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与西洲的商人与来使来往甚密,红衣军便担任了保驾护航的职位。荀攸聂与洪秀娟的外文是跟西洲人学的,外文口语比自学的那些人要好很多。
虽说外语并非主课,但应了洪垣的一句话:任何事,多少都要学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要说从一百年前起,东洲大陆已经探索完成,但平昌盛世并未停下探索世界的脚步。
平昌国是东洲的唯一大国,其他附属国分为大同、临江、周,与金。其中大同与金是游牧一族国土比平昌国要大,但人口稀少,并不团结,大多数都是游牧部落,其坐落于在塞北以西的方向。
而临江与周则在南方以东的位置,天气偏暖,是适合游玩的圣地。再算上周围诸多小国,东洲大陆还算一片祥和。
这时西洲正值战争时期,许多流浪贵族逃往东方,祈求一方落足之地。从他们口中所说,他们也有所谓的能力强大的修士,只不过他们被称为炼金术师,被誉为最接近神的人。他们将物质理解、分解、再重构,作为等价交换的原则,质量为一的东西只能生产出质量为一的物品。但也是十分强大,就比如他们带来的纯铁、纯钢等等炼金产品,都是国家进出口主要货物。
荀攸聂与洪秀娟的导师克莉丝汀娜·查凡尼曾经也学习过炼金术,只不过她的资质不好,很快就被开除了。之后便开始学习经商,帮自己的父母做事。十几年前她也是为了躲避战争而逃到了东方。
也幸好平昌国有先见之明,早已经与西洲建立了友好的商业往来。不过战争时期平昌国在西洲众国中的位置有些微妙。
虽然与他们距离甚远,但是他们都知道东方国家中有类似于炼金术师的人物。他们每个人的能力都很强,几乎可以媲美国家炼金术师。所以,要是哪个国家得到了平昌的援助,那么他们就有很大的可能胜利。
但是往东的路途艰险,各式妖魔鬼怪等待人类落入他们的陷阱,就连平时商业往来的道路也是十分危险。只有国家援助的商行才愿意冒这个险去西洲做生意,不然他们可养不起好几位渡劫期修士来保驾护航。
当时克莉丝汀娜的父亲也是拜托好久才将自己唯一的女儿送走,而他自己一人留在国内照看生意,就算他不幸去世,还有自己的孩子在世他也心甘情愿了。
虽然洪家算是好心收留克莉丝汀娜,但实际上只是变相的软禁,每次她出门都有一大堆红衣军的人跟着,实在不好行动。
主要是以防万一,让自己的国家陷入困境便得不偿失了。但是那些西洲贵族们想要东西是绝对会满足他们的。
然而这天荀攸聂与洪秀娟一同出门,没想到遇上了七年前本应该死去的荀攸聂的父亲。
荀攸聂与洪秀娟一路上谈天说笑,手里拿着糖葫芦说着要到湖边玩耍。街道上人来人往,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两位修士。
其中一位站在树下远远望着街道上的荀攸聂与洪秀娟。放在平时他只会转身就走,可今天他越看越是觉得走在前头的少年很像一个人。
他转头拍了拍正在下蛊的修士,“喂!你看那个人像不像你以前的样子?”
那位蹲着的修士站起身扭头定睛一看。啊!那张脸他永远也忘不了!就算他长大了容貌变了,他也知道这就是七年前害自己毁容,害他媳妇死亡的元凶!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杀气,原本想给这里平民留条后路,但现在别怪他心狠手辣,真气一催,剩下的蛊虫一股脑的地涌入河中。
他声音沙哑低沉,“走。”
荀攸聂敏锐的感觉到那股视线,但是当他往那个方向看去时却什么也没有发现。这让他觉得不妙,停住脚步,“璇姐姐,今天我们先回去罢。下次再给克莉丝汀娜买东西可好?”
“嗯。这也没问题,但是为什么突然这么着急?”
荀攸聂微微掩饰,低声说道:“有杀气。”
两人装作没有发现,故意走在人多的地方或者有红衣军巡逻的地方回了家。两人将这件事报告给洪垣之后,他让荀攸聂和洪秀娟两人最近别出门,小心暗中下手。
然而事件才刚刚拉开帷幕。习惯用河水做饭的百姓便遭了殃,下入河水中的蛊虫经过烹煮,摄入他们的体内,到了晚上才开始发挥效果。发作的人如同发了疯似的到处咬人,被他们咬过的人无一例外全被传染,全城的人几乎全灭。只有少数使用井水的人逃过一劫,恐怕那些蛊虫渗入井水也只是时间问题。
红衣军作为平昌国的人民军,试图将那些胡作非为的修士铲除。可他们行踪不定,时而混入平民之中,时而装作仙家弟子,难以抓住把柄。然而这次,他们竟然爪子伸到了京沪,平昌国的皇都,皇帝居住的城镇。
京沪一夜之间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寄生在他们身体里的蛊使人变得暴躁,它们将自己的卵在人的体内孵化,再通过撕咬将同伴送入他人体内寄生。
中蛊之人于常人没有不同,唯有变得暴躁。没过一日那些蛊变回控制住人的身体,三日之后便会爆体而亡!那些混在血与肉中的蛊与卵飞溅,潜于湿气中被人吸收,慢慢孵化,重新寄生。
那几个月的京沪的空气布满腥风血气,久久没有散去。而这件事让平昌国的宏光帝震怒,气血攻心,含血下令势必歼灭乱党还百姓安宁。
这便是平昌宏光年间最恶劣的袭击之一,京沪蛊虫之乱。然而这场灾难并非是造成洪秀娟死亡的直接原因。
同年冬,宏光帝驾崩仙逝;其子,宏正帝上位,并接管剿灭乱党修士,请求仙家子弟一同救国救命。
那日夜晚蛊毒爆发后荀攸聂与洪秀娟跟他们的母亲,邱少霞,字云兮,一同被送往安全的住处去了。
屋里点着几缕烛光,月光透不过厚重的云层,显得有些昏暗。几人坐在厅堂,灯影斑驳,气氛凝重。
荀攸聂隐隐感到不安,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在帮派里生活一般,让他坐立难安。
“攸聂,父亲会没事的。”洪秀娟不由得开口,她也焦急万分,却没有明确表达出来,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与等待。
“就算你去也只会添麻烦的。洗洗睡吧。”白钰嘴欠地说。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