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鹤卿看到这药方,眼神飞快地扫视着,似乎是在判定这药方的可行性。 “你怎么会想到用青蒿这味药?”看完后,安鹤卿拿着药方,抬头看着叶初秋。 “医书上看到的,书上说它有治疗暑邪发热、温邪伤阴的作用。” 叶初秋连忙答道,实际上是医书上直接写了这味药可以治疗疟疾,幸好她当时仔细看了一下它的功效,所以这会儿,倒是还能答上两句。 “这味药能用吗?我当时是随便配的。” 叶初秋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毕竟,她就是个半吊子大夫,她当时是没有办法了,只能依葫芦画瓢照方抓药,她根本就不懂医术,就连他们这病,是不是疟疾,她也不敢确定。 “用得挺合适。”安鹤卿忍不住叹道:“青蒿到处都是,我怎么没想到拿它入药。” “我也是在书上看到的,且那时候,手上有的药不多了,便依葫芦画瓢,自己开了药方,抓了药。”叶初秋谦虚地答道。 她也就是医书多,在人家真正的大夫面前,她什么都不是。 “还有你这柴胡也用得巧妙。”安鹤卿又赞了一句。 “是吗?都是书上看到的,说它能退热截疟,我就用了。” “你都看的什么医书?”安鹤卿忍不住问道,刚问完,见叶初秋迟疑,他又连忙说道:“若是不方便说就算了。”这时下,医书都是各家的秘诀,轻易不会让人知晓的。 “没什么不方便的,我看的《本草纲目》还有《伤寒杂病论》以及《神农本草经》等等。”叶初秋答道。 “你有伤寒论?可是张仲景张大家写的?”安鹤卿听到叶初秋的话,一时之间眼睛放光,急声问道。 “是啊。”叶初秋点头,心中却琢磨着,原来这时下的历史上,也有一个张仲景? “可否借我一观?”安鹤卿忍不住说了句,怕叶初秋不同意,他又说道,“我不白要你的,我这也半卷伤寒论,可以借给你抄录。” “你是治病救人的大夫,不过是一本书罢了,你想看,我当然可以借给你,不过我的书在家里,你要,我可以回家拿给你,你可以抄录一份。”叶初秋说道。 “真的吗?”安鹤卿大喜,因为疾病,身体又猛地哆嗦了一下,他极力稳住自己的身体跟情绪,但还是难掩激动之色,“没想到夫人竟然如此大方。” “医术本来就是要在不断的交流中,才能进步,况且我又不懂医术,如若我的医书对你有用,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你是一个善良的人,医书在你手里,比在我手里好。”叶初秋笑着说了句。 “好好好。”安鹤卿连连点头,“那本《本草纲目》我倒是没有听说过,那又是何人所作?” “那是一位叫做李时珍的医学大家所写,他感慨于现在医书的繁杂,走遍千山万水,花费大半生,亲尝百草,亲看病例,再根据前人留下的医书,终于写就了这一本医学圣典。” “李时珍?” 安鹤卿觉得这个名字很是陌生,“若真如你所说,这个李时珍如此能耐,且心怀天下,至少是该跟张老齐名的神医,为何在下从未听说过?” “今天你不就听说了吗?”叶初秋笑着说道。 安鹤卿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说得对,名声本来就是要靠人传诵的,看来这位李时珍是一位真正心怀悲悯的医者,他不爱虚名,忍受清苦,所以才能编纂出一本这样的医书啊,这位夫人,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将这本……” “你放心,这本医书,我到时候也一并借给你,你若觉得对你有用,自可抄录。”叶初秋点头答道。 她不是爱出风头的人,虽然有一颗忧国忧民的心,但并没有拯救天下的智慧跟能耐,如若这医书传播出去,能帮助到这时下的百姓,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还未请教夫人贵姓?”安鹤卿朝叶初秋拱拱手,郑重地问道。 “在下姓叶,夫家姓林,大家都喜欢叫我林大娘,或者林老太、林夫人都可以。”叶初秋说道。 “之前敦川出现粮荒,我听女儿说,城里便有一位林夫人运来了粮食,低价卖给百姓,莫非就是足下?” “呃……她是我又不是我。”叶初秋没否认也没承认。 安鹤卿也没再追问,只是说道,“林夫人,在下不过是头一天见你,你便愿意借出如此珍贵的医书,莫非是因为小女的缘故?” “啊?”叶初秋愣了下。 “你方才不是说想要小女给你做儿媳吗?”安鹤卿说道:“你是想要以这医书为聘吗?” “不不不,先生切莫要误会,我只是方才听宛童说,你免费给村民们治病,想必也有一颗医者仁心,我又见先生谈吐不凡,居家清贫,所以这才愿意以医书相赠,跟宛童无关。” 叶初秋笑道:“你放心,若是咱们两家亲事真的能成,该有的聘礼,我一分都不会少你们的。” “爹,我不会嫁人的,我要陪着你。”就在这时候,小姑娘从屋内走了过来。 她本来是来叫两人吃饭的,听到了两人的说话,有些着急。 “嫁了人,你一样可以陪你爹啊,反正你爹就一个人,你到时候直接将你爹接到我家去,那不就得了?”叶初秋自然而然的说道。 “接到你家去?”宛童闻言愣了一下,倒是安鹤卿,已经摇了摇头,“天底下,哪有嫁了女儿,还去女儿家住的道理,那不是让人戳我脊梁骨吗?” “那你不是大夫吗?我就聘请你做我家的家庭大夫好了。”叶初秋笑着说道:“我家很大的,你若是觉得不习惯,也可以自己选一个地方搭建一个小院子。” 叶初秋越说越觉得这个主意可行,“安大夫,你会医术,想必也通药理,我家有一座山头,我正打算种些药材,只是苦于不知道该如何打理,你若是去了,偶尔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