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议已定,张顺随后几日哪也没去,老老实实待在榆林城中,一心一意专注于“造人”大业。 “来,把这堆衣服给我洗了!”红娘子一脸不高兴的把一包衣服掷到正在逗一个小婴儿玩耍的石墨希面前。 “我是进门要当你们的主母,不是进门当你们的奴仆!”石墨希鼻子一皱,不开心道。 这几日跟在张顺左右,好歹能够吃得饱穿得暖,脸色比之前红润了一些,多少流露出几分美人胚子的模样。 虽然她年纪尚小,并不懂得如何给人生儿子,但是她敢肯定天天给人家洗脏衣服,肯定生不出儿子来。 红娘子没吭声,只是忍不住又看了看正室的房门。 “别看啦,昨晚又住在王氏那里咯!”石墨希不由幸灾乐祸道。 “你很开心啊?”红娘子表情看起来有点危险。 石墨希仔细想了想,好像目前情况对自己也很是不利。 她不由老气横秋的拍了拍红娘子道:“没办法咯,谁让咱俩天生丽质呢?” “舜王殿下不喜欢漂亮女子,却喜欢‘男人婆’,这谁能料得到?” “人小鬼大!”本来红娘子还一肚子气,闻言居然被她逗乐了。 原来滞留在榆林镇这几日,张顺轮番住在王奇瑛和张凤仪那里,却是冷落了红娘子和马英娘。 道理也很简单,这两女一个是榆林将门和张顺联姻的对象,一个是不顾世俗非议,替张顺看管万余川兵的女将军。 且不说这两女身材模样都还不错,张顺本就稀罕的紧。 就哪怕是两头猪,为了这许多兵马,他也得捏着鼻子装出一副如漆似胶的样子来。 道理红娘子都懂,可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来。 想当年她执掌义军后勤辎重,又深受张顺宠爱,素来以大娘子自居。 又有哪个不服?哪个敢不服? 现在怎么就沦落到连一个“乞儿”都敢鄙视的地步呢? “早啊,都忙着呢?”只听见“吱呀”一声,张顺住处的房门打开,他伸了个懒腰施施然走了出来。 “忙?我们这东一头西一脑的,算得了什么?哪有舜王整日介拼着些坚忍工夫,做些铁棒磨成针的勾当来的痛快?”红娘子不由讥讽道。 “呃......情非得已,情非得已!”张顺不由尴尬道。 他这一次带红娘子出来,本打算让她散散心,再借机补偿她一下。 只是没想到中间有这番变故,由不得他随心所欲。 “你打算在这儿住到多久?”红娘子哪里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但听他甜言蜜语没什么用,还得“调虎离山”,等离开了榆林城,自己吃的亏才能讨要回来。 “舜王殿下!”张顺正要回应,不意王锦衣早领卢象升走了过来。 卢象升施了一礼,不由开口汇报道:“禀告舜王,臣麾下‘奇兵营’已经抽调完毕,由榆林子弟组成的‘榆林营’也已组建完成,唯有俞冲霄、左光先二人尚未完成。” “那榆林营各家子弟分率家丁百十人不等,一人双马,明甲利刃,皆是精锐。” “臣便自作主张,从各将门借战马两千匹,又抽调两千骑兵与之,新立一骑兵营,由总兵王定统之。” 好家伙,这榆林将门可真够“肥”! 上次自己奇袭宁夏的时候,便从中抽调了千余,如今又凑出来千余精锐,难怪当初榆林将门倒戈,张伯鲸等人束手而降。 其实张顺却不知这些老牌将门哪家没有蓄养三五千匹良马、三四百家丁? 对这些将门来说,家丁和战马固然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草场和耕地。 马没了可以再养,家丁没了可以再收罗,唯有草场和耕地乃是长久之物。 若是保住了这些,还怕家族没有战马和家丁吗? 既然张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他们继续占有草场和耕地,更默许他们侵吞榆林屯田中明朝皇室和镇守太监的产业,故而他们也投桃报李、一举多得。 “行,做的不错!”张顺不由点了点头道,“榆林将门这一次也出了大力,日后定有封赏。” 考虑道义军事务繁杂,如今榆林已无再坐镇的必要,张顺不由继续道:“既然榆林诸事已毕,我欲明日离开榆林,继续巡狩宁夏,不知九台以为如何?” “其实臣正有事禀报舜王!”卢象升闻言不由连忙道,“边地素来有秋防之举,以防秋高马肥,套虏入寇!” “今时值九月,距离入秋不久矣,还请舜王巡狩之时,查缺补漏,谨防为套虏所趁,损坏义军威名。” “哦?”张顺闻言一愣,不由追问道,“以往大明朝廷如何应对?” “调集班军,加强防守,命令三边总督坐镇花马池,谨防为套虏所趁!”卢象升应道。 “花马池?”张顺知晓卢象升不会无缘无故提出这个地点,定然别有说辞。 “对,就是先前舜王路过的宁夏后卫处。”卢象升果然解释道。 “陕西各边,延绥据险而守,宁夏、甘肃控扼河山,各有凭借。” “唯有花马池至灵州之间地势宽延,城堡复疏。常有套寇毁墙而入,则固原、庆阳、平凉、巩昌皆受其害!” 张顺曾沿边墙奇袭宁夏,所以对卢象升之言感触颇深。 明代九边并不是随意设置,而是尽量凭借山河地形,设置堡垒、城池进行防守。 但是花马池至灵州千户所之间地势平坦,利于游牧骑兵驰骋,却是不利于边军防守。 如果让游牧骑兵从此地攻入内地,那么陇山以西的固原、庆阳、平凉和巩昌就会受到劫掠,这一次大明朝廷特意选择固原作为三边总督治所的原因之一。 “知道了!”张顺闻言点了点头,心里却盘算着要不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