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李信看了看满堂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上前对新任平东将军洪承畴施了一礼道。 “免礼!”洪承畴示意李信坐在自己下手,这才笑道。 “既然诸位都到齐了,为了方便以后精诚团结,那么我先替大伙做一下介绍。” “这位是赵光远,这位是李际遇,还有王定、左勷、罗尚文、拓养坤、李友、李辅臣、马进忠、魏知友,然后这是我们的左帅李信!” “其中右帅曹变蛟及其麾下赵鲤子、高一功、黄朝宣、张先壁五人现在正和官兵鏖战,不宜前来,给大伙提前说一声。” “见过左帅!”其他人闻言面露惊色,连忙纷纷起身向李信施了一礼。 “啊?不用客气,不用客气!”李信虽然早已经知道自己担任副将,万万没想到自己地位居然如此尊崇,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 也难怪李信如此反应。 明代以左为尊,虽然名义上李信和曹变蛟同级,分属左右帅,其实李信位次仅在洪承畴之下。 若是在战争中,主帅洪承畴一旦出了什么意外,这支大军将按照位次高低排序,理当由李信接管统辖。 说实话,先前几次征战,李信表现的也十分出色。 若非其表兄陈长梃是张顺义兄的关系,为了权力平衡稍微抑制了一下他的提拔,依照他的威望能力也完全足以担任一军之帅。 随着义军势力逐渐扩大,原本以营为单位的编制已经无法满足当前作战的需要,所以张顺根据实际情况,采取了“和合五营而为一军”的编制方法。 即每三千人为一营,设一总兵;五营为一军,设一将军;若别遣一军,则设一加号将军。 故而这一次南路军主帅洪承畴加号平东将军,右帅曹变蛟加号骁骑将军,而左帅李信却无加号。 “其中李友、李辅臣、马进忠、魏知友,你们四营人马划归左帅曹变蛟统辖!”主帅洪承畴见众人并无异议,依照事先议定的计划继续道。 “得令!”李友、李辅臣、马进忠和魏知友四人闻言连忙上前一步道。 这四人之中,李友乃是李信堂兄弟,关系非同小可。 而马进忠、魏知友二人虽然也是义军头目出身,但是无论威望和资历都要稍逊一筹。 至于李辅臣更是属于新提拔之辈,虽然武艺高强,但是资历名望亦在李信之下。 这四人都是张顺精挑细选的新晋人才,为的就是李信压得住阵势。 那李信本就是聪慧之人,闻言哪里还不明白张顺的用意? 他连忙离开了座位,向西摆了摆手,口称:“谢舜王恩典,信无以为报,唯有马革裹尸而已!” 洪承畴看着李信的举止,也不由笑了起来。 其实这一次张顺固然通过挑选将领,抬举了李信,但又何尝不是抬举自己? 他本身作为降将兼义军幕僚长,虽然颇有才华,惜乎并无战功在身,无以服众。 故而,其麾下副将李信、曹变蛟,以及一十四个总兵,除了拓养坤和李际遇以外,几乎无一个威望素着、资历深厚之人。 然而这两人之中的拓养坤本就和张顺颇为亲近,这一次加入洪承畴麾下,属于“捡”战功的“关系户”。 而李际遇麾下却是新建的重甲精锐,专门用来攻坚克难,所更是对南路军上通下达、令行禁止的指挥毫无负面影响。 “主帅、左帅,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双方分定了主次,相互熟悉了一番以后,那“蝎子块”拓养坤早就按捺不住,忍不住开口问道。 “不急!”洪承畴看了李信一眼,见他毫无开口的意思,他不由安抚道。 “若是拓总兵有意,可于今晚偷偷摸摸前往孟津躲藏起来,万勿使敌人知晓,以待军令!” “好!”拓养坤也是知兵之人,闻弦而知雅意,如何不知洪承畴如何打算,连忙一口应道。 “不急,不急!”眼看拓养坤心急,准备站起来就走,洪承畴不由止住他道。 “这洛阳城里有一位耄耋老人,不但和舜王有旧,更是孟津人氏,理当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老人?”拓养坤一愣,心道:“老子打个仗,难道还要找一个老家伙说三道四?” “此人地位不在宋先生和陈先生之下,未必轻易肯见你!”李信不由笑道。 “既然洪先生有如此计策,那我就陪你走一遭,也好替你讨个人情!” 且不说众将如何计较,且说漕运总督兼凤阳巡抚朱大典好容易赶到开封。 两处兵马汇集一处,共有两位督抚标营两营人马,以及猛如虎、虎大威、左良玉、祖宽、李重镇、凤泗总兵杨御潘、江北副将牟文绶、新任参将张士仪一干人等。 若是再加上新任右督师杨嗣昌带来的辽宁铁骑祖大乐一营骑兵,拢共有两万五千人,倍于曹变蛟麾下万余人。 随即众人便在杨嗣昌指挥下,试图夺回郑州城。 这下子攻守易形,反而变成大明官兵进攻,义军凭借郑州城防守。 由于这时代大多数夯土城墙都是传统三合土制成,这个东西 刚开始的强度并不算出色。 但是,三合土中的石灰、黄土会随着时间的变化和空气中的二氧化碳发生反应,以至于强度越来越大,甚至还要超过没有加入钢筋的混凝土。 故而杨嗣昌认为,部分坍塌的郑州城城墙,哪怕经过“贼人”及时修补,也无法到达原来的防御效果,反而会成为防守方的巨大破绽。 结果,他万万没想到“贼人”不但不修补城墙,反而“凭城用炮”。 义军专门拖来了了几门万斤红夷大炮和十几门野战炮、黄金炮防守,可怜郑州城墙的坍塌之处不仅没有成为官兵的突破点,反而成为官兵的死亡之路。 “可恶!”右督师杨嗣昌眼看着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