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有些坐不住,他和这狐狸分明是在拖延时间,她站起身去抱宁姝怀里的狐狸,狐狸如同认主了一般,赖着不挪窝。
“我来抱一会。”平阳伸手,谁知狐狸用爪子勾住衣服,再拉扯下去,衣襟就要散开。
宁姝也无奈的和狐狸拉扯了一番,这狐狸就像是在她怀里生根了一样,谁来也不行。
平阳满脸郁色的盯着陆远听,后者对这驱赶的视线恍若未闻。
齐书游的脸色却越来越红,像是喝醉酒一般,平阳有心让他做些什么,于是看过来,却看见他一张大红脸。
“你是哪里不舒服吗?怎么脸色这样奇怪?”
听见平阳疑惑的问,齐书游蹭的一下站起来,他不知道该往哪看,见众人都朝他看来,尤其是宁姝明亮纯净的目光让他心里更是犹如火烧。
“我…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说罢跑的比谁都快。
平阳心里暗恨,他跑什么?人家陆远听还老神在在并不打算走呢!
宁姝更是摸不着北,怀里的狐狸缠人的很,碍着陆远听也在这,她也不好发脾气只得脸上挂着笑安抚着狐狸。
平阳面无表情道:“这狐狸这么粘人,你还将它带出来做甚?”
“书游有心借来观赏,我岂会不应。”
二人之间气氛剑拔弩张,宁姝苦于和狐狸争斗并未发觉,狐狸的四只爪子紧紧抓着她的衣服,幸亏它的指甲被修剪过,只是仅仅勾住了丝线,碍于她抓着她的衣襟倒是不好使劲挣扎。
半晌宁姝卸了劲任它扒着自己,语气里已见疲惫:“夫子,这狐狸实在是倔强又粘人,今天恐怕没法交还了。”
“一定要还!”
平阳再次站起来,这次她伸出的手带了三分力气,这狐狸两只爪子加起来都没她手腕粗,她今天必须把它还回去!
平阳两只手环紧狐狸的肚子往后拉扯,狐狸四只爪子紧紧抓着宁姝的衣服,整个身子被扯成个弧形也绝不松手。
“你松不松手?”
“吱吱!”不松!
宁姝被她和狐狸扯的身子往前送,这姿势实在是…宁姝尴尬的别过头,拿手护住胸。
却正好对上陆远听看过来的目光,她后知后觉的心里生出几分羞耻。
“公主,要不算了吧…”衣服都扯出丝了…
平阳也是顾及伤了这小畜生,下手时到底是收了力气,见这狐狸稳坐钓鱼台般躲在宁姝怀里,还用怨恨的眼神瞪着她。
而陆远听和这狐狸一样老神在在的看着她。
平阳粗旷的心,突然感觉到一阵无力。
“罢了罢了。”
她瞎操心什么?这陆远听就活该情场失意!
她愤愤离去。
宁姝也没见过平阳情绪这样外显的时候,她怔愣的问他:“公主这是怎么了?”
路远听放下一直把玩的茶盏,到这时才正式看了宁姝一样:“公主可能是累了吧。”
宁姝抬手擦掉鬓角溢出的汗珠,点头:“可能是累了吧。”
他今天穿的闲适,绿袍上绣着深浅的翠竹,腰间一根蟒带系出劲瘦的腰身,面上一派风淡云轻,眉目疏朗。
和平日里总是穿着甲衣的干练模样很是不同,她之前还疑心他是不是睡觉也穿着那身军装,今天倒是带了几分鲜见的儒雅气息。
见她半晌不说话,陆远听问:“在想什么?”
宁姝赶紧回答:“没什么,夫子等的该着急了吧?”
“你似乎很怕我。”
宁姝头皮一炸:“我心里很敬重夫子,夫子救我性命还没来得及感谢呢?哪里会害怕夫子。”
陆远听点点头,却说:“既然你叫我一声夫子,我便也该关心你的学业,围猎结束后还有半个月的课程你打算如何?”
宁姝硬着头皮推脱“我身子还未大好,这半个月恐怕去不得了。”
“哪里不好,我略懂医术,可帮你看看。”
“这…”宁姝咬着牙:“我这是娘胎里带的体虚之症,须得好好修养。”
陆远听探过身子,凑近看她的脸,宁姝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面庞丰盈姿容娇艳,只是神色躲闪,眉眼轻颤。他心下好笑,面上却没有变化,道:“我瞧你面庞红润不像体虚之人啊。”
逼人的阴影压在她身上,他说出的话就在耳边,宁姝绞尽脑汁应对。
陆远听收回上半身坐的端正。
“说实话。”
宁姝心里再次一跳,小声道:“夫子说什么呢…”
“你为何惧怕太子。”他目光如炬。
宁姝闻他此言惊慌的看向他,他怎么知道…宁姝咬着唇,身子不由得颤抖起来,难不成他那天发现了什么?
见她不语,他继续施压
“说。”
宁姝控制不住的问:“你那天都看见了?”声音里已然带上哭腔。
陆远听不置可否,只是沉沉看着她。宁姝摸不透他究竟有没有看见,她的心剧烈的跳动,控制不住的掉下眼泪。
陆远听皱起眉头,这番情景倒是让他琢磨不透,他不由得放软语气。
“你且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宁姝摇摇头:“我如何能与你说,你既然发现了又何必来问我。”她偏过身子,眼泪顺着脸庞掉到怀里的狐狸身上。
这处人来人往,聊这些甚是不妥当,他站起身。
“你跟我来。”
宁姝不情不愿的跟着他。
关于太子,陆远听与他接触不多,只在小时候一起在学堂待过几年。
只是,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太子李明景在坊间的形象一直很光明磊落,所以当时听到宫里这个传闻时,他是不信的。
宫中密辛真真假假,且深宫里待久了的人多少有些不正常,寻常一句话就可能毁了人一辈子。
那是一个疯癫的宫女,当日他正好在宫里当值,这宫女披头散发的朝他冲过来,见他手里持刀向他求救“大人救救我,太子!太子他要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