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东家,大事不好了,有人来我们场子找麻烦!” 赌场的管事,慌慌张张地跑到了赌场后头的一栋楼阁面前。 楼阁正门大开着,光线从大门洒了进来,只见屋子的正上首摆着两把花梨木雕龙画凤、祥云福来的太师椅,两张椅子中间,放着一张四方的茶几,同样是花梨木,上面漆上了黑红色的油漆,泛着一种厚重的光泽。 此刻,左手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身穿一袭绣金边黑袍的男人,男人鹰钩鼻,刀削斧刻般冷峻的脸,目光深邃,这便是赌场的东家萧义平。 右边坐着的男人,同样是一身黑衣打扮,只是他衣裳的布料十分普通,就连他的模样,也是平平无奇,只是他那一双眼睛,却十分邃黑,竟好似比婴儿的眼珠还要黑上几分,如同暗夜一般,多看两眼,仿佛就会让人跌进去似的。 “慌慌张张地做什么?没看到我有贵客在此吗?” 萧义平见到管事这般慌张模样,面带不悦地斥责了一声。 “东家,小人知错!” 管事见东家发怒,连声认错,将头埋得低低的。 “什么事,说吧。” 见他这般模样,萧义平才淡淡地问了一句。 “东家,赌场里面来了一个女人,似乎有法术一般,不但破坏了我们赌桌的机关,而且屡押屡赢,她每把都是梭哈,再这样下去,我们赌场怕是就要……” 听到东家发问,管事这次急迫地回道。 “什么样的女人,是对家派来砸我们场子的吗?还是哪里来的过江龙,打算在我们赌场捞上一笔?” “都不是,听他们说来,她只是一个村妇,因为昨日她儿子在我们赌场输了三百两银子,她才愤然找上门来。” 管事有些焦急地说道:“我来的时候,她已经赢了上千两银子了。” “区区上千两银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萧义平面色淡然,主要是在身旁这人面前,他不想露怯,只道:“派我们场子里的乔爷陪她玩玩就是。” “可是……” 管事心急如焚,若是乔爷能制服她就好了,他就是怕乔爷也不是她的对手。 毕竟,她知道破坏机关,说明她了解赌术,另外,他曾经在骰盅里加入铁砂,可也被她所破解,乔爷虽然手法巧妙,但也是依靠机关之利,而且乔爷不是专门玩骰子的人,所以这个女人,他怕是制服不了。 果然,没多时,乔爷跟另外几个庄家就联袂而来,“东家。”见到管事在这里,他们便也没多说了,只垂下头来。 “你们也是因为那个女人而来?”萧义平问了句。 “没错。”开口说话的人,正是那乔爷,他个子十分矮小,但一双手却如同蒲扇一般的粗大,他道:“我跟那女人玩了一把,无论我摇出什么骰子,她都能猜到,我想要变换骰子,可她不但破坏了桌子底下的机关,还破坏我特制的骰盅。” 开赌场的,哪能没几个压场子的,除此之外,他们的骰盅、赌桌,都是特制的,平常一般都不会动用机关,不过到了关键的时刻,自然会变动一二,这也是他们赌场能暴利的关键。 像乔爷,虽然不是专门玩骰子的,但他摇骰子的手法却也非常厉害,想要几点,他就能摇出几点。而且,他有个专门的骰盅,这骰盅设立了机关,关键时刻,只需要轻轻一按,便能变换出他想要的点数。 可没想到,这个骰盅那女人只是扔银子的时候,不小心扔到了骰盅上面,他的宝贝骰盅竟然就坏掉了。 “你们几个庄家都来了,那赌场谁看?”萧义平看着这几个庄家,沉声问了一句。 “那个女人每次都是全押,如今押一把,已经是接近一万两银子了,那些赌徒也跟疯了一样,跟着她一块押,我们只能暂时关了猜大小的赌桌。”其中一个庄家低头答了句。 这么多的钱,他们赔不起,也不敢来找东家要,只能暂时关台子。 “废物,这样一来,那些赌徒以为我们赌场赔不起,以后岂不是再也不来了!” 众人被萧义平骂了,也不敢吭声,骂就骂吧,总比到时候输了的好。 这东家看似和和气气的,但可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若真输给那女人几万两,指不定明天乱葬岗上,就有自己的一具尸体了。 他们可不敢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 “萧老板,不如让在下去试试吧。” 这时候,旁边坐着的那个男人,站起身来,开口说了句。 “好,那萧某就见识一番棋先生的本事。” 萧义平听到棋不语开口,立马接了一句。 原来这个棋不语,这次来找萧义平,就是想要在他这赌场里面当个供奉,可由于他出价太高,让萧义平有些举棋不定。 他认为,自己这小赌场,不会出现这般厉害的人,用不着花费这么多钱护着场子,可这会儿叶初秋的出现,却是打破了他的信心。 若不是管事说了叶初秋的来历,他都要怀疑,她是棋不语专门派过来捣乱的了。 不管两人是不是唱双簧的,他这次倒是要借机见识见识棋不语的本事,若是他真有能力,就让他当这个供奉,也无不可。 毕竟,今天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指不定下次不知道又会有什么高手过来,若是他不答应棋不语的要求,万一棋不语真找人来坏自己赌场的生意,那麻烦可就大了。 念头一转,萧义平龙行虎步地往赌场走去。 此刻,赌场里面已经沸反盈天了! 这些赌徒们已经暴动了起来,一个个大声地咒骂着,“人呢、人呢?一个个都尿遁了,可真有意思!” “爷今天好不容易福星高照,赌场的人竟然耍赖,爷还从未见过这般小气的场子,玩不起就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