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鸣金声响起,不知道厮杀了多久的两方自觉的退了下去。 丁汝章长看了看战场上的尸首和正在哀嚎的伤残人员,不由长吁了一口气,庆幸又熬过了一天。 今天的战斗算是结束了,可是明天呢?后天呢? 这样的战斗,什么时候是个头? 想到此处,丁汝章皱了皱眉头,安排好警戒、造饭等事,这才带着几个人前去寻那许都。 当丁汝章赶到的时候,“许帅”许都正在训斥其麾下另一位将领许嘉胤。 “‘许帅’!”等到火候差不多了,丁汝章这才上前拜了拜。 “战况怎么样?”许都脸色稍缓,这才停止了训斥,开口问道。 “不不分胜负”丁汝章有几分惭愧的回答道。 “不分胜负?又一个不分胜负!”许都的脸再次拉了起来。 也难怪许都脸色如此难看,自他起兵以来,如今已经将近一个月。 原来的连战连胜,让他产生了大明就是一个破房子,只需要狠狠踹上一脚就会倒塌的错觉。 然而,事实告诉他“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或许明军残部对付“顺贼”不行,但是对付他的“苍头军”却足够了。 这几日许嘉胤率兵攻打金华府依旧久攻不下,而丁汝章阻挡“平寇侯”郑芝豹也颇为艰难。 许都这一干人等虽然多系义乌、东阳两县的矿工出身,勇敢而不怕死,奈何没有良将进行训练,不但打起来毫无章法,一旦战事受挫,就会有一哄而散之虞。 “这样吧!”许都眉头紧锁,沉吟了半晌,不由长叹一声道,“一会儿让许嘉胤前往苏州求见舜王殿下,奉上降表,万务求得殿下出兵助战!” “‘许帅’!”那丁汝章、许嘉胤闻言一愣,不由连忙喊了一声。 先前他们虽然遥奉张顺,不过是个起兵的托词罢了。 但是这一次却不同,这一次若专门奉上降表,双方就有了君臣之义,这是堪比历史上曹操要把家眷送到邺城做人质的投降行为。 “先前咱们兄弟起兵,今破东阳,明破义乌,短短十数日便几乎占据金华全府!”许都见状不由苦笑道,“我自以为天命在我。” “不意这几日,眼见兄弟们一个个离我而去,我这才明白自个却是小觑了天下英雄。” “那舜王自孟津起兵,连破明金劲旅,坐拥天下大半,果非浪的虚名。” “若能得其相助,我等不仅转危为安,更能搏一世富贵!” 两人听了自是无话可说,便由许嘉胤携带了文书降表急匆匆向北面去了。 却不说金华如何,却是这一日郑芝龙拜过了鲁王朱以海以,正待郑芝豹把消息传来。 不意不多时一人急匆匆赶来,进来便汇报道:“伯父,不好了,刚刚海上传来消息,四叔父战败,正弃了舟山正往台州赶来!” “什么?舟山怎么会丢了?”郑芝龙闻言大吃一惊,不由连忙问道。 他自恃水师强横,在东亚无人能敌,万万没想到郑芝凤竟然会战败。 “此事我也不知,只是四叔父兵败舟山,损失不小,却是千真万确!”郑彩闻言犹豫了一下,便回答道。 “那芝豹呢?”郑芝龙连忙又问道。 “五五叔父那里暂时还是没有什么消息.”郑彩连忙回答道。 “这”郑芝龙闻言顿时不由沉吟起来。 原来这郑芝龙共有兄弟五个,他为兄长,其次郑芝虎、郑芝麟、郑芝凤、郑芝豹四人。 其中郑芝麟早夭;郑芝虎勇冠三军,奈何在崇祯八年征讨刘香的时候,大意中伏,不幸牺牲。 剩余两人,一个郑芝凤中了武举,官至明军总兵,一个郑芝豹入了国子监当了太学生,继而官至明军水师副总兵。 而郑芝龙自个也不过是个总兵,经过明廷这般分化瓦解之下,原本同生共死的三兄弟之间,竟然有了裂痕。 比起“深受国恩”的郑芝凤、郑芝豹二人来,郑芝龙其实对支持这个“鸟鲁王”不感兴趣。 他更感兴趣的是如何在其中投机,赚取“高额利润”。 故而那郑芝龙一听说郑芝凤战败,郑芝豹迟迟没有进展,顿时起了心思。.. “郑彩,这么着,你先偷偷遣使前往宁波,和舜王商量降顺之事,我这里想方设法控制住鲁王!”他犹豫了片刻,便下定决心道。 “伯父?”那郑彩闻言一愣,随即又低下头深深一拜。 和郑芝龙想的不同,其实郑彩也不支持他“降顺”。 不过这郑彩乃是郑芝龙族人郑明之子,和他关系差了一层,故而有些话却是不好说出口。 待到他一出门,一边选了几个人充当使者向宁波赶去,一边选了几个亲信分别向郑芝凤、郑芝豹两人报信而去。 “什么,兄长要投向‘顺贼’!”当郑芝凤得到消息的时候,不由大吃一惊。 原来当初拥立鲁王朱以海,乃是郑芝凤、郑芝豹两人自行做主之事,郑芝龙无法,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了此事。 故而这两人抵抗最为坚决,反倒郑芝龙这个人朝秦暮楚,心思不定。 “不好,我们要赶快赶回台州!”刚刚抵挡台州附近的郑芝凤连忙停靠在海门港,然后乘坐小船逆椒江而上,赶往台州。 “这是怎么回事?”当郑芝凤刚刚赶到台州城,却不曾想城中正乱成一片,相互厮杀。 “快,快走,大伯父要杀了我们!”就在郑芝凤目瞪口呆之际,不意郑彩正领着数十人且战且退,来到了城门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郑芝凤连忙一边派人接应,一边大声问道。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