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门,左帅连夜派人前来,声称:大明国漕运总督兼凤阳巡抚朱大典携凤泗总兵杨御潘、援剿总兵李重镇及副总兵牟文绶一干人等,携万余精锐赶到温县,欲奇袭孟县还请军门早做打算!”张虎急急忙忙前来汇报道。 “什么?”平东将军洪承畴闻言不由大吃一惊。 他本以为杨嗣昌一介书生,为人方正,本不是知兵之辈, 哪里想得到他竟然有如此胆略! “这......这莫不是他虚张声势?”史文焕听了,不由怀疑道。 “如今杨嗣昌携带大队人马离开修武,前出清化镇,胁我府城,岂有余力前往他处?” 原来就在漕运总督兼凤阳巡抚朱大典到达温县的同时,右督师杨嗣昌亦率领麾下人马到达了怀庆府城以东的清化镇。 清化镇, 位于丹河东岸,距离怀庆府城三十里, 在后世博爱县境内。 官兵占据此地以后, 只需半日功夫便能赶到怀庆府城下,威胁怀庆府安全。 洪承畴闻言轻轻的摇了摇头,解释道:“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杨嗣昌这是给我布了一个简单的‘螃蟹阵’。” “这两队人马好比两只蟹钳,一只是虚,一只是实,我等若不明其中虚实,一旦出手说不定就要被‘夹’。” “咱们若是猜错了,就会万劫不复;当然,若是咱们猜对了,那就轮到对方万劫不复了!” “这......军门言之有理!”史文焕思索了半晌,不得其要,不得不不咸不淡的恭维了一句。 “赵先生又如何看待此事?”洪承畴闻言哭笑不得,他本也不指望史文焕能出什么计谋,不由又扭头向赵鱼头问道。 “什么虚实我也不懂!”赵鱼头摇了摇头, 憨厚的笑道, “不过若是二选一,我选温县那边是明军主力!” “为什么?”洪承畴皱了皱眉头,追问道。 “修武距离府城和温县两地脚程,几乎相差无几。”赵鱼头闻言道。 “但是朱大典先到,杨嗣昌后到,足见其中轻重缓急有些微不同。” 洪承畴闻言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 按照常理来说,两者应该同时出发。 结果朱大典已经赶到温县,李信还能派遣使者快马加鞭连夜报信; 而杨嗣昌才刚刚赶到清化镇,距离怀庆府还有三十里脚程。 如果从行军速度角度判断,好像应该是杨嗣昌这边才是主力,朱大典那边应该是虚晃一枪才对。 但是,如果从双方重视程度来看,得出的结论却是完全相反。 究竟明军的主力在哪一边?洪承畴不由沉吟起来。 “军门?”等了半晌,王定忍不住试探的问了一句。 “唔?”洪承畴被王定这么一喊,顿时从沉思中惊醒了过来。 “王定啊!”他打量了王定一番,突然开口问道,“如果左帅的标营去了,只凭咱们一营人马,能不能守住府城?” “能!”王定闻言不由斩钉截铁道。 他麾下皆是榆林家丁精锐,若论能打,义军之中还真没有几个能比得上。 “好!”洪承畴这才下定决心道,“着左帅标营即刻向温县方向秘密靠近,不要轻易放出斥候,让明军发现行踪。” “王定率领麾下人马驻守怀庆府,死守五日,不得有误!” “赵鱼头、史文焕两位老先生携史应聘、史应选二人,征调城中丁壮、物资,协助守城!” “那将军?”赵鱼头、王定等人闻言一愣,不由疑惑道。 “我?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要离开赶回孟县,组织会战!”洪承畴不由笑了起来。 洪承畴为人最精于算计,在这片刻之间他终于算清了其中利弊,下定决心围歼朱大典部兵马。 “军门?”王定闻言一愣,顿时心中不由有几分不安。 他虽然跟着张顺立了不少功劳,但终究年轻,骤然要独自面临官兵“大军”,难免心中有几分不踏实之感。 “不妨事,有我们这两个老骨头陪着你,怕的了什么!”赵鱼头见状不由笑着摇了摇头道。 “你……”王定闻言心里不舒服,本来想张口骂他一句。 只是这一开口,他才想起来面前老渔夫确是舜王跟前的“从龙之臣”,不由改口道:“那……那就有劳两位先生了!” “好,既然如此,大伙都没有异议,那王定你挑选些人手随我返回孟县!”眼见计议已定,洪承畴不由下定决心道。 孟县县城距离怀庆府城六十里,距离温县县城亦六十里,两者脚程几乎相差无几。 就在洪承畴带领百余人快马加鞭前往孟县之时,漕运总督朱大典亦离开了温县,携带大军一路向孟县进发。 “将军,城上风大,且下去休息休息?”而就在众人远眺朱大典等大军离去的时候,李信不由上前向留守军官建议道。 “如此也好!”那军官点了点头。 如今正月未过,寒风犹烈,谁也不想做外面喝西北风。 好容易将此人及其手底下几个亲信安排在温县万花楼休息,邢如虎不由忍不住道:“这个賊鸟厮偏**诈,离去之后还留一总人马看顾。” 原来这朱大典走后,为了保证后路安危,便留了一总人马驻守在温县城。 明国营兵制,一般的五人为伍,二伍一什,三什一队,三队一哨,五哨一总。 明军所留这一总兵马约有四百五十人左右,其军官正好是一个把总,颇为类似义军的司长。 李信听了邢如虎的话,不由笑道:“行军打仗,留守士卒驻扎,守备后路,本属,寻常,值得什么?” “依照咱们的手段,若是突然暴起发难,剁了此人,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如此一来风险太大,恐误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