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到苏庭从东贤林取回他前身所要求锻造的仙剑,苏庭给它取名“霜雨”。
苏庭回到自己的院子,再次取出玲珑骰子安红豆,修补好了上面的裂缝,打算“完璧归赵”,断了自己与前身心心念念的人之间的关系。
山路中冬风萧瑟吹走了所有冷暖,留下空洞的北风呼啸,吹动他的衣摆。
苏庭再次踏上那条松软的小径,此时此刻的心情有点难以言喻。一步一步走近那间竹屋,那人还在屋里不知疲惫地打铁。
屋子里的人远远看到苏庭直径往他的方向走来,他觉得奇怪,又来做什么?
当苏庭走进屋后他便停下不再多靠近一步。
对面的那个男人停下了手中的作业用挂在脖颈上的布擦了擦汗,“何事。”他心里有种无法接受的排斥感,不想与苏庭再多说一句话。
苏庭拿出那条被修缮完成的挂坠,躺在他的手心。眼前的人眉头紧皱,在人发怒前,苏庭先说道:“以前的苏庭死了。这是为了了去这段无果的情,你我再不相干。”
他紧皱的眉头松了些许,苏庭接着说道:“……这条挂坠,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然而他的注意力被苏庭手腕上淡淡的伤疤吸引了,身为铸剑师的他一眼就看出了苏庭左手腕的伤疤是如何形成的。他心里一酸,回想起小时候一直跟在他身后叫他哥哥的苏庭——明明不应该变成这样,到底是什么时候他对自己的感情变了质。
在他发愣时,苏庭已经将东西放在他的手心,转身与身边萧瑟的风一同离去,不再回首。
之后苏庭去了每日都去的山头,给梅花树输送真气。那只可爱的小白狐也这些时日一直陪着他,到头来他还是不知道到底是谁家的宠物。
这会儿药师又在跟苏允哲谈天喝酒,将要事放在一旁不管。
“所以说,你是要收他为徒咯?”苏允哲露出胜利的笑容,这下宗族里就又有一个顶立的老师了。
药师一手抓着鸡腿,一手拿着酒壶,吧唧着嘴说:“嗯,我决定了。不过你可别高兴的太早,当时我可没答应你的赌注,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的。”
“你!”苏允哲怒不能言。
药师将鸡头丢到人面前,“你还是多补补脑吧,小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把你脑子看坏了。”
“去去去,这里没你的事儿,还把我的烧鸡给吃了!”
“哟,这是生气了?”
“……”苏允哲露出笑容,“门在那里,我要继续批卷宗了。”
“好好好,小气鬼。”药师走时还顺出了一碟花生。
不久后苏允哲才发现他精心制作的炒花生米也没了。他气得火冒三丈,真想直接把桌子给掀了。
药师去了山头,看到苏庭这时还在不休得给梅花树输送真气,摇摇头没想到苏庭这么愚钝。药师给自己喂了几颗炒花生米,那只贪吃的小白狐突然窜到药师的身边扒拉着他的裤腿像是在求吃的。
药师揉了揉小白狐的头,将盘子放在地上,顺手揉了揉他的后脖颈毛,“白钰有好好看管你师弟吗?”
白钰点点头,舌头舔了舔嘴角,跟药师的吃相一模一样,不愧是跟药师待久了的狐狸。
苏庭听到了身后的对话,心想难不成一直有人看管自己,然而自己一直都没有感知到?而且师兄?谁的师兄?苏庭收了真气,拍拍衣服起身,对药师作揖,“药师。”当苏庭转身时看到的只有药师抚摸着那只白狐的背脊,并没见其他人。难不成药师之前一直在跟一只狐狸对话?
药师站起身说,“我要收你为徒,你可答应?”
“要收我为徒?可我并未专攻医药,药师为何要收我为徒?”苏庭觉得奇怪,自己的资质应该在法术上更加卓越才对。
“这些天我看你也挺有修炼炼药师的资质。这世道炼药师太少了,像你这样的修真天才数不胜数,但有资质炼药的就是从天才中挑拣天才。你的精神力很高,就只有炼药才能好好的运用你的精神力。”就是有时候愚钝了一点,药师没有当面挑出刺来。
苏庭想了想,觉得炼药比专攻武学修真要好许多,毕竟能有其他保命手段,修真世界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苏庭鞠躬作揖,“学生愿意!”
“嗯,即日就到药善山拜师吧,每日上完学就到我这里来学习。炼药是很辛苦的,需要很多知识前几年你只需要记住所有的基础知识就够了。大概三年吧。”药师抬抬手,让苏庭起身。
“是,师傅。”苏庭心底还挺高兴的,毕竟他现在的记忆力很好,背书不在话下。
“嗯。那么你就不用给梅树输送真气了。像你这么笨,输一辈子都填不满。”药师这一句话又让苏庭觉得纳闷了,自己这是天才还是笨?
药师看着苏庭不明所有的表情解释道:“这梅花树想来是怕你觉得冷,自行将周围变暖,你输送的真气差不多都被送去温暖周围了。”
苏庭转身仔细检查,果真跟药师说的一样,之前自己不以为然,原来都被这颗树给送出去了,难道它以为自己输送真气是闹着玩的吗?“你傻啊!真气留着自己用,我现在不冷!”苏庭重重拍了几下梅花树粗壮的躯干,害得梅花树枝一抖,明显没了之前的精神,随着苏庭一句“谢谢你”,梅花树又展开枝叶高兴的随风摇摆。
药师点点头,看来梅花树很中意他的这个弟子。
这日晚上,苏庭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早入睡了。他闭上眼便进入了睡梦中,梦回了小时候,他父母双亡,没有饭吃,没有衣服穿,全是一个小哥哥将自己的衣服援继给他,才让他能好好长大通过测验从落寞的旁支成为苏氏弟子的一员。
而这个小哥哥……叫做苏少华,字元勋,他的父母寄希望于他立大功,重新成为宗家的一员。
同晚,东贤林,竹屋中苏少华坐在窗前的桌案旁照这月光仔细打量手里的这串玲珑骰子安红豆,心中莫名觉得伤心。要是以前的苏庭,绝对不可能亲手做这些精细的小饰品……明明就连纸鸢也做不好,怎么可能做得出这样精细的物品。
苏少华闭上眼,攥紧手心里的骰子,那日的告白还历历在目。他当时被气昏了头,没注意到苏庭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