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就是天使?” 朝鲜国国王李倧还不知道张顺再算计他的皮岛,只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年轻的“天使”,有点不敢置信。 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 你才多大,恐怕毛都没有长齐吧! 李定国当然明白朝鲜君臣的心思,不由笑道:“甘罗二十为宰相,太公八十事文王,有志不在老与少,无志空活一百春!” “国主莫要笑我年纪小,十岁便能上阵杀敌,如今十五已经官至总兵。” “哦?你有何本事,能官至总兵?”众人闻言皆不相信,只道是张顺胡乱封一个少年,特意欺辱自己一干人等。 “别的本事到没有。”李定国闻言皱了眉头回想了一下,这才笑道,“只不过前番逐鹿大战,阵斩了东虏伪王孔有德而已!” “啊!”李定国此话一出,顿时骇得朝鲜君臣骇然变色。 你道为何? 原来这孔有德本为毛文龙参将,被其与耿仲明、尚可喜一干人等一起收作养孙,是以被朝鲜国知晓。 后来登莱之乱以后,投靠后金,被封为恭顺王。 随后,便充当攻打东江和朝鲜的急先锋,朝鲜朝野上下吃足了他的苦头。 这朝鲜国国王李倧万万没想到,威名赫赫的“恶贼”孔有德,竟然丧命在这个半大小子之手,不由肃然起敬。 他连忙道:“先前本王竟有眼不识泰山,小觑了真英雄,还请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恕罪则个!” “不知者,不为罪!”李定国摆了摆手,一副小大人模样笑道,“今日我到此,是为了协助贵国选练兵马,以便日后从征,不知贵国主以为如何?” “好说,好说,此乃应有之意!”那李倧闻言天朝上国竟要助自己选练兵马,顿时不由大喜。 原来这朝鲜国兵不可谓不多,然而由于上下层之间等级森然,战术思想落后,除了咸镜道精兵以外,几无可战之兵。 这也是当初壬辰之乱之际,朝鲜兵一触即溃的根本原因。 如今听到这种好事儿,这朝鲜国上下再也不计较从何处出兵之事。 双方计较已定,李定国趁热打铁,连忙又道:“本将出使朝鲜国之时,又有一故人相随。” “此人别无他好,唯好货殖一道,还请殿下格外开恩,许他率领船只,前往各港口贸易。” “这......”李倧闻言看了看李定国旁边年纪相仿的孙可望,略作犹豫,便爽快的答应道。 “那好吧,本来我国不许商人随便往来,既然天使有请,莫敢不从!” 原来此时明朝双方贸易往来,伴随着彼此使者进行。 其中有公有私,一般都是就地开市。 双方对买卖的物资,买卖的数量均有极大的限制。 比如如今朝鲜和大明之间的朝贡贸易,一般就采用“八包制”和“搜银之法”。 由于朝鲜本国缺乏白银,内部交易亦不用白银,白银只能用于对外贸易之中。 但是朝鲜国国贫民弱,在交易中往往入不敷出,故而在朝天使出使大明的时候,采取了“八包制”。 所谓“八包制”,既允许出使的“正官”携带“八包”。 其中所谓的正官,包括译官、军官和裨将,而“八包”一般是指携带了八包作为硬通货的人参。 一般人参十斤为一包,“八包”即为人参八十斤,约价值白银两千两。 这样就保证了朝鲜国仅有的白银,不会随便外流。 什么,你说自由贸易? 对不起,我们这是封建社会,不需要那个! 那李倧见孙可望年纪不大,所携带货物又不多,刚刚又得了李定国选练精兵的好处,这才应了他的请求。 且不说李定国如何选练士卒,且说那孙可望既得了李倧的王令,担心港口冰封,连忙辞别了李定国,离开了汉城。 原来这一次李定国、孙可望二人和黄孙茂不同,这一次他们两人更进一步。 从原来平壤附近的多石山港口向南,航行到汉城一带。 于是孙可望便带了两艘二百料小船,由汉城出发向南来到大黑山群岛,折而向东,穿过济州海峡,然后抵达釜山。 那孙可望刚抵达釜山附近,却只见天空海鸥成片,海上船只遍布,竟与别处不同,好一处繁华景象。 他不由惊叹道:“不意这朝鲜国,竟也有如此好去处!” 待他验过了凭证,缴纳了费用,入得港来,却见剃着月代头的日本武士,脸色惨白的日本艺伎以及身着伤风败俗装的朝鲜妇女到处都是,好一处异域风情,竟与中国大不相同。 那孙可望年轻气盛,哪里见过这个,顿时眼睛都不知往哪里看,整张小脸都涨的通红。 “这位公子请了!”而就在这时,一个男子上前拜道。 “哦?你是?”孙可望不由惊讶的打量了他一眼,若非他长着高鼻深目,头发卷曲,他还以为此人是内地人氏。 “在下姓朴,唤作昌罗,乃远西人氏,不意在此竟见到大明的公子!”那人用异腔怪调回答道。 原来此人乃是来自欧洲的客商,见孙可望年龄不大,又带着三二十随从,还以为他是大明国某个贵族的儿子。 “哦,你好,你好!”孙可望尴尬的应了一声,一时间也不知说些什么。 不过,这朴昌罗却是自来熟,为他指点道:“阁下是不是对这个有点害羞?” “哦,没关系的,放心大胆的看吧,她们都这样!” “不过,你千万不能把她们当作妓女,不然你会被打的!” 说到这里,朴昌罗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