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吴克善、满珠习礼和冰图郡王洪果儿计较明白,便折回营地点校人马,共有三千之众。 那满珠习礼就要斩杀义军使者祭旗,不意却被吴克善拦住了。 吴克善道:“汉人常言: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今汉人势大,女真势弱,不可自绝后路耶!” “更何况我们妹妹嫁与那‘舜王’府中,多少也算是自己人。” 那满珠习礼闻言点头称是,这才放过了那使者一马。 就在这时,科尔沁左翼后旗道镇国公栋果儿亦率千余骑兵抵达,双方汇集一处,于是便要前往科尔沁左翼前旗之地,与洪果儿一同赴援。 而就在这时,不意洪果儿突然派人前来。 那洪果儿所派之人,正是当初前往盛京探查军情之人。 那人一到,便连忙汇报道:“我家冰图郡王一切都准备完毕,不意却又出现了意外。” “什么意外?”满珠习礼、吴克善和栋果儿三人不由连忙问道。 “在在杜尔笔山附近,又发现了汉人的踪迹!”那使者连忙回答道。 “什么?”众人闻言大吃一惊。 这杜尔笔山即后世彰武高台山,正位于科尔沁左翼前旗边缘地带。 这里本属于科尔沁牧场,由于其地理位置极为重要,故而被洪太要了过来,准备修建一座城池。 然而,不曾想这城池还没动工,洪太就一命呜呼了,此事就搁置了下来。 众人听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义军从何绕道抵达盛京沈阳? “这这也不甚打紧,咱们还按照原计划行事!”栋果儿闻言挠了挠头,感觉这个情报没有什么意义。 “不,事关重大,万万不能轻举妄动!”那满珠习礼和吴克善相视一眼,连忙开口道。 “此话怎讲?”栋果儿不明所以。 “请到别处说话!”那吴克善心中一动,不由连忙开口道。 “好!”那栋果儿点了点头,于是和满珠习礼、吴克善两人来到了僻静之处。 只见那吴克善这才苦笑道:“若说此事,还真和咱们科尔沁有莫大的关系!” “此话怎讲?”栋果儿不由奇怪道。 “原来这杜尔笔山之地,刚巧有一人晓得!”吴克善笑道。 “是谁?”栋果儿和满珠习礼心里愈发奇怪。 “是海兰珠!” “啊?” “当初我护送她路过此地道时候,无意中提及此地向南可抵大明,向西可抵后金” 栋果儿和满珠习礼听到这里,不由相视一眼:如此看来,这条消息竟是经海兰珠之口说了出去! 大家作为男人,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一个女人如果对另一个男人和盘托出自己的底细,要么她是被那个男人彻底征服了,要么是别有用心。 众所周知,科尔沁部落的女人是不好被别的部落的男人征服的,那么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她认为这个选择,对科尔沁部落来说更为有利! “不对,这事儿不对!”满珠习礼不由立即开口道,“我素知海兰珠守口如瓶,这条道路如此重要,她岂会和盘托出?” “那那这么说她认为我们投向天可汗,更为有利?”栋果儿和吴克善不由接口道。 “不行,不行,再探,再探,肯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满珠习礼不由立即下令道。 “那那我们.”栋果儿和吴克善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们继续,先和冰图郡王合兵一处,然后再作计较!”满珠习礼不由下定决心道。 “好!”科尔沁只和胜利者站在一起,如果你不是胜利者,那么就应该反思反思我们为什么会不和你站在一起! 三人计较已定,便领着四千骑兵赶往科尔沁左翼前旗。 等到三人和洪果儿合兵一处,四人见了,说起杜尔笔山之事,顿时一阵唏嘘。 而就在这时,果然有探子折回来汇报道:“回禀诸位王爷,我们已经探查明白,果然那杜尔笔山脚下出现了大量汉人。” “我们仔细数了半天,至少有六七千之数!” “果然如此!”四人听了,不由暗呼侥幸。 你道为何? 原来这科尔沁诸部固然实力强劲,然而当初“从龙入关”一战,洪太兵败身死,不独女真损失惨重,科尔沁亦差点伤筋动骨。 如此除却战死和留在多铎麾下的人马之外,科尔沁左翼三部合一,拢共也不过五千之数。 若不是凑巧得到这个消息,自家三部人马全部出动,怕不是驻地都被人烧成灰了! “那那咱们该怎么办?”栋果儿、洪果儿两人闻言连忙开口追问道。 “我听说盛京城中只有两千人马,如何抵得上天可汗的千军万马?”满珠习礼不由果断的判断道。 “以我之见,大清国这一张输定了,说不得就是亡国灭种的下场。该怎么做,难道还让我来说吗?” “昔日祖父明安战那老奴不过,果断背盟毁约,与其联姻,方有今日之盛。” “今我等效法先祖,又有何疑耶?” “好,既然这样,那我们这两把老骨头就跟着你干了!”那洪果儿、栋果儿兄弟两人不由相视一眼,最终下定决心道。 如今大清国国中处处“失火”,多铎自顾不暇。 而那科尔沁右翼实力又弱于他左翼,盛京城中人马又弱于“天可汗”。 若科尔沁左翼赴援盛京,“天可汗”未必会输;若科尔沁左翼投向“天可汗”,那么“天可汗”必胜。 既然如此,何去何从,又有何疑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