都御史兼巡抚宁夏地方赞理军务王楫。 “快,快给我滚出来!要饷没饷,要粮没粮,难道要饿死我等不成?”府外呼啸声如雷震,吓得众人相顾骇然。 “抚军,你赶快避一避吧!外面这些骄兵悍将,气势汹汹,来者不善啊!”早有幕僚亲卫劝说道。 “不,我不走,我还要出去见见他们!“王楫闻言不由笑道。 “本官素来执法如山,清廉如水,这钱财究竟哪里去了,我倒也想问上一问!” “抚军!” “不必再说,吾意已决!”王楫闻言弹了弹官袍,正了正衣冠。 随即起身拉开了府门,大声喝道:“本官便是朝廷所任右佥都御史兼巡抚宁夏地方赞理军务王楫,素来清廉如水,身无余财。” “你们究竟短缺了多少粮饷,可如数报来。待我查验以后,定然上报朝廷如数发放!” “大伙不要信这鸟人的,等他喘过这口气来,定然调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