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林修远他们便要开始土地改革了。 原本他们打算直奔徐家村的,但当日清晨,他们还没出门,便有百姓过来击鼓喊冤。 官差打开门,发现门外乌泱泱跪了一地的百姓,或许他们是知道贡州新换了知府,所以有不少有识之士,手里拿着状纸,前来官府告状,当然,也有许多孤注一掷的百姓,跟随着前来。 有状告某某老爷巧取豪夺的,有状告某某地主强占自家良田的,还有状告某人欺男霸女,强抢自家女儿为妻妾的。 一张张状纸,如同雪花一般朝官府飞了过来。 “你们先去一边等着,别堵在门口!” 官差大声喊道,因为郑大人他们马上就要出来了,见到这么多告状的人,影响太不好了,所以官差的语气跟神态自然也算不上好。 “我们要见郑大人。” “没错,听说郑大人之前为官清廉,我们要见他。” “我等求见郑大人!” 那些人见到门口不是郑大人,又站了起来,齐齐地喊道。 “你们先去一边,郑大人现在另有大事要忙,你们这点事,待会我们会派人来处理的!”官差大声的喊道,听到身后的声音,他更是带上了一些恐吓的情绪,“快一边去,别挡路了。” “对待百姓,你这是什么态度?” 这时候,郑大人已经带着一群人出来了,见到门口这些百姓,他由衷的说道:“百姓的事,都是大事,他们天生就畏惧官府,来告状,本来就付出了莫大的勇气,你们不可对他们此等态度。” “是。”官差垂头应了一声,站到了一旁。 百姓们见到郑大人,又乌泱泱的跪了下来,“拜见郑大人,求郑大人为我等伸冤。” “尔等有什么冤屈尽管说出来,来人,摆一张桌子,本官要当街审案!” 郑大人说了一句,又转头同林修远他们说道:“今日突发状况,只能请诸位再等一等了。” “哪里,能见到郑大人审案,也是我等学习的机会。”林修远便说道。 郑大人审案的速度很快,毕竟他以前也当了好几十年的县丞,在审案这方面,还是有一套的,更何况,这次来伸冤的百姓,并非是为他们带来了悬案疑案,相反,他们的案子非常的简单,他们只是需要一个为他们做主的人罢了。 而之前的官府,哪里有空理会这些穷苦百姓,他们只会一味的偏帮那些有钱人。 所以,郑大人审案的速度非常快,几乎是一刻钟一个案件,官府的这些官差也在旁边待命,审案过后,他们便立马陪着苦主去抓人了。 这些小案子都审完之后,有关侵占土地的案子,郑大人则是都留着,又让这些苦主们都站在一旁等候,等其他的案子处理完毕之后,他才转头看向林修远,“林小友,计划有变,咱们怕是要先去这些人家走一遭了。” “无妨,就按照这些案件的路线来吧,由近到远。”林修远点头答道。 “大家有冤屈尽管来官府,本官定然会为你们做主,现在本官就要带人去缉拿这些为富不仁的地主奸商!” 郑大人铿锵有力的对着围观的百姓大声地呼喊道,而后才看向苦主,“走,本大人这就去为你们伸张正义!” 说罢,便带着人大踏步的往前走去。 第一个倒霉是城郊的一位老爷,郑大人帮这位告状的村民做主之后,便当场将这位倒霉的土地老爷杀了,又将他的土地分给了附近的百姓,得到了百姓的一致赞扬。 接下来,又是第二个、第三个,他们一路走到哪,就将土地分到哪,除了那些真正善良的地主士绅幸免于难,其余人等,都成了他们的刀下亡魂。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啊。” 平常积善行德的柯地主送走了郑大人他们之后,长吁了一口气。 “是啊,爹,往日里我们还觉得您太善良了,干嘛将自家的粮食分给这些穷人,如今看来,您是有先见之明啊。”他的儿子也是心有余悸。 若不是他爹之前做好事,周围的百姓为他们家说好话,证明他家人的良善,看郑大人一行人个个带血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家这次得倒大霉。 听说前头七八个地主都被斩了,家里的土地都被周围的百姓瓜分,钱财充入官府库房,囤积的粮食一半分给了百姓,一半也入了官府粮仓。 以前他们吝啬,他们强取豪夺,到最后却是一无所有,连命都没了。 而他们家每年都拿出粮食来救济百姓,最终却得以保全,不得不说,世间之事,真是一报还一报了。 不过,柯地主也是个聪明人,虽然知府大人没打算办他们,但他却是主动拿出一半的土地出来,让知府做主分给百姓。 这个举动,又得到了知府大人的赞扬,并且还让他身边的书吏将此事记载到州志之中,赞扬他这种仗义疏财的举动。 有他做例子,接下来的途经的郡县、乡镇,有不少的地主老爷都主动献上一半的土地以及一部分钱财,以求官府能饶他们性命。 对于这些献上土地的人,郑大人也得看看他们在乡里的口碑,若真是良善之人,收下土地、钱财,而后对他们进行褒奖;若是做过一些不大不小的错事,则是饶他们一条性命,用言语加以训示;若是罪大恶极,即便他们送上了一半钱财、土地,也免不了一死。 就这样一路走来,虽然他们手上沾满了鲜血,但是能听到百姓喜极而泣的欢呼声,这便值得了。 哪怕真的有孽债,那也由他们背着就好,只要问心无愧,哪怕是下地狱,也有何妨?只要百姓们以后能过得好,这一切便都值得了。 这一路走来,除了杀那些为富不仁的地主、商人、士绅,就连官员他们也没少杀,很快,他们便惩罚完了状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