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不该叫阮险峰,更适合叫阮偏锋吧!” 叶初秋听他这样说,松开他的手,“不过你倒是聪明,也有眼力见,难怪能做这个事,县里面将城墙修好,你倒是跑去收进城费了,你可真有意思。” “嗐……这不是家里穷嘛,实在是想不到别的法子维生了。” 阮险峰听叶初秋的语气,知道她应该不会拉他进县衙里打板子坐牢了,语气也松了下来。 “这段时间,你赚不少钱了吧?”叶初秋又问道。 “也没赚多少钱,还要避开真正的官差,偶尔也得给城门处的官兵打两壶酒。”阮险峰又答道。 “哦?就两壶酒,你就将他们收服了?” “那倒不是,只是我发现县衙官差众多,他们守门的官兵跟县衙里面的人好像不是很熟,所以我才敢这么做。”阮险峰挠挠头,说道。 “我看你有点胆子,家里还有什么人?不如跟我混一段时间。”叶初秋又问道。 “就一个老母亲。”阮险峰答道:“您要钱我给您,要我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我可做不来呀。” “你少来这一套。”叶初秋说着,从袖袋里掏出一袋银子来,“你觉得这些钱,够不够你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这个……这个……” 阮险峰盯着她的钱,有些心动,但又不敢拿,他很聪明,知道叶初秋的钱不好拿。 想也知道,路上遇到一个陌生人,先是威胁你,而后要给你钱,这能有好事吗? 不过,也由不得他选择了,见到他迟疑,叶初秋嘴角一翘,又一把抓紧了他的手腕,“我还以为你识时务呢,看来,我还是得先带你去县牢里走一圈,然后你才能识时务。” “不不不,我都听您的,您说什么,我照做就是了。”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阮险峰知道,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先带我去你家认认门,我去见见你娘亲,给她买份礼物,我这个人,可是很关心我手下的家人的。” “不……不……必了。” 阮险峰想要拒绝,但是一看到叶初秋扫来的目光,他就知道他拒绝不了。 他心中叫苦连连,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啊,遇到一个煞星。 领着叶初秋饶了好几条巷子,终于来到了他的家中。 这是一个污水横流的小巷子,巷子的尽头就是他家了,院子其实不小,只是有些年头了,显得很是破败。 “是峰儿回来了吗?” 屋里面,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紧接着,是“哆哆哆”的拐杖声,一个瞎眼驼背的老妇人,杵着拐杖从屋里出来了。 “娘,我回来了。”阮险峰同老妇人打了声招呼。 老妇人抬起头,吃力地看着他,“不是说晚上才回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今天衙门没什么事做,我便早回来了。”阮险峰同老妇人说道。 “你好不容易才能进入衙门,一定得好好做事才是,千万别想着偷懒,知道吗?”老妇人叮嘱道。 “知道啦。” 阮险峰说了声,心中很是紧张,忍不住朝叶初秋看去,眼中流露出一丝祈求的目光,他很怕叶初秋在他娘亲面前拆穿他,更怕叶初秋在他娘面前,不给他脸。 “还有谁来了?”老妇人也感觉到,今天屋里似乎多了一团阴影。 “是我的同僚。”阮险峰答道。 老妇人便拄着拐杖,哆哆哆的走到了叶初秋面前,抬头吃力的看着她,她眼睛瞎了,用尽全力,也只能看到面前一点点的东西,她仔细得端详着叶初秋的脸,笑了,扭头同阮险峰说道,“这分明是一个姑娘家。” “哎呀,衙门里也有女人的嘛。”阮险峰没好气的说道。 “是吗?”老妇人不解的问,“衙门里还有女人?” “收敛师是女人嘛。”阮险峰答道。 “是啊,我就是专门替人收敛尸体的,尤其是专门替一些横死之人收拾仪容仪表。” 不知为何,叶初秋说这话的时候,阮险峰感觉浑身凉飕飕的。 “原来是这样啊,那姑娘你可真是一个善良的人。”老妇人点头,赞扬道。 这时下,替人收敛尸体,是高尚的,毕竟死者为大,入土为安嘛。 “阮险峰,跟你娘说一声吧,上司交代了,你得跟去外地一趟,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叶初秋又说道。 “去外地做什么?”阮险峰下意识的问。 “有个同僚押送人犯之时,客死他乡了,我们得去帮他将尸首运回来,我负责替他收敛,保持他尸身不腐,你负责运送,你放心,这趟回来了,上头给的奖金肯定少不了。”叶初秋答道。 “哦……哦。”阮险峰点头,看向驼背老妇人,他还没开口,老妇人便主动答道:“既然上面有交代,那你就去吧,你不用担心我,芸娘会照顾我的。” “那我去跟芸娘说一声?” 阮险峰说着,眼神却是看向叶初秋的,本来他就连累了娘亲,这下又得多连累一个人了。 叶初秋笑,“芸娘是你的心上人吧?她肯定是个好姑娘,你可不能辜负了人家,赶紧去跟人家说一声吧。” 阮险峰去了隔壁一趟,没多时,一个长相温婉,乌发如云的姑娘便走了进来,见到叶初秋,她朝她行了个礼,然后才走到老妇人身边,“阮婆婆,你放心,阮大哥不在家,我会照顾好你的。” 阮险峰想了想,进屋,将这段时间自己收到的所有银钱,全部都交给了芸娘,“芸娘,这钱你拿着,我不在家,你给我娘买点好吃的。” “你那点钱能抵啥用啊?上头奖金给了一半,都让他们拿着吧。”叶初秋说着,将一个荷包塞到芸娘手里,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