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上课气氛怪怪的,陆远听打量看似认真上课实则各怀心事的姑娘们,总有人敢在授课时偷偷看他,若只是寻常的偷看也就罢了,偏偏这视线里夹藏着黏腻的情愫。
而每等他抬眼去看时,那视线便藏匿不见。
陆远听拿着戒尺走下来。
薛敏强忍心潮澎湃,等着陆远听来自己面前。
她拿眼角偷着扫,陆远听正在过来。台词已经想好,前方的王馨悦却抢在前面与他搭话,她刻意拿捏着甜腻的嗓音问道:“那天下大雨,夫子还好吗?”
陆远听朝说话的人看过去,女子见他回望心中羞的不行,她忍住羞涩还朝他抛了个媚眼。
陆远听冷下脸,尺子指过去“手臂举高,不要说与课堂无关的话。”
王馨悦心里一阵欢喜,他看我了他看我了!
薛敏拿眼刀飞她,心里懊悔被她抢占先机。
宁姝在后方强忍着笑,刚刚王馨悦说的话她听见了,平复好心情,陆远听拿着尺子过来,没什么问题他回到上面宣布下课。
宁姝看薛敏和王馨悦二人拉扯着走了,好一通狗咬狗,看来暂时她们没时间找她的麻烦了。
别人下课宁姝加训,这样的日子过去半个月,她确实长进了不少,具体表现在她已经可以完整的打完几式。
只可惜这半个月陆远听面对自己这样的绝色始终无动于衷,尽管宁姝不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心中也觉得挫败。
不过一想到他每天板着个脸,却还是被她悄悄戏弄着,宁姝心中那些不快和便消失不见。
陆远听坐下示意她开始。
一套五禽戏已经学完,她每天加训的内容就是重复三遍,加强练习。
宁姝练完等他的指示,陆远听放下茶盏道:“你今日心不静。”
宁姝心中纳闷,莫非是刚刚偷笑被他发现了,不过她只是心中得意并没有表现出来?
她试探着问:“夫子,可是我做的不好?”
陆远听摇头,他说不上来,只莫名的感觉到不对劲,于是他说:“再来三遍。”
宁姝心中怒骂面上却半分不显,挥汗如雨勉强又打了三遍。
见她还算老实,他虽然心里总觉得哪里奇怪,但她今天的表现勉强合格。
陆远听点头示意你可以走了。
宁姝也不纠缠,和翠云走的干脆。
陆远听心里那股违和的感觉更明显了,活动活动手腕,他要去巡逻了。
“夫子,能帮我找个东西吗?”大树后冒出个小姑娘,薛敏歪着头露出甜美的笑容看着陆远听。
他走过去问:“何事?”
薛敏从树后站出来,淡青色的衣服随着她轻快的步伐飘动。
“我的玉佩丢了,就在这附近,夫子可以帮我找找吗?”
最近这些伴读愈发大胆,陆远听皱着眉打量她。
薛敏以为他在思考,心里一阵忐忑,难道他发现自己不是那个姑娘了。
“我会帮你留意,回去吧。”想起她姓甚名谁,看来还是课业不够重。
压抑着喜悦,薛敏有理有节的告退。
陆远听看着她轻快的步伐若有所思。
在宫里呆了半个多月终于到了休沐的日子,休假五天,这五天回去可得好好利用。
翠云收拾好东西二人便坐上了回宁府的马车。
回到府里,苏姨娘围着她转,不停的说瘦了瘦了。
“能不瘦吗,实实在在训了半个月,若不是不能反悔我都恨不得不做这个伴读了。”
“别说这没出息的话,好好休息会,晚上你父亲那边叫你去吃饭。”
宁姝心中冷笑,平时她们娘两和那边井水不犯河水今天好端端叫她去吃饭,不知安的什么心。
确实没安好心,宁夫人思来想去还是不能留这么个祸害在家里,还是早早给她寻个人家打发了去一劳永逸。
“毕竟你也是大姑娘了,就算再讨厌我这个脸,你父亲该为你筹划的也不会少了你,晚上过去时仔细注意着,说不好是要为你讲亲了。”
宁姝心中的弦绷紧,她拉着姨娘坐下问“这半个月那边可有提过我的婚事?”
苏姨娘轻轻叹气“老太太提过一回,说你也十六了马上过了年十七,瞧这意思是催你父亲给你相看。正房那边没说什么,她有这功夫不给自己女儿相夫家哪里愿意往你身上花心思?”
苏姨娘擦擦眼泪,苦口婆心道:“以我过来人的经验,我只告诉你宁做蓬门妇不当高门妾。其他的你自己拿主意。”
宁姝点头:“晚上我会留意着,宁净婉心性高,出身又好说不定是奔着那皇宫里去的,要是以前我兴许还想同她争,现在我只想早点定下来,好带着姨娘你去享福。”
“好孩子,说什么享福不享福,我这一辈子见你过得好心里也就放下了。再说,我的根在丞相府,我出不去了。”
宁姝不接话茬子,她自有打算。
收拾好宁姝带着翠云去正房吃饭,老太太见她回来也心肝儿眼珠子唤了两声,宁姝也配合她掉了两滴泪亲热的叫她老祖母。
落好座,她就坐在祖母旁边。宁尚书和宁夫人对着宁净婉嘘寒问暖,老太太自个吃的满面油光。这场面她从小看到大,没什么胃口,宁姝吃了几口菜就放下筷子等着他们问话。
酒过三巡,宁尚书夹了一块肉放到宁姝碗里开口问“姝儿最近在宫里学的怎么样,没有给你姐姐添麻烦吧?”
宁姝乖巧的回答“女儿在宫里认真学习,没有长姐惹麻烦。”
宁净婉不喜与宁姝有什么过多的接触,点过头便不再理会。
宁尚书点点头转头和宁夫人开始搭戏台子。
“姝儿过了年该有十七岁了吧?”宁夫人笑的亲切。
宁姝点头“是的主母,若是过了六月就是整十七。”
“姝儿是大姑娘了,又出落的如此动人,想来该有不少儿郎都心悦姝儿。”
宁姝适时的脸红露出娇羞。宁尚书大笑“姝儿相貌出众,夫人我们也该给她相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