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顺贼’奇袭旅顺口?”正在旅顺堡内听曲的甲喇额真石明雄,闻言大吃一惊。 “是的,这是我家主子命我送来的书信!”前来送信的奴才连忙呈上一封书信道。 石明雄命身边的奴才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草草的写着一行字:“石兄,‘顺贼’突袭我港口甚急,我已带兵前往黄金山抵御。” “还望兄别走老铁山,袭取‘老虎尾’,断其后路。弟国辅再拜。” “好,即刻传令三军,校场集合,准备出击!”那石明雄沉吟了片刻,感觉宋国辅的布置没有什么问题,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那石明雄和宋国辅两人手底下人并不多,不过千五百人而已。 宋国辅水陆共计七百之数,石明雄手底下亦不过有八百人马。 当他在旅顺堡下定决心以后,先派遣使者通知金州守将,然后预留二百人驻守旅顺,最后才带领五百人出发。 原来这旅顺堡虽然只有一个名字,其实却分南北二城,皆周里许,开南北二门。 别看这两城城小门少,却最是难攻。 当初东江镇辽东半岛陷落,旅顺堡坐守孤城,却也在总兵黄龙带领下顽强抵抗,先后杀死信费英东之子纳海、参领岳乐顺、护军校额德、骑都尉塔纳喀等人。 待到火药失石俱尽,总兵黄龙、部将李维鸾、尚可义、项祚临、樊化龙等这才阵亡殉国。 故而,在后金夺取这南北二城以后,便任命石明雄驻扎北城,宋国辅驻扎南城,以抵御明军水师的侵扰。 两城之中,其中南城紧挨港口,是宋国辅执掌后金水师的根本,故而听闻旅顺港有失,宋国辅便拼命相救。 而北城虽然一时无忧,去也有被义军绕道袭取的风险,故而石明雄只得分兵。 那石明雄领了五百甲兵,离了北城,沿着海岸一路向西行进。 只行了一个时辰,突然有士卒指着港口方向道:“主子,你看!” 石明雄闻言扭头望去,却见港口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竟不知是谁放了一把火,不知烧毁了什么。 “快,快走!”石明雄见状一愣,心里隐隐约约有一股不详的预感,连忙大声催促道。 原来宋国辅陆上虽然比不过耿仲明,奈何手中却有一支水师。 当宋国辅被耿仲明打的及及可危之际,原来乱作一团的水师,却有部分小船靠拢了过来。 这些幸存的小船拿义军的水师自然毫无办法,但是从海上向岸边的耿仲明部射击,却是打的耿仲明毫无脾气。 “直娘贼,这些‘水鬼’怎么办,快让总兵想想办法!”哪怕以智谋着称的耿仲明,这一刻也没了办法,只好龟缩在远离岸边的山脚下,等待义军水师援军。 然而,就在耿仲明抱怨不已之际,天津总兵兼水师提督赵良栋正一脸纠集的从“封舟号风帆战列舰”上下来,在旅顺口出口踏上了黄金山一侧的陆地。 “怎么回事,怎么还没有肃清鞑子的船只?”一眼望见前来迎接自己的部下,他不由开口就训斥道。 “将军,杀敌容易擒敌难,虽然我军水师占据优势,但是口内水浅狭窄,大船不敢深入,小船一时之间难分胜负......”那将领闻言连忙辩解道。 原来这旅顺口内固然是一处天然的港湾港口,但是若是在其中水战,利小船不利大船。 义军大船虽多,若是进入此地,大概率会遭遇到后金水师“火船”的袭击。 这“火船”,上面载以硫磺、油料和干草,船头施以铁锥、铁矛。 一旦靠近大船,就会借助船身的力量钉入大船船体,然后引燃上面的硫磺、油料,借以焚烧战船。 昔日周瑜火烧赤壁,朱元章大战陈友谅,皆用此术。 那赵良栋虽然不是名将,好歹也是一员宿将,如何不知? 只是先前为了后续的人员和物资运输,义军的计划是尽可能保全港口和船只。 只是如今双方陷入僵局,随时有翻转之虞,由不得赵良栋兼得。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一咬牙道:“传我号令,既然无法逼降鞑子水师,就给我用火攻,一把火烧了干净!” “意,好,我这就去办!”那部将闻言不由大喜,连忙辞别道。 随着赵良栋一声令下,不多时那部将就聚集了三五十艘火船,载了硫磺、油料、干草等物,命精通水性的死士驾驶着,一路向旅顺港口扑去。 和张顺前世电影、电视剧里的表现不一样,火船并非一开始就点燃了,而是如同普通哨船、探船一般。 那后金水师一见义军船只,还道是前来清剿的小船,顿时一哄而散,纷纷躲在附近的港湾里,以避锋芒。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些船哪也不去,只是直挺挺的向旅顺港撞去。 但凡遇到木制的码头、栅栏、船只等物件,便一头撞过去,船头的铁锥、铁矛狠狠的钉到了上面。 待到船只钉牢,船上的死士便用火折子打着了火,引燃了船上的引燃物,然后这才跳入水中逃走。 “火,火,火!” 这火船一着不要紧,顿时火光冲天,不多时就引燃了整个港口和停泊在港口里的大型船只。 这下子无论宋国辅,还是躲避在他处的小船全都傻了眼。 这些小船离了港口不是不能活,但是这个港口是他们的据点。 无论散到哪里的船只,终究要折回这里领取军令和物资辎重。 如今这港口被烧,不但这些人无所适从,就算现在让他们去用火船焚烧义军战船,却没处找硫磺、油料。 “败了,大青果败了......”随着旅顺港火光冲天,不知谁大喊了一声,顿时许多人都反应了过来。 败了,大青果确实败了! 既然如此,自己还待在这里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