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卢象升一人三马,倍道兼行走杜尔笔山折而向东,绕过了巨流河的探子,奇袭到后金巨流河的据点。 巨流河守卒闻风而降,卢象升兵不血刃,占领巨流河。 从巨流河至沈阳不过一百二十里,那卢象升先杀了巨流河守将牛录章京孟奎祭天,然后一边留部分士卒驻守于此,一边越过早已经结冰的辽河直驱盛京沈阳。 沈阳即昔日前明沈阳中卫所在地,本属沈王朱模。 后永乐年间,由辽东辽阳改封山西潞州,诸卫随迁,独沈阳中卫留存,由此成北方重镇。 此城城周十里有奇,有城门四,城内街道呈十字结构。 后来此城为后金所据之后,立为首都,对原有城池结构不断修改,最终形成了井字结构的八门八街的布局。 其中以盛京的宫殿为核心,以十一座王府、六部衙门为羽翼,以八旗为后盾,成为了后金的政治军事中心。 当卢象升刚刚赶到沈阳城外之际,立即就被城中的八旗军士发现了踪迹。 沈阳守军及其果断,当即就封闭了大西门、小西门,全然不顾滞留在城外的百姓官吏。 卢象升由连忙折向北面、东面和南面,结果八座城门,门门紧闭。 就在这个时候,先前投靠义军的降卒不由提议道:“这盛京之内,尽为女真八旗,如今不得入城者,皆其亲眷,断不可留。请尽屠之,以报中国之仇!” “这这如何使得!”若是袭击蒙古部落,卢象升自然不会手下容情。 只是若让他一味屠戮百姓,却是有违圣人之道,一时间不由犹豫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那降卒又道:“这城中本有五千精锐,前些日子去了三千,为今只有两千耳。” “将军若蔽于小仁小义,使彼辈入城,岂非割肉饲虎欤?” 那卢象升闻言一愣,顿时明白了这厮道意思。 他不由犹豫了一番,这才下令道:“晓喻全军,即可俘其百姓男女,不可使一人入城!” 随着卢象升一声令下,他麾下道骑兵顿时如狼似虎一般,扑上了那些手无寸铁的八旗亲眷。 义军这边一动手不要紧,那边八旗军士在城上早看的目眦尽裂。 “贝勒爷,贝勒爷,奴才们的亲眷都在外面,正被‘顺贼’所掠。求求你,求求你救他们一救吧,不然.不然这人心就散了!”早有奴才跑到杜度贝勒府,苦苦哀求道。 “狗贼,端的不当人子!”那杜度闻言顿时咬牙切齿,连忙下令道,“快,快带我上城墙一观!” 待到那杜度爬上了盛京城墙,往外一看,却见一股股骑兵正在外面抓捕后金百姓。 有胆敢反抗者,挥手就是一刀,偌大个尸首便倒在了雪窝里,渐渐染红了附近的白雪。 “混帐,他有多少人马,竟敢如此!”杜度不由目眦尽裂,兔死狐悲。 “就就三千骑!”左右犹豫了一下,不由回答道。 “就三千骑,也敢如此嚣张?”杜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仰天长叹的。 “这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龙落浅水遭虾戏,我大清国何以至此啊!” 想当年,以后金兵锋之盛,莫说三千骑,又当得了什么? “传我号令,凡家中男子奴才,十五至六十之间者,皆上墙守城!”杜度不由连忙下令道,“如若不然,以军法行事!” “喳!”左右闻言面面相觑,但是也深知自身作恶多端,一旦被义军杀入城中,会有什么好下场。 且不说那后金兵如何在城中挨家挨户拉壮丁,且说那卢象升眼见后金兵对义军的行径熟视无睹,这才坐实了城中空虚的情报。 他不由大着胆子打马上前,来到一箭之地,扯着嗓子大声道:“城上的鞑子听着,天兵已至,尔等快快投降,如若不然,杀进城中,鸡犬不宁!” “直娘贼!”杜度闻言顿时气了个半死,先前都是他们对别人这般喊话,哪里就轮到别人对自己这般喊话了? 他不由怒气冲冲的回应道:“贼子好胆,你不过才三千兵马,也敢如此嚣张!待我大军一到,定让你匹马难回!” “哦?既然如此,那何不出城与我浪战一番,咱们一战定输赢?”卢象升笑了。 “混帐,给我开炮,给我开炮打死他!”那杜度听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不由大声下令道。 “轰,轰,轰!”城里的红夷大炮早已经运往东京城去了,如今只有大将军炮、灭虏炮这类中小型火炮能使。 只是这些火炮实在是准头有限,莫说后金炮手,就让义军炮手来了,恐怕也打不中那卢象升。 卢象升见对方火炮声响起,知其恼羞成怒,连忙又退了回来。 他固知这火炮准头感人,万万打不中自个。 但是,凡事就怕万一。 万一那枚炮弹不长眼,恐怕自个就要成了史书上的笑话。 “将军,怎么办?”众人望了望高大的盛京沈阳城,一时间束手无策。 “不急,咱们先安营扎寨,然后再和他计较!”卢象升不由淡然的下令道。 而就在卢象升抵达沈阳城下的时候,巨流河的斥候也“发现”了义军的动向。 “快,快回去禀报孟章京,就说发现了明军动静,看样子有五六千人.”那斥候话还没说完,突然惨叫一声,却是被人一箭射中了后心,仰头栽下马去。 其他几个斥候见了,不由肝胆俱裂,连忙死命的拍打着胯下的战马向巨流河方向逃去。 “追,快给我追上去,一个都不能跑!”刘文秀见状不由大急,连忙下令道。 “好了,好了,你着急什么?”那艾能奇见了,不由劝慰道,“卢将军麾下一人三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