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包装袋拿起来。
装着粉条的袋子上有着简陋的印花,却分明完好无损。
哗啦一声,她将密封严实的袋子撕开了一个口。
李栩第二天睡到陆铭来敲门。
已经是大下午,她还没清醒过来,迷迷瞪瞪地给他开了门。
陆铭已经把原本的风扇修好了,替她扛进来,换走了昨晚那台。
“去洗把脸,我给你热菜。”他目不斜视,走出房间的时候这么说。
洗脸刷牙完,陆铭果然热好饭菜了,还替她倒了杯温水在桌上。
一觉睡了这么久,李栩确实口渴难耐,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肉末煎豆腐、丝瓜炒鸡蛋、苦瓜排骨汤。
光是看这样严谨地恪守着夏季消暑原则的菜式,李栩就知道这顿饭是陆铭做的。
以陆铭现在的身份,亲自下厨的次数想必已经是可遇而不可求。
李栩吃着饭,他就去房间里给她修空调。
她刚一放下碗筷,陆铭就像有千里眼一样,掐着点从房间里出来,又帮着她收拾了碗筷。
阳光从纱窗透进来被切割成丝丝缕缕,沉闷的午后让树上蝉鸣不断,老式的风扇摇头时发出嗯嗯呀呀的声音,难得的悠闲时光让李栩又犯了懒,她窝在沙发上看着陆铭忙碌。
陆铭去而又返,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
李栩能觉察到,这是有话要说的意思,但等了一会儿也不见陆铭讲话,干脆先开口:“祠堂那边……”
“昨天进山……”
二人同时出声,对视一眼,又同时不语。
李栩微抬了一下下巴,示意:“你先说。”
陆铭没有再推辞:“昨天进山的事,如果你要去,我会帮你的。”
他指的是昨日许凤飞两个兄长,也即李栩血缘上的伯父,阻挠李栩进山这件事。
准确地说,昨天李栩也没有要求进山,她知道宗祠规矩大,不过是在送葬队伍要出发的时候,多问了一句“那我呢”以作确认,便被两个伯伯训斥。
李栩一听到“不知礼数”,就朝他们啐了一口,完全坐实了长辈的这个评价,丝毫就没有让自己受一点委屈。
那个时候,陆铭已经是在送葬队伍最前面,离她那样远,只怕是发生了什么都是后来才听说的,本也就阻止不了什么。
突然重提此事,李栩一时有些困惑:“你希望我进山?”
陆铭:“不是。”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和措辞,停顿半响,才干巴巴地说:“你可以进山,是他们有错。”
李栩当然不会觉得是她的错,但她没想到陆铭会专门提及此事。
她随口回答:“我知道,是我不想。”
陆铭交叠着长腿,似乎在看着她,细看又没什么表情,分辨不出来他的情绪。
李栩则靠在沙发上,微仰着头,盯着头顶悬挂的吊灯沉思。
她不认同联城风俗,但她并非联城人,许凤飞的葬礼对她来说也可有可无,陆铭不同,他是联城人,比她更是许凤飞的族人。
在他俩这样的身份下,陆铭能和她说这一番话,不能不说是难得。
李栩边想着,心里还有疑惑,便也这样问了出口:“你对别人也会这么说吗?还是因为是我,你才说是他们错了?”
“对别人?”陆铭反问,设想着她说的情景。
片刻,他答:“也许我也会这么说吧,不过,没有别人。”
不提许家两个女儿,哪怕是林足用那样悲痛欲绝了,也都自觉不敢踏进山里一步。
李栩嗤笑了一声。
到底是难得,李栩面带赞许,道:“还是谢谢你这么说,如果昨天知道你会帮我,那我会坚持的。”
陆铭闻言看过来,视线刚好和她的撞在一起,“那你以后可以尽管坚持了。”
瞬间的视线交汇好似飞鸿踏雪泥,他又很快抽离了目光,坐直了身体,只留给李栩一点回味。
那句话他说得云淡风轻,好像只是随口一提,但是现在二十九岁的陆铭,身上又已具备了似乎没有什么能难得倒他的魄力。
这让他的话落到她耳朵里,都像变成了郑重的承诺,而她又分不清他是不是有这样的意思。
李栩一时理不清楚,于是摇了摇头,回到最初的话题:“那你现在就帮我个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