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我竟然越输越多。” “那你怎么敢找人借钱,你怎么敢找人借这么多钱!”叶初秋抓起桌上的一把欠条,往林三虎脸上一扔,“三百两,这可是三百两啊!” 林三虎看着地上的欠条,那一张张纸条,仿佛成了一道道催命符,让他胆战心惊,他想也不想地捡起欠条,就跟疯了一样,往自己嘴里塞,仿佛吃了它,这事就算完了。 一旁的周三爷见到他这样子,却是笑了起来,“瞧这小子,这点钱就让将他吓疯了,都吃起纸来,这些欠条只是给你娘过目罢了,真的欠条还在三爷我的手中呢,得你们付了钱,才能给你们。” 周三爷靠着放印子为生,那些找他借钱的人,要么是赌客,要么便是些走投无路的贫苦人。 这种吃欠条的事情,他见得多了,去催债的时候,有吃欠条的,有撕欠条的,还有拿火烧的,他岂能不防着一手? 听到周三爷的话,林三虎愣了,嘴里吞咽着的纸条,吐出来也不是,咽下去也不是,最后,他还是“哇”的一口吐在了地上,转头看着周三爷,朝他磕了个头,“三爷,我求求您,饶了我这一次吧,欠您的钱,我一定会还的,催债也没您这个催法是不是?” 他的意思是,周三爷不按常理出牌,下午借钱,晚上就找上门来了,未免也太急迫了一些。 “别人来得晚,那是高利贷,利滚利,九出十三归,晚一天,就得多给多少钱。 三爷拿你当朋友,可不兴高利贷那一套,早点让你娘给你还了,也省得利滚利,闹到最后卖儿卖女的地步是不是? 哦,三爷忘了,你没娶媳妇,也没法卖女儿,那还不清钱,就只能给人卖身为奴了,可你这小身板,卖身为奴怕是也赚不到钱,不过你长得还不错,穿两件好衣裳,抹点粉,拾掇拾掇,有些喜欢兔爷儿的人,指不定能看得上。 到时候多伺候几个爷们,指不定钱就还上了。” 周三爷说话不紧不慢,声音却如同鼓点一般,打在林三虎的心头,他心中越发惊惶不安,忍不住扭头朝周三爷看去,只见灯光下,他半张脸藏在阴影中,那阴鸷浑浊的眼神说不出的可怕恶心。 他混迹街头也有一段时日了,自然知道兔爷儿是什么意思,那就是男人玩物,比妓女还不如,他可是要娶媳妇生娃的人,怎能沦落到那等地步。 一想到那,林三虎浑身一阵恶寒,只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 “林三虎,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谁让你对他下跪的?” 见到林三虎这样,叶初秋越发是气不打一处来,“到这个时候,你还觉得他是什么好人吗?你跟我说说,你跟他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就是今天认识的,今天我陪三爷他们喝酒逗乐,三爷让我去帮他玩几手,我就跟他到了赌场。” 林三虎将他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叶初秋,叶初秋听完,肝火大动,怒不可遏,“三虎,娘让你别跟叶耀祖来往,你是真的把娘的话当耳旁风了! 上次娘将他们一家人都赶了出去,你觉得他叶耀祖是个以德报怨的人吗?他会真的为你好吗?娘是万万没想到,一向机灵的你,原来是家里最愚蠢的人!自高自大、自以为是,给人当狗腿子,还当出优越感来了,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