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 多尔衮红着眼,就要亲自上阵冲杀,结果被左右奴才护军死命扯住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骑衡’,这是连‘顺贼’都懂的道理,睿亲王岂能自陷险地耶!” “害!”多尔衮看了看阵型森严的义军,不由跺了跺脚,恶狠狠的把手里的马鞭掷于地上。 原来那多尔衮眼见张顺亲至,不由恶向胆边生,心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往日我却是捉你不住,不曾想今日你却是送上门来! 想到此处,多尔衮便急令麾下骑兵列阵冲锋,意图不惜一切代价一举拿下张顺。 他看的很明白,如今义军形势虽好,其实全系于张顺一人。 只要张顺身死,偌大的“秦国”自然会土崩瓦解、雪融冰消。 故而那多尔衮一见张顺,如同急色鬼见了美女一般,不顾一切的就扑了过去。 “来得好!”张顺一见后金骑兵来袭,也早命杨承祖、李述孔带领骑兵迎了上去。 杨承祖麾下属于典型的“突骑”,故而多配精甲长枪,以疾突为务。 李述孔麾下则是典型的“荡骑”,故而多配弓失、鸟铳,以骚扰缠斗为主。 故而,张顺把杨承祖部列在中间,把李述孔部分列两翼,自率悟空等二百名亲卫藏在阵后。 只是双方朴一交手,义军顿时就落入了下风。 原来义军杨承祖部固然精锐,然而李述孔部都是游兵散勇,小规模游斗尚可,一旦大规模骑战,却几乎不堪一击。 眼见义军骑兵被自己压制,多尔衮不由大喜过望,遂精选“巴牙喇”精兵三五十人,专门杀张顺。 这三五十“巴牙喇精兵”为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等甲喇章京尹尔根觉罗·阿尔津。 这阿尔津父亲唤作齐玛塔,正是尹尔根觉罗·阿山之父阿尔塔什之弟,也就是说这阿尔津正是阿尔塔什之侄,阿山之弟。 只是虽然大家都为尹尔根觉罗氏,但是阿尔津和阿山、阿达海兄弟不同,并无叛金附明之心,更无归附义军之心。 反倒因为阿山投“顺”,导致尹尔根觉罗家族被削弱,自己等人受到猜忌,颇为愤恨。 故而,他一听说要袭杀张顺,立刻主动请缨,以示忠心。 话说那阿尔津领了军令,便如同隼鹰饿狼一般,搜捕着张顺的踪迹。 好容易看到张顺在人群中一闪而过,那阿尔津连忙搭弓射箭,一阵箭雨笼罩了过去。 这三五十人“巴牙喇”,不仅都是战阵好手,个个更是神射手。 只这一轮射去,顿时有十多个义军骑兵重箭,有七八个士卒落马。 “大意了,大意了!”那阿尔津见落马之人并无张顺,不由懊恼道,“一会儿都把眼睛给我放亮一点,不要着急。但等看准了,再万箭齐发,保管他一命归阴!” 而就这阿尔津踌躇满志之时,张顺却早发现了事情不对。 “怎么回事,怎么感觉箭都射道我这里来了?”他不由纳闷道。 “师傅是属茅房的,自然招失!”悟空闻言不由笑道。 失通“屎”,这死猴子还挺有文化! 张顺暗骂了一句,却是摇了摇头道:“休得玩笑,悟空,看样子这一次是敌人盯上咱们了!” “怎么办,师傅?”那悟空闻言皱了皱眉头,顿时也觉得此事棘手,“若是敌人明刀明枪杀将过来,俺老孙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只是明刀易躲,暗箭难防,若是鼠辈远远放箭,老孙却是奈何不得!” “不妨,姑且下马列阵再战!”张顺想了想,既然以骑对骑无法战胜对方,那何不弃步列阵? 随着张顺一声令下,杨承祖、李述孔勐杀一阵,勉强杀退后金兵,然后立即分作两部。 杨承祖一部即可下马列阵,而李述孔部则环绕于外。 那杨承祖部在张顺指挥下列阵,颇有章法。 先使两司下马定住正面两角,藏其火炮于营中;再列中军于其后,组成“天地人三才阵”;最后再列两司于阵后,组成了一个简易的空心方阵。 那多尔衮眼见义军居然敢当面列阵,差点被气笑了:“真是好胆,居然被人小瞧了去了!” “阿尔津,你与我带领三个牛录,取其项上人头!” “奴才领命!”那阿尔津本就跃跃欲试,闻言不由大喜。 当此之时,义军正面两角刚刚列阵完毕,张顺正和杨承祖一起指挥者亲卫和一司人马正在列阵中军。 那阿尔津见了,不由对左右道:“若我先击破左右两阵,恐失了战机。如今‘顺贼’中军混乱,不若诸位随我冲阵,一举建功!” 左右闻言纷纷应了,便策马前行,只扑张顺所在中军。 李述孔见状不好,就要阻拦,却不意早被多尔衮派遣更多的骑兵拦住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阿尔津的骑兵如同一支利箭一般直向张顺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阿尔津率领三个牛录骑兵,穿过义军正面两个小阵,杀入义军中军的时候,震耳欲聋的炮声响彻了起来。 交叉射击,准备了许久的两司人马终于露出了狰狞的面容。 “轰、轰!”无数的霰弹,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边,一左一右横扫阿尔津所率领的三个牛录。 “不!”那尹尔根觉罗·阿尔津怎么也没有想到义军手里竟然还握有“红夷大炮”。 一司四门,逐门连发,只听得“轰轰隆隆”四声炮响,一时间不知道有多少精卒良马被打了个稀巴烂,命丧当场。 “杀,杀,杀了‘顺贼’,为死去的兄弟报仇!”阿尔津好像疯了,眼见事已至此,竟红着眼大吼大叫的继续向尚未列阵完毕的义军中军冲了过去。 只要杀了“顺贼”,这一切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