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安大夫还有给皇上针灸几次,还需要两天的时间,所以叶初秋也没急着回去,她对皇宫还是有些好奇的,也想要尝尝皇上的御膳是什么滋味 梁靖煊似乎是知道了叶初秋的想法,便让方公公拿了御膳房的菜单过来,要让叶初秋点菜。 叶初秋也毫不客气,点了不少菜,然后又递给安大夫,“安神医,你要吃些什么?” 安大夫摇摇头,“这些已经足够吃了,不必浪费了。” “那好。”叶初秋又将菜单递给皇上,“皇上,我点了这些菜,你看看还有没有要加的?” “没了,这些正好是朕平常的规制。”梁靖煊说道。 “你平常一顿吃这么多啊?那你光是在吃这一方面,就要花不少钱吧?”叶初秋惊诧地说道。 “也不是,平常朕没吃完,下人们会吃掉,也不算浪费了。”梁靖煊解释了一句。 “这样啊,难怪大家都想要做你身边的红人呢,是不是做你身边人,就能吃跟你一样的饭菜了。” 叶初秋这话说的有些天真,虽然也不算错,但实际上,宫里的人,努力爬到皇上的身边,哪里只是为了跟他吃一样的饭菜呢? 御书房旁边就有专门用来待客吃饭的厅堂,皇上便起身,在方公公等太监、宫女的前呼后拥之下,到了饭厅了。 皇上坐好后,叶初秋跟安大夫分坐左右,接下来,太监们鱼贯而入,将一盘盘菜肴摆了上来。 宫里 用的东西的确是好,碟子都是景德镇官窑专供的,瓷质细腻,光是一个碗碟,拿到外面去,怕是都要值不少钱。 此刻已经天黑了,宫女们掌了灯,这灯油不知是用什么制成,点燃之后,不仅没烟,而且还带着淡淡的馨香。 更别提那精美的灯台了,是用名贵的宝石跟纯金精制而成,掐丝的工艺,光是一盏灯,就是难得一见的艺术品了。 叶初秋曾经在博物馆里看过这些精美的物品,但是博物馆里的东西,经过时间的沉淀,已经染上了时光的印记,不如这里的这些宝物明艳动人了。 叶初秋心想着,这大月说是没钱,皇上也据说是内帑空虚,实际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老梁家这么多年的积累下来,宫中就连一张桌子,都是用上金丝楠木制成,富不可言啊。 在叶初秋走神欣赏这些精美物品的时候,一旁的宫女已经开始布菜了,梁靖煊是个食不言寝不语的人,只说了一句让两位仙师慢用,而后便享用起美食来。 哦,说是美食,倒也不尽然,宫里的饭菜,讲究少油少盐,第一次吃的人,会觉得它鲜美异常,然而多吃几次,肯定要嫌它腻了。 不过,皇上倒也不至于会腻,叶初秋注意到,这里足足二十多道菜,他每样菜也就吃一筷子罢了,汤也就喝一碗,讲究的就是一个营养均衡。 “你就没有喜欢吃的菜吗?”等他吃完后,叶初秋问他。 梁靖煊愣了下,点头道:“有。” “哦,我明白了,民间有传闻,说皇上怕别人抓准了自己的喜好,会趁机投毒,所以平常才不表露自己的喜好,而是每样都吃一点,是这样吗?” “呃……有这一方面的原因吧。” 承认自己怕死这一点,让梁靖煊脸庞有些微微泛红。 “高处不胜寒,你贵为天子,舍不得归天是正常的,是人都怕死。”叶初秋没等皇上开口,又问道:“你从当皇上起,就是吃这些口味的菜了吗?” “差不多。”梁靖煊再次回到了她的话。 叶初秋:“那你吃腻了吗?” 梁靖煊:“……” 若是换一个性格的皇上,这会儿肯定要斥责叶初秋多嘴了,但梁靖煊就不是个强势的人,所以他也只是无语,而后点了一下头。 “等有机会,带你去天下转转,吃吃不同的东西,看看不同的风景。”叶初秋说了句,没等梁靖煊换上期待的表情,她又说道:“现在还不行,现在天下乱糟糟的,实在是不宜出去闲逛。” “你是在指责朕吗?”梁靖煊问道。 “不是指责,是担心,我担心你若是出去闲逛,会被乱军打死。”叶初秋认真地答道。 “是朕有哪些方面做得不好吗?” 梁靖煊突然问了句,没待叶初秋回答,他又自顾自地答道:“或许你觉得朕在衣食住行方面太过铺张浪费,但实际上,朕的衣食住行自先皇来, 已经削减了五成,而我兄长本就是一个非常节俭的人,他比我父皇又节俭了五成。 朕的先祖世宗,三十多年来不上朝,神宗晚年也有七、八年不上朝,就连朕的父皇,也是隔三岔五才上朝,只有朕,从接过这个皇位开始,便兢兢业业,无论寒暑,多年来,即便是病了,也会拖着病体上朝,朕甚至两下罪己诏,可为什么,朕的天下,却始终不见好转,甚至越来越糟糕。” 梁靖煊说着,眼睛也有些泛红,他委屈啊,他这么勤政爱民、尊师重道,可为什么,他却换不来好的结果呢? “因为之前的皇上未曾勤政爱民,他们的报应报到了你身上,好比原来的大月,是个家境殷实的人家,如今家底被你几个祖先败光了,轮到你了,不但家里没钱粮,外面还欠着债。 原先你家里忠臣的仆人也老去了、死去了,如今你家里的仆人,大都是靠着你家的名头,还想继续捞一把罢了。 而你,虽然努力,但却都是做的表面功夫,你对你家的状况并不了解,你不知道你家那些仆人,到底谁是向着你的,谁是背着你的,谁是哄着你玩的,你就算是兢兢业业,又有什么用呢?” “那朕到底该怎么做?”梁靖煊忍不住问道。 “很简单,先是发展军事,将外敌给铲除了,而后处理掉你家里这些吃里扒外的仆人,换上新的血液,最后,你们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