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婚礼,自然要庄重些,衣服饰品也繁琐,头上的饰品千斤顶般的重,垂下来的步摇一走路就叮叮当当响。
沈昼在婢女的搀扶下,顶着那张被腻子糊的密不透风的脸去正堂拜别了燕父燕母。
论演技这块儿,一向有研究的沈昼今日算是棋逢敌手了,燕父燕母眼含热泪,拉着沈昼的手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知道的是演戏,不知道的真以为是悲伤过度。
燕老夫人把昂贵的手镯套上了沈昼的手,绝决的扭过头,像是防止触景生情。
的真像,沈昼心说。
她在一众人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上了花轿。
“起轿。”
轿夫大喊一声,沈昼的身体随着花轿,被抬了起来。
起轿按了敲锣打鼓的开关,沈昼头一回见到这场面,被吓了一跳。
长长的队伍上了路,外头敲锣打鼓的声音听着就喜庆,可沈昼看着满花轿堆着的红色,却愈发沉重。
上花轿时,她被燕老夫人派来的丫鬟捆住了手脚,这次与上次不同的是,燕老夫人做事滴水不漏,沈昼被捆的紧紧地,动弹不得。
如果被发现了我是假的怎么办?我小命儿岂不是不保了!
沈昼胡思乱想着,她对未来充满了绝望。
颠簸了许久,到了龙隐宗,燕老夫人派来的丫鬟上轿给她解开手脚,终于得到了释放,沈昼却一点儿也轻松不起来,她盖着红盖头,模模糊糊的鲜红让她看不清前路,只能被丫扶着走。
“迎娘子。”
随着嘹亮的一句,沈昼被带进了堂内。
沈昼跟着新郎在旁人的指导下完成了三拜,也顺利的走完了婚礼全程。
新郎还要向宾客敬酒,喜房内就只有沈昼一人。
这一身喜服像是一个壳子,把沈昼给约束够呛,她一把掀开盖头,入目四下皆是鲜艳的红。
墙上贴着张大喜字,喜字下头的桌子上摆着桂圆和莲子,被累的整齐极了。
沈昼自知自己不能以假乱真,今夜过后必被发现,而这龙隐宗门个个都是高手,不如好好跟她解释,虽然保全自己的可能性不大。
门发出吱呀一声,把沈昼的心狠狠挤了一下。
完蛋了,沈昼面色如土。
沈昼探索房间的动作被硬生生打断,她猝不及防的和来者对视。
沈昼:!
阮梧声:!
什么情况,几天不见,对方摇身一变成为了自己的新娘(郎)。
“怎么是你?”
俩人异口同声,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大大的震惊。
沈昼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她的夫君是阮梧声。
沈昼得到了一个坏消息,她的夫君是阮梧声。
“燕府小姐燕岫,解释一下吧。”
阮梧声最先恢复平静,他嘴角微微上扬,却看不出半点儿笑意,更多的是质问。
沈昼面对着这张前几天因她被雷劈中的人的脸,心中十分惶恐。
“你不是说你叫沈小花吗?怎么改名字了?”
沈昼看着的眼睛,畏畏缩缩的。
她后悔了,早知道她说她叫燕小花了。
“如果我把你是假的燕岫说出去,全宗上下不会轻饶了你。”
他逐渐逼近,依旧是笑着,平静的语气下骇浪汹涌。
沈昼被他的冷意冻得浑身一僵,手指紧紧的攥着裙摆。
“我确实不是燕岫,我是沈昼,但我是被燕老夫人迷晕了骗来的。”
沈昼破罐子破摔,直接坦白,实则在内心疯狂呼唤系统。
“我想和你谈个条件。”
有希望!沈昼起死回生。
“我娘非得给我安排婚姻,其实我不情愿的,但是被逼无奈,不如我们扮演夫妻如何?”
有了台阶就下吧,这是于她来说最好的选择了,沈昼听后,疯狂点头。
“非常乐意和少掌门合作。”
见沈昼爽快的同意了,阮梧声的表情也不似刚才那般没温度,那般冷了。
“少掌门夫人,以后就请多指教了。”
阮梧声拱起手,格外正式的给沈昼行了个礼。
“少掌门,以后请多指教,祝我们合作愉快。”
沈昼也拱手,回了个礼。
既然是假装的夫妻,当然不能行使真夫妻义务,阮梧声从柜子里翻出了新被褥,铺在软榻上,作为临时的床铺。
“今夜以后我就睡在这儿了。”
阮梧声把被褥铺好,对着沈昼说到。
那大床就归沈昼了,她心里美滋滋的想着。
等忙完了这一切,阮梧声便感到一阵疲惫,他挪来了屏风,因是隔着屏风,阮梧声并不担心自己宽衣的场景被沈昼看到。
可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阮梧声“忽”的从屏风后头窜出来,又“忽”的闪回屏风后,只扔下句“我不是故意的”在原地,便退回去。
沈昼第一次见男人宽衣解带,她受惊般的缩回了身体,她害羞的咬了咬下唇,流氓本性暴露,疯狂回味着阮梧声线条流利的肌肉,白杨般挺秀的身材。
“什么事?”
阮梧声有一瞬间的不适应,但面色很快恢复如常了。
“我就是想问一下,以后我们都这样吗?还是过段时间,我就搬到别的房间住?”
“我们刚成亲,你先在我房间里住一段时间,等大家不再关注我们了,就可以找个理由搬出去。”
“哦,我知道了。”
得到了答案,沈昼便收拾收拾准备休息。
“哎,终于结束了”
沈昼泄了气般的往喜床上一倒,忙碌了一天,总算可以休息了,身下的床垫出乎意料的柔软,柔软的能扫去一身的疲惫,安放沈昼一夜的好梦了。
不知不觉中,沈昼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沈昼一人独占大床。
“叩叩叩。”
“少主,少主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