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群人的确有些古怪,他摸不清他们的底,所以决定先发制人。 就在手中的利剑即将逼近圣倾的那一刻,徐泗海眼中露出狂喜时,一股悍然的威压陡然袭来,如同一座山压下,徐泗海根本没有反抗之力,整个人趴在了地上,全身的骨头如同被碾碎了一般,剧烈的疼痛使得他眉头皱了起来,但咬紧了牙关,没有发出一声惨叫。. 一颗颗冷汗从他额角滑下,徐泗海的面色苍白如纸,他虚弱地抬头望向圣倾,眼眸之中尽是不可置信。 他艰难地从破碎的喉咙中挤出声音:“你到底是谁!” 圣倾半蹲在了他的面前:“你很好奇?” 徐泗海咬紧牙:“你不是珠珠!” 圣倾的手中凝出一把冰蓝色的长剑,她神色冷然道:“对,我不是。” 说完,长剑直入徐泗海的喉咙,一股强悍的魂力捣碎了他的识海,直到死,徐泗海都没有等到想要的答案。 远处,涂夭取下覆在眼睛上的蓝色半透明叶子,她皱眉,喃喃自语道:“竟然死了,真是没用。” 徐泗海是天阶三境的魂印师,自身所拥有的伴生魂灵也是珍贵的圣级魂灵,他的实力加上伴生魂灵的实力,已经直逼天阶五境了,却在珠珠那个女人手里毫无还手之力,太奇怪了! 想到刚刚看到的那幕,涂夭忍不住遍体生寒。 徐泗海只是向珠珠发起了攻击,却没等近珠珠的身,就突然像是失去了所有力量一般,倒在了她的脚下,接着就像是俎上鱼肉,任人宰割。 这一幕太诡异了,除非珠珠是小成境的举世大能,否则绝不可能轻而易举地压制徐泗海,难不成她修炼了什么邪门歪道? 涂夭在房中踱来踱去,最终,她打开一张传讯符,向剑盟那边发去了消息。 - 解决了徐泗海,空虞曦激动道:“要不我们顺手去把那什么涂夭也一起解决了吧!” 今日焱筠义已经彻底将涂夭得罪了,即使她隔着一段距离,也感受到了涂夭对圣倾、对焱筠义的杀意。 这样的人留着,迟早是个祸害。 圣倾看向涂夭所在的方向,轻轻笑道:“暂时留着她,她还有其他用处,等着吧,明天将有一场好戏要上演。” 闻言,众人期待起来。 他们早想大干一场了。 - 夜色渐浓,月汀族府邸内却是灯火通明。 往日里热闹的月汀族,此时笼罩着低气压,所有月汀族弟子谨小慎微,唯恐惹怒了月汀孔,招来无妄之灾。 月汀孔看着棺材里月汀泓面目全非的模样,一夜间头发花白,他虽然拥有十多个孩子,但只有月汀泓是他的正妻所生,而他的正妻也是他最爱的女子,奈何福薄命浅,生下月汀泓没多久就去世了。 所以他将所有的宠爱都给了月汀泓,而月汀泓也是他所有孩子中最争气的,在他身上,他能看到属于月汀族的辉煌未来。 因此他对月汀泓寄予厚望,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给他最好的。 却未想到,他只是参加了一个考核,就把性命丢在了那里,明明是在仙盟的地盘上出了事,仙盟却丝毫不上心,没有一点要追究害死他儿子的凶手是谁的意思,如何不让他寒心。 更何况,他们还包庇了最大的嫌疑人。 就在月汀孔沉浸在悲伤中时,一名月汀族弟子来报:“禀告族长,剑盟盟主前来拜见。” 月汀孔皱眉:“他来做什么?” 如此想着,他还是出去见了剑盟盟主,剑盟盟主是一个模样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体格较一般人要健壮许多,往日里总是不怒自威的男人,此时脸上却是交织着愤怒与悲伤,好似一夜间苍老了十岁。 月汀孔看到他这副模样,微微有些愣住,仿佛看到了突然丧子的自己一般。 “不知剑盟盟主突然找我所为何事?”月汀孔问。 剑盟盟主看着他,眼中带着沉痛:“就在刚刚,我儿徐泗海的魂灯灭了。” 月汀孔错愕:“他怎么没的?” “死于毒妇珠珠之手。” - 浓稠的夜色中,几道人影迅速穿过,他们披着黑色披风,披风上大大的兜帽将他们的整个头罩住,突然,前面的人停了下来,抬头的瞬间,一双冰冷的红瞳暴露在了夜色中。 他森然一笑:“到了,送到仙盟的大礼准备好了吗?” 后面几人整齐地点头:“准备好了。” “我们走!”为首的人一个指令,所有人从不同的方向穿过仙盟外的结界,进入仙盟。 这一夜,不仅是他们没睡,施奕也没睡,他站在宗祠里,凝望着父亲的牌位,轻声道了句对不起。 他做不到再次杀她,无论出于私心还是实力,他不想杀她,也杀不了她。 在发现了圣倾强大的实力后,他没有感到畏惧、惶恐,在那一刻,他突然感到如释重负。 他不用再在圣倾与天下之间做选择了,他杀不了圣倾,同样的,他也保护不了这天下人了。 从小父亲就告诉他,身为仙盟盟主,要以守护苍生为己任,而他作为仙盟少主,迟早要接手他的位置,这句话更应该刻在心里。 在遇到圣倾之前,他的生活一直都是循规蹈矩,每天不停地修炼,在修炼之余,去帮忙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他没有属于自己的、可以放纵的时间,他只知道,要听父亲的话,当一个合格的仙盟少主。 他的弟弟妹妹们同样如此,虽不似他要背负那么重的责任,但也没有一刻是放松的。 在圣倾被困在仙盟的那段时间,他见识到了,什么叫离经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