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汗王,秦王使者张道士在墨尔根代青贝勒护送下,千里迢迢,已到沈阳!”包衣范文程不由恭恭敬敬道。 “哦?着他进来,我要见见他!”皇太极不由颇有兴趣道,“我倒要问问厮究竟是何样人物,居然连本汗王都骗过了!” “是,奴才领命!”范文程连忙应道。 原来那自从张顺和后金多尔衮有了接触以后,就产生了派遣使者前往后金的想法。 前世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每一个大使馆就是一个“间谍窝”。 张顺往后金派遣使者其实没有安什么好心,只是借机刺探一下对方的情报罢了。 那皇太极和多尔衮当然也并非丝毫无觉,只是两方势力距离三千里,一时半会儿也没有直接冲突,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多时,“张道士”便在范文程引领下踱着方步走了进来,对皇太极拱了拱手道:“见过金国汗!” 皇太极见了不喜,不由冷笑道:“你何人也,为何见我不跪?” “老道士俗家姓张,和玉皇大帝同姓,不跪蛮夷!”宋献策不由冷笑道。 “大胆!”范文程闻言不由勃然大怒,张口骂道,“竖子,焉敢辱及我主!” “此乃汝主,又非吾主,何来辱之之说?”宋献策不由笑道,“自古以来君君臣臣,我自拜吾君,汝自跪汝主,又何涉焉?” “你......”范文程听出来他口中戏谑之意,不由又羞又恼。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老道士!”皇太极皱了皱眉头,反问道,“你就不怕本汗王杀了你吗?” “杀一道士易,灭一明国难!”宋献策嘿嘿一笑道。 如今皇太极敢不敢杀不杀他,和他性情没关系,而和皇太极的野心有关。 别看现在后金拳打朝鲜,脚踢蒙古。 实际上虽然连战连胜,但是自身丁壮损失也不少,而且原本被征服的朝鲜还蛇鼠两端,在明金之间反复横跳,十分欠打。 所以无论双方如何各怀鬼胎,至少结盟之事已成定局。 “有如此桀骜不驯之徒在侧,想必那舜王定然暗弱,几如傀儡,不知是也不是?”皇太极想了想,不由试探道。 “汗王错了,舜王宽宏大度,人乐效死,我等皆心悦诚服,岂有二心哉?”宋献策嘿嘿笑道。 “哦?那依你之见,我何如舜王?”皇太极不由不怀好意道。 “汗王有十胜,舜王只有一胜!”宋献策犹豫了一下,不由直言道。 “哦?此话怎讲?”皇太极闻言不由大感兴趣,连忙问道。 “汗王出身贝勒,舜王出身农夫,此位胜也!”宋献策一脸认真道。 “汗王力压诸兄弟,南面独尊,此权胜也!” “汗王育有五子,而舜王仅二,此嗣胜也!” “汗王坐拥千里之地,南及锦州,北及黑龙江,东及朝鲜,西及袄儿都司;而舜王仅居陕西大部,河南小部,此地胜也” “汗王东征朝鲜,西平察哈尔、土默特,北服索伦,南掠大明,此武胜也!” “汗王挥毫泼墨,精通女直、汉及蒙古诸文,文韬武略,无有不精;舜王不学无术,贻笑大方,此文胜也!” “汗王麾下将士如狼似虎,悍不畏死;舜王麾下士卒逡巡不前,临战皆畏,此兵胜也!” “汗王麾下墨尔根代青多尔衮、岳讬、阿济格、多铎,汉将孔有德、耿精忠、尚可喜,身经百战,功勋卓著,此皆人杰也;不似舜王麾下多擢于流民降将之中,或斗大字不识一筐,或忠逆难明,此将胜也!” “汗王身边不过嫔妃数人,多不以美色见长;而舜王方兴,便挑选美貌者不知凡几,如今最受宠者凡二十余人,此乃志胜之也!” “汗王南征北战,威名加于四海,功业赫赫,天下为之战栗;而舜王不过趁明不备,窃据陕西之地,此威胜也!” “好,说的好!”皇太极闻言不由拍案而起,这老道士好会说话,句句说到他心窝里。 皇太极不由乜斜了范文程一眼,心道:你们学着点,往日只会喊什么“主子圣明”、“谢主隆恩”,翻来覆去,本王都听腻味了。 你看看人家舜王麾下,把本王都夸出花儿来了。 妮玛!范文程不由一边对皇太极点头哈腰了一番,一边对“张道士”怒目而视。 直娘贼,好话都让你这厮说尽了,日后我们还怎生溜须拍马? “你很好!”皇太极转到宋献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既然本王有此十胜,更胜舜王千倍矣!” “汝何不投靠本汗王,也好封妻荫子,成就一番功业?” 这马屁拍的太好了,更胜我麾下包衣十倍,不如你也与我做奴才吧! “汗王虽有十胜,然终有一件不及舜王,恕在下不敢从命!”宋献策闻言连忙拱手道。 “哦?本王这就好奇了,究竟哪一件不如舜王呢?”皇太极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先扬后抑的道理,估计这厮狗嘴里也吐不出什么象牙。 只是他心里又好奇的很,特么我都有十般好了,终究哪一般不如人,就能让你对他如此忠心耿耿? “请汗王先恕外使不恭之罪!”宋献策犹豫了一下,不由先打预防针道。 “好了,好了,本汗王宽宏大度,恕你无罪!”皇太极不由挥了挥手道,“有什么话,本汗王洗耳恭听!” “汗王纵然天纵奇才、英明神武、恢宏大度、用兵如神、威加四海,然终有一件不如舜王!”宋献策闻言不由绷住笑意道,“那就是天命终究不如人,徒呼奈何!” “找死!”皇太极和范文程一听,顿时勃然大怒。 特别是包衣范文程上来就要揪着宋献策的衣服,和他拼命。 “放开他!”皇太极本来就漆黑的面孔变得更加黑了,“我父老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