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距一百八十步,校正射击!”李十安远远望见后金军阵,目测了距离,便下令道。 随着炮营总兵李十安一声令下,零零星星的飞起来十余枚。 虽说是校炮,但是由于敌人军阵庞大,这些炮弹大多都落入了后金军阵之中。 有几个倒霉催的后金士卒当场被打成几段,给后金军造成了一些骚乱,不过很快在军官的呵斥之下又安静了下来。 “饶余贝勒”阿巴泰见状不惊反喜,转身对舒穆禄·谭泰笑道:“‘顺贼’好大的名声,不曾想却不知兵!” “贝勒爷何出此言?”这谭泰不是别个,正是额附扬古利从弟,正黄旗牛录额真。 他深知后金大军刚刚被“顺贼”刚才摆了一道,如今正是士气低落之时,故而明知故问。 “这用炮之法,先虚后实,先校后射,必留‘奇兵’以备非常,哪有一上来就全部发射出来的道理?”阿巴泰不由笑道。 “其不知兵,可知矣!” “贝勒爷高见!”谭泰闻言不由连忙附和了一声,左右闻言士气稍振。 谁曾想舒穆禄·谭泰话音刚落,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随即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炮声响起,然后一片密密麻麻的出现在晴朗的天空之中。 “阿比弗如!”阿巴泰顿时吓了一大跳,不由一边用本族语怒骂了一句,一边连忙跳下马来,以防为义军炮弹所中。 随着一阵阵炮弹落地的沉闷声和后金士卒被撕碎的惨叫声响起,阿巴泰这才心有余季抬起头一看,这才发现后金有几个小阵被义军炮弹所中,白白牺牲了几十个“壮士”。 阿巴泰不由一脸骇然的向谭泰看去,开口问道:“‘贼子’怎生有这许多红夷大炮?” 原来义军营级火炮以能够发射十斤炮弹的“野战炮”和发射二十斤炮弹“黄金炮”,这两种短管火炮为主。 而在明军和后金军军中,能够发射同样重量的炮弹的火炮几乎都是两千至七八千斤不等的红夷大炮,故而难以理解义军怎么能够把万分沉重的火炮应用到野战之中。 “不妨事,这种红衣大炮虽然威力巨大,奈何十分笨重,装填困难,只要我们派出‘死兵’冲击,那么......”谭泰望了望身边的后金勇士,发现有些人面色慌张,有畏敌之嫌,故而连忙建议道。 原来这后金兵虽勇,却也须没有三头六臂。 往日和明军作战,多身披双铠,刀剑难伤,故而气势如虹。 但是这一身勇气却是建立在敌人无法“破防”的基础之上,一旦遇到红夷大炮这种大杀器,心中的恐惧就会被再度被释放出来。 “死兵?”阿巴泰皱了皱眉头,顿时有几分举棋不定。 这些“死兵”,大多数都是后金贵族从更北方的野人女真处掠夺过来的健壮奴隶。 这些人不但难以轻易补充,更是搭上贵族自家的战马和各式精良武器铠甲,是他们最宝贵的财富之一。 这些“财富”固然可能帮他们生财,但是一旦损失过大,不但“蚀了本钱”,恐怕自家在部族中的地位还会受到影响,故而有几分犹豫。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谭泰见状,不由连忙又道。 “红衣大炮犀利无双,利远射而不利于近搏,若贝勒爷犹豫再三,吾恐我等任由‘顺贼’戮矣!” “好,就用‘死兵’!”阿巴泰沉吟了片刻,不由一咬牙下定决心道,“不过,这一次由你领兵!” “呃......末将领命!”谭泰闻言一愣,万万没想到阿巴泰这个时候反将了自己一军。 既然正蓝旗要出力,那么正黄旗也别想坐享其成! 谭泰无奈,只得应了,正要调集兵马,却不曾想又是一声巨响,随即又是几十枚炮弹噼头盖脸的向后金军军阵砸了过来。 “阿比弗如!”谭泰也不由恶狠狠的骂了一句,疑惑道,“这‘顺贼’究竟带了多少火炮,怎生射击如此之快?” 原来这就是张顺通过科学实验选择出来的最佳方桉,相对于大明、后金两方经验主义的优势。 这个时代的大明、后金两方虽然通过海陆技术输入,先后掌握了红夷大炮这种国之重器,然而双方都陷入了“射程越远,威力越大”这个误区。 实际上红夷大炮过长的备径虽然相对于义军的短备径火炮,取得了更远的射程优势,但是却在炮体重量、机动性、装填速度等方面付出了更大的代价。 而这种更远的射程优势,却也因为火炮精确度受限的问题,根本无法在对阵义军火炮中取得压倒性优势。 如此一增一减之下,那大明、后金如何在炮战中能够胜得义军? 更不要说这一次,阿济格为了保证战略突然性,放弃了沉重难以携带的红夷大炮和盾车,更是让后金军雪上加霜。 “这一次你若不能捣毁‘顺贼’火炮,我会上疏陛下,请求他治你的罪!”说实话阿巴泰这个时候也感觉有些不对了。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只得向舒穆禄·谭泰威胁道。 “阿比弗如!”谭泰不由又暗骂了一句,只是这一次也是毫无办法。 虽然他隶属于正黄旗,不归正蓝旗的阿巴泰管。 但是他若是让自家主子失了颜面,难保这“大清国皇帝”不会狠狠的收拾他一番。 “主子,这一次咱们也要出‘死兵’?”就这谭泰忧心忡忡挑选士卒之士,身边的包衣看不下去了,不由开口问道。 “掌嘴,这里哪有你插话的地儿!”谭泰闻言不由眉头一皱,厉声喝道。 难道他不知道这奴才说这话是为自己好吗? 知道,知道又能怎样? 奴才就是奴才,还能教我做事? 不多时,谭泰从自家牛录之中挑选了五十“死兵”,皆配了双马。 而阿巴泰也从自己牛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