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日,大同巡抚叶廷桂忽闻太原城中起火,急急忙忙的前来寻那左督师朱燮元。 待到朱燮元起来,和张凤仪、叶廷桂二人登上城墙远远一看,只见太原城北面一片火光,也不知烧了什么。 “不好,莫不是火药库着了!”朱燮元待在太原城也有些日子,依稀记得火药库大致方向。 “这......这可如何是好?”叶廷桂闻言不由吃了一惊,连忙问道。 “太原城乃我军根基,总监高起潜又在城中......” 那朱燮元和张凤翼听到此处,不由心中一动,不由连忙大声疾呼道:“太原方陷,‘顺贼’立足未稳,我正合趁之!” “大同总兵王世仁何在?速与我带领兵马,夺回太原城!” “末......末将领命!”王世仁闻言一愣,面露难色道。 特么好好一座城,总监高起潜率领一营人马守都守不住,如今换作自己前去,怎么可能就夺的下来? 事实证明,王世仁判断非常准确。 那王忠入了太原城以后,原城中守将一见是“故人”回还,毫无心里负担的就投了。 而高起潜眼见大势已去,也非常痛快的背叛了朱由检。 城中反抗力量已经平息,那么仅凭王世仁自然也只能顿兵坚城之下。 那朱夔元、张凤翼和叶廷桂等人对此早已经心知肚明,不由商议道:“总监高起潜心怀二心,就在我军与‘顺贼’苦战之际,突然携城投贼,以至于我军大败。” “大同总兵王世仁闻言怒不可遏,转身勐攻太原,惜乎不克。” “然今卒困于此,此天之亡我,非战之罪。” “而今东虏又至,国家危在旦夕。我等当保存力量,使其‘鹬蚌相争’,以便我‘,渔翁得利’也!” 三人商议已定,遂趁夜拔营北去,然后折而向东,逃入盂县境内。 张顺本以为他们会通过石岭关逃往猩代,或者通过天门关逃往静乐县境内,还特意叮嘱李述孔派人截杀,结果万万没想到这几人竟然躲入大山之中。 原来这盂县境四周群山环绕,境内山脉纵横。 白马山东西横亘,管头梁南北纵贯,把盂县分成东西两个盆地:盂城盆地和西烟盆地。 这朱燮元就是带人先逃入西烟镇,然后又分兵占据了盂县县城,凭借此地险要地形,准备节节抵抗义军。 如今东虏大军威胁迫在眉睫,张顺哪里有心情理他? 他只好暗骂了一声,派遣一队人马监视着明军动向,便不再管他。 而就在这时,张顺也终于接到了潞安府的战报: “按照南路军左帅李信和昭武将军曹文诏分兵两处,分别从城西南、东北进攻。” “杨文岳顾此失彼,为义军所趁。我军总兵王光恩身先士卒,攻入城西南角,与明军展开了殊死搏杀。” “双方从早战至中午,明军不可支,遂破。” “杀士卒七百余人,俘获两千五百余人,其余四散而逃。兹有山西巡抚杨文岳中炮而死,身为两段,惨不忍睹;又有冀南兵备道王肇生,发疽于背,溃烂而亡。” “潞安亦无人,潞王朱常淓不知所踪,只有潞王妃年方二十有四,貌美贤惠,不日即为舜王送来......” “等等,等等,谁说我要潞王妃的?”张顺正听得康慨激昂,怎料形势突转急下,好端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怎么就变成街头混混抢女人一般的画风? “啊?这来都来了,您就不要了?”使者都懵了,说好的舜王好色呢? “不是,你们当我这里是什么了?”张顺无力吐槽,正要火力全开,怒喷全场。 不意孙传庭近前低声道:“舜王,这朱常淓地位非同小可,其父本系穆宗第四子,神宗同母弟。” “按照顺位而言,当在福王之后,还望舜王慎之!” 啥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朱由检要是全家被端了,那么万历之子福王和其子嗣便是皇位继承人。 只是如今福王在义军手中,那么大明皇位继承人大概率就是这个不知所踪的朱常淓。 若是他一个不小心死在哪个阴水沟里也就罢了,若是真个活了下来,将来未必不能登极九五。 所以为将来计,这潞王妃哪怕张顺收了、杀了,也不能赐与他人! 这尼玛还赖上我了不是? 张顺无话可说,只得下令道:“姑且恩养在府里,以后再作计较!” 经过使者这么一打岔,他差点忘了正事,不由开口继续问道:“如今李信部和曹文诏部损伤如何,还能再战否?” “损失倒是不大,只是总兵王光恩以身犯险,中了一刀两箭,虽然不是要害,但是也有些许不便。”使者见“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连忙诚惶诚恐应道。 “上党这个地儿算是稳住了,如今看了要看我们了!”张顺不由对着孙传庭微微一笑,然后下令道。 “着曹文诏带领人马北上,留王光恩在辽州养伤,他和曹鼎蛟则伺机进驻平定!” “着李信在驻守潞安府之余,适当帮助洪承畴挤压明军南路军杨嗣昌、朱大典部,暂时不要发起决战。” 说起辽州,张顺对此倒颇为熟悉。 当初义军奔袭数百里轻取辽州以后,张顺便和李自成自此越过太行山,威胁顺德、广平二府,和时任大名副使的卢象升好一场大战。 如今虽然物是人非,南部战局与当初亦相差彷佛。 只要曹文诏、曹鼎蛟两部再度入驻辽州,想必正在大名府附近和洪承畴对抗的明军必然顺德、真定方向收缩。 如此以来,义军便形成了以太原为支点,以平阳府和上党为支撑的稳固局面。 不至于万一作战不利,出现被后金军一波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