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轻点轻点,疼疼!”张顺一条腿架在椅子上,高桂英正拿着煮好的白布条给他包扎。 抱琴、侍书两女站在旁边,慌慌张张想插手,却不知从何处着手。 “这会儿知道疼了?”高桂英一边熟练的包扎着,一边没好气道,“一会儿不在你身边,就非要见点血不成!” “这不是没想到吗?谁知道好好一个告状的,居然大庭广众之下准备刺杀我!”张顺连忙解释道。 “行了,行了,别狡辩了,有那么多瞎话,一会儿留给你其他婆娘吧!”高桂英白了他一眼,然后又理直气壮的看着悟空、王锦衣道。 “你俩又是干什么吃的?不知道离舜王近点吗?” 悟空挠了挠腮,王锦衣如同豆芽一样勾下了头,两人一声也不敢吭。 汪乔年见气氛尴尬,不由插话道:“万幸,万幸,下次都改了吧!” “嘿嘿,高妃,你今天是没看到啊......” “噗~”张顺刚端起了茶水喝了一口,当场喷了出来。 高飞?亏你喊得出来。 “怎......怎么了?”汪乔年一脸茫然。 “没,没事,喝水喝呛了,汪先生勿怪!”张顺连忙忍住笑,一脸无辜道。 “你是没看到啊,那刺客要刺杀舜王,他雇来的助拳百姓全都反水了,当场把他打了个半死!” “以前我在史书上看到,说刘皇叔感化了前来刺杀自己的刺客,我还不信。” “今天老儿我算是开了眼了,舜王真是先主再世,舜帝重生,连本来打算污蔑自己之人都能感化,实在是令臣心服口服!” “哎,过誉了,过誉了!”张顺闻言不由被夸的老脸一红。 虽然说道理都懂,但是他这个人就是心软。 当时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因为自己的政策被活活夹死,难免有几分怜悯之情。 他那一拜也很简单,其实就是为了求个心安。 不曾想,就是这个一个“心安”,反倒收复了百姓之心,也化解了士绅大户对自己的反攻。 “汪先生,从今日起,你便是本省的按察使!” “你都给我盯好了,千万不能让李自成、刘宗敏他们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做下了不可饶恕之事!” “臣领命谢恩!”汪乔年闻言不由一喜,连忙拜道,“得遇君王如此,臣敢不尽死力?” “对了,就从今天这个案子开始吧!”张顺嘱咐道,“事情不一定非要查个水落石出,但是是非对错一定要辩个明明白白!” “臣领命!”汪乔年闻言眼睛一亮,不由又恭恭敬敬道。 其实这个事儿很简单,就是心怀不满的大户故意挑事儿,试图占据大义名分给秦王府压力。 结果这“死士”不知变通,反倒引起雇佣的百姓当场倒戈,张顺名望愈加牢固。 这种事儿早晚如同后世营销案例一般,很快传遍天下。 到时候张顺“仁德”之名愈发牢固,那些人无论从实力上还是从道义上皆输了一筹,就很难和张顺讨价还价了。 所以汪乔年这一次审案的关键根本不是追究谁是幕后主使,而是故意闹得人尽皆知,让更多的百姓听闻“舜王仁义之名”。 至于幕后主使是谁,并不重要。 只要义军的清理屯田和皇庄之策继续下去,“他”就会早晚按捺不住,彻底暴露自己。 而就在张顺焦头烂额试图理清陕西局势的时候,紫禁城里焦头烂额的崇祯皇帝也终于迎来了自己心念良久的能臣杨嗣昌。 “臣,杨嗣昌拜见陛下!”杨嗣昌一丝不苟的行礼道。 “杨先生请起!”崇祯憔悴的脸色露出了一丝笑容,“如今形势大坏,朕心甚忧。” “卿千里而来,不知何以教我?” “贼情我已尽知矣!”杨嗣昌叹了口气,不由应道,“后金不可以骤灭,秦贼不可以轻剿。” “如今之势,唯有先守而后攻,先静而后动!” “爱卿也如此说,当真没有一点办法了吗?”崇祯皇帝不由颓然问道。 “攻守之道,奇正相生,陛下何来‘没有一点办法’之说?”杨嗣昌不由愕然道。 “啊?爱卿请讲。”对崇祯来说,如果不能无脑送,那肯定就是怂了。 “其策曰:饷,曰:兵,曰:将!”杨嗣昌闻言连忙道。 “一处平贼之饷议得,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试观孔子与子路论政,必先足食而后足兵,理至明也。” “今议官兵一十二万,每步兵一名,日给五分计给七万四千名,该银一百三十三万二千两。” “每马兵一名,连草料日给一钱计兵三万六千名,该银一百二十九万六千两,以上共银二百六十二万八千两。” “银将安出?”崇祯闻言不由苦笑道,“如今内帑、太仓皆尽,为之奈何?” “无他,唯有加剿饷、练饷,待天下平定之后,再与民休息!”杨嗣昌沉默了半晌,不由低声道。 “好吧,只能......只能如此了,唉!”本来崇祯想说“只能再苦一苦百姓”,却发现好像这句话都快成自己口头禅了。 “这一十二万兵马,臣以为湖广当加练三万,河南加练三万,南直隶加练三万,山西再加练三万,如此加上原本兵马,近二十万矣,足以与顺贼一战!”杨嗣昌不由继续道。 “好!”崇祯听到这么多兵马,精神稍振,不由又问道,“这兵饷皆有,不知杨先生所言将又是何人?” “此人姓孙名传庭,字伯雅,号白谷,乃代州振武卫人氏,万历四十七年进士,素以边才著称。” “后因不满魏忠贤为祸朝廷,故而告假以归。年初经吏部议定,其先为封司郎中,后超擢顺天府丞。” “如今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