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李大当家是否愿意助我?若有你作为内应,我们办事要便易许多。”
李晋忠连连点头,“只要能扳倒郎懿之徒,李某万死不辞!”
“不过,经今夜一事,怕是郎懿也不会善待我们。”李晋忠将江上情形略略与时歇说了。
却见时歇转头对上洛姝,笑得温和,“多亏阿苏姑娘聪慧。”
眼中坦坦荡荡,端的是光明磊落。
洛姝颔首。
又听他接着问,“阿苏姑娘可有法子解今日之难?”
洛姝对上他的视线,继续自己刚才没说完的话。
“我原是想做折中之法。若不能将希望全寄托在巡抚大人身上,那便先将今夜官府所赠食粮等物分送给各山,维系明面上一体关系。如今看来,此法仍旧可行。”
李晋忠眼中一亮,好像濒死之人乍然看见生的契机,望向时歇,“时兄弟,如此可行吗?”
时歇缓缓道,“应当可行。”
洛姝看向谢尚渊,问道,“二哥,你看呢?”
谢尚渊也点头,“郎懿那边我去解释。”
李晋忠心中巨石落地,片刻前的忧虑如风卷残云般一扫而空,大步向摆成一堆的货箱走去,“还是阿苏有办法!那我们现在就动手。”
洛姝看他几步上前将货箱打开,似迫不及待将货物清点好,立马就要送出去,张了张口,也未阻拦。
“咦?怎还有这些东西?”甫刚打开第一个货箱,就听见李晋忠犹疑的声音。
几人见状一齐上前去看,竟是一箱孩童玩耍的玩具。
采樱扑上来,抓住一个拨浪鼓,口中嚷道,“采樱想要这个!”
说着摇着鼓转到洛姝跟前,“阿苏姐姐,采樱想要这个,可以留下来吗?”
看她一副可怜模样,似春风拂柳,洛姝脸上如水波般荡开笑意,有心逗她,“一个也不许留。”
采樱瘪起嘴,闷闷不乐要将拨浪鼓放回去,就听见谢尚渊笑道,“采樱若是实在喜欢,留下也无不可。”
采樱欢欢喜喜转过头,脸上哪还有半点委屈神色,歪头看向洛姝,骄傲道,“阿苏姐姐唤谢大哥‘二哥’,可见谢大哥比阿苏姐姐年长,采樱听阿苏姐姐的,阿苏姐姐要听谢大哥的!”
洛姝忍俊不禁,也不再说反对的话。
李晋忠听在耳里,一面开货箱一面随口问道,“阿苏为何唤谢兄弟二哥?”
洛姝手下一顿,谢尚渊极自然接道,“念殊在家中行二,阿苏比我岁数小,便照我小妹喊我二哥。”
说完二人相视一笑。
这倒是真的,三人中洛玄庭最年长,洛姝年纪最小,因便就这样随意称呼起来了。
李晋忠抬起头,看见阿苏脸上久违的笑意,想起落水后就鲜少见她这般神情,不由心念一动。
他二人站在一处,甚是相配,又想起郎懿所说的两人都未婚配的事来。
他自顾笑了笑,没有出声。
一片静谧,一直不语的李穆风忽然开口道,“谢二哥,多谢你。”
洛姝闻声望过去,见他脸上红透,低着头不自在的样子。
谢尚渊一愣,“为何谢我?”
李穆风抬起头,似乎鼓足勇气道,“若无二哥,今夜我也见不到爹爹和阿苏姐姐了,我却疑心谢二哥,是我的错。”
洛姝不知何故,疑问望向谢尚渊,谢尚渊又愣片刻,这才笑道,
“你有警惕心是好事,事出紧急,我态度也不算好,还望巽之不要见怪。”
说完就将自己晚上回寨找人的事说给众人听。
李晋忠听完仰头一笑,伸手拍在儿子头上,“小崽子,往后记着谢二哥是可信任之人!”
李穆风摸摸脑袋,“知道了。”
几人其乐融融笑闹着,片刻前压境而来的黑云消散殆尽,洛姝抬眼看向堂内。
时歇仍在堂中坐着,身上披的是李晋忠的破棉衣,手中捧着粗制茶碗,满目柔和看着他们。
见她望过去,他微微颔首回以浅笑。
洛姝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