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哗哗哗!” 伴随着一阵阵雷声,如同豆大般的雨滴噼里啪啦的兜头砸了下来,一时间让原本喧嚣的战场变得似乎寂静起来。 一队队整齐的骑兵渐渐出现在涿水西岸,如同一只只红色的恶魔一般,从西北方向觑视着矾山堡以及矾山堡周围的义军。 “四万,一万?”张三百扭头看了看从南门、东门两个方向呈月牙形包围着自己的豪格、多铎部人马,再看了看正在涿水西北虎视眈眈的岳讬部人马,不由笑了笑道。 “肃亲王豪格,豫亲王多铎,再加上一个成亲王岳讬,后金国三位名王,这洪太还真看得起我啊!” 张三百此话一出,副帅杨国柱、守帅白光恩等人不由纷纷笑了起来。 当初为了上通下达,令行禁止,张顺对左翼张三百麾下将领安排的极其用心。 除了他本部人马以外,还有杨国柱,张大受,杨承祖,姜襄,李辅明,罗向乾,黄得功,线国安,白广恩九营人马。 在这九营人马之中,除了身份地位较高的杨国柱和老牌将领白广恩以外,剩下的七人都是张三百压的服管得住之人。 而至于杨国柱、白广恩两人,一个担任张三百的副帅,一个担任矾山堡的守帅,自然也无话可说。 一方面能够如臂指使,一方面又早做准备。 三万对五万又能怎样,张三百有信心抵挡住当面之敌。 危机危机,有危险才有机会。 若是以三万对三千,人人做得,如何显露出我张三百的本事! 进攻打不成,那就打防守。 “哗啦哗啦!” 随着雨越下越大,岳讬率领麾下巴牙喇营精骑也开始寻了浅水之处,涉渡涿水。 涿水水量较小,最浅处不过三尺深,正好能够骑马趟水过去。 但是,河底积有淤泥,后金骑兵踏入水中以后,顿时深一脚、浅一脚,难以快速通过。 “李十安,你看这距离,能不能趁机来几炮?”张三百擦了擦眼帘上的雨水,不由下令道。 “张帅,这距离有点远不说,还有雨水过大,咱们火炮的使用很受影响......”李十安闻言摇了摇头道。 “不是,火药不都是由油纸包了吗,怎么还会受影响?”张三百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不由皱着眉头道。 “咱们的火药用油纸包裹不假,只是......只是如今雨下的正大,多少会被浸透一些。即便是没有被浸透,一旦打开,也会很容易被雨水浇了!”李十安连忙解释道。 “其实何止火炮,就连鸟铳、快枪、神枪、地雷、手雷一应火器,都不能轻易使用了!” “这......”张三百闻言,顿时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实话实说,义军的将士的素质要高于明军,但是和身经百战的后金兵比起来,还是要差上半筹。 之前,义军之所以能够连战连挫后金兵,靠的就是火炮、火铳等火器。 如今火炮、火铳使用受限,那么义军就被动了。 “不妨事,这雨水虽然不小,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副帅杨国柱闻言摇了摇头道,“可收拢全军油纸伞,配给装填手使用,以免淋湿了火药。” 很明显,更加依靠火药武器作战的明军,颇有应对此类意外的经验。 “好,尽快收拢全军油纸伞,优先配给火炮手使用。”张三百听到此处,不由大喜道,“另外,命令士卒尽快披了蓑衣,以防受寒染病。” “没有雨具的队伍,及时轮换下场,进入城外营地避雨。” 这张三百不是张顺,当然不知道什么叫“失温”和“感冒”,但是常年的生活经验告诉他长时间被雨淋,人就会顶不住。 为了避免非战斗减员,他不得不开始收缩防线。 而就在义军开始收缩防线之际,成亲王岳讬和肃亲王豪格、豫亲王多铎见了面。 “现在什么情况?”他不由噼头就问道。 “喏,就这种情况!”豫亲王多铎根本不惯着他,反倒向矾山堡方向努了努嘴道。 “啧!”岳讬看了看几乎被挤满的战场,不由开口问道,“你们都把位置占了,让我们怎么办?” 原来义军左翼三万人马和豪格、多尔衮麾下四万人马,整整七万之数全都挤在了涿水以南,蚩尤泉水以东,东山以西的三角区域内。 这一片区域固然平坦、广阔,但是双方的接触面却不甚长。 故而,当岳讬部赶到以后,如果全部渡河,只能列阵于多铎军阵西北区域,根本无法加入战场。 “怎么办?矾山堡以北、以西不都是空地儿吗?”豪格不由开口笑道。 因为岳讬逾期,导致豪格和多铎两人颇有怨言,故而都没有什么好脸色与他。 妮玛,成亲王岳讬闻言只想骂人。 不过,他略作思索以后,最终还是无奈的接受了现实。 这倒不是他肯咽下了这口气儿,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如今在这一片狭窄的区域内,布满了双方近二十万大军。 那岳讬哪怕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越过多铎和豪格的人马对义军矾山堡发起进攻。 既然如此,他只能避开矾山堡东南区域,从其他地方寻找进攻点。 很快,还真让他找到了切入点。 “回禀成亲王,我军斥候探得一则‘顺贼’营地正在那高塬之上,颇为空虚;二则在高塬和矾山堡之间有一处缺口,约莫有一里有余,正合我军进击。”不多时,果然有斥候汇报道。 “如今雨水正大,道路愈发泥泞,河流愈发难渡。”那岳讬闻言沉吟道。 “既然如此,传本王号令,将我军分为三营。” “一营勐攻矾山堡,一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