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多日池思意都没有找到机会报复君似。转眼赏荷宴如期而至。
太湖
此时的太湖人流涌动,皇后坐在不远处的花厅主位,下首有世家贵妇们陪着,不远处的湖面上漂荡着十来只小船,不时传来年轻公子哥儿的高谈论阔和小姐们的娇笑声,附近的几个亭子也坐着人,似乎在讨论谁的诗词更胜一筹。
池思意立在太湖旁,看着湖边停靠着的唯一一只小船,又看了看狭路相逢一同走至船旁的君似和镇北将军府的嫡亲大小姐。
好像叫什么来着,对,李绛缨,
在那本给太子皇兄的册子上,她是被母后第一个划去的人,所以她有些印象,当时母后说什么来着?性子太过跳脱,好舞枪弄棒,无母仪之范。
池思意:啧啧,瞧瞧君小四的桃花,开的真旺。
没有一会儿,又来了一个公子哥儿,那公子哥儿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还时不时的瞟几眼镇北将军府的大小姐。无奈,人家大小姐明显是中意君似啊。
这该死的三角恋,最是引人入胜,是需要八卦的气息,池思意饶有兴趣的看着三人“纠缠不清”。
然“湉湉。”云桉喊道。
一时小船旁的三人回头,池思意当场社死,试问还有比听墙角被抓更尴尬的事吗?
云桉从不远处跑来,身后还跟着周悦澄和白觅烟。
云桉没注意到不远处的三个人,问道:“湉湉是要游湖吗?”
池思意:……总不能说自己在听墙角吧。
池思意点了点头。
云桉错身向湖边望去,发现那三个人正直直的看向她们这边,一时茫然,便收回了目光。
那三个人进前来行礼:“见过长汐公主。”
池思意窘迫:“免礼。”
随后又进行了自我的心里安慰,稍稍安了心,道:“几位是要游湖吗?那本宫就不打扰几位了。”
君似含着一丝莫名的笑意:“公主也是要游湖吗?不如让公主先行。”
池思意对上君似的眼睛毫不示弱道:“君子不夺人所好,便不打扰几位了,祝各位尽兴。”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君似:“公主心中是否心存遗憾?”
池思意:将不能游湖,心存不满说的真是委婉。君似真是无时不刻的在给她挖坑,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谁能想到众人口中光风霁月的君四公子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心眼儿。
池思意:“君公子多虑了,本宫生在宫中,长在宫中,何时不能游湖,不急于这一时。”
君似:“公主说的是。”
周悦澄霍然抬头看向君似:为什么她听到了一丝丝的宠溺?错觉?
池思意意外,君似第一次认同她,算他识相,就不报复他了,又在心中感叹:我真是太好哄了。
池思意:“本宫先行走了,众位尽兴。”说着便俏俏然的离开了,云桉三人也跟了上去。
君似看了一眼池思意的背影,作揖道:“不打扰两位了。”说完也离开了。
镇北将军府的大小姐想跟上,被那公子哥儿拉住了,道:“他明显对你无意,你何必如此?”
“不劳您费心。”说着甩开了公子哥儿的手气愤的走了。
公子哥儿:我……
花厅
“母后。”
众人起身行礼 :“见过长汐公主。”
皇后道:“众位不必多礼。”
“母后,儿臣准备了一些菜品,不如移步未央宫。”
皇后:“也好。”刚才也不过是匆匆见了众贵女和众公子一眼,行礼之后,想着他们不自在,也不好强留,违背了赏荷宴的本质,便让他们离开了,如今正好有个名义将他们召集在一起。
皇后对着几个小宫女道:“你们去引众位公子和小姐去未央宫吧。”
池思意扶起皇后,皇后又对着众位贵妇道:“众位随本宫移步未央宫吧。”
“是。”
未央宫
上菜之际,众人已经就位。有人似乎得了消息,得知此次虽为赏荷宴,实则是为众位皇子选妃。
便有人提议道:“娘娘,众位小姐们在家中准备了才艺,娘娘是女中典范,想请娘娘品鉴品鉴 ,都求到臣妇这儿来了。”开口的是皇后娘家的表姊妹。
“众位多才多艺,都是名门贵女,才艺自是不凡,那谁先来 ?”皇后含笑道。
“请娘娘安,臣女是安国公府的嫡长女,小女愿先来,给诸位妹妹打个头。”
“好。”
片刻之后——
那小姐拿着宫女端着的物品洗手焚香后便席地坐在了琴旁,先检查了一下琴弦,又调了一下音色,试弹了几下,便开始弹奏了。
婉转悠扬的琴音,似珠玉碰撞,洋洋盈耳;又似细雨打芭蕉,远听无声,静听犹在耳畔。
皇后面含笑意,此女一举一动都甚是赏心悦目,端庄优雅,身姿笔正。
一曲完毕,那小姐起身行礼。
“珠玉圆润,如山涧泉鸣,又似环佩铃响,甚妙。”已经是很高的评价了,能得皇后娘娘一声赞扬,就是做不成皇子妃,那也不愁嫁一个好婆家,越是高门大户,就越发注意名声,这世道便是如此,名声何其重要。
“谢娘娘夸赞。”那小姐又行了一礼,便退到了座位上,并未一得到夸张便将笑容挂在脸上,而是不急不躁,好似与自己无关,沉稳从容。
“赏。”
“娘娘赏金厢倒垂莲簪一支,兰花蕾形耳坠一对。”公公唱道。
“谢娘娘恩典。”
“娘娘,臣女是礼部尚书嫡次女,也愿助兴。”
这位小姐绘了一幅画,刚刚那个小姐弹的明显不错,珠玉在前,没有人傻到去碰一鼻子灰,除非你有信心超越那个人,并比她更为出彩。
没有一刻钟,那小姐便退开了,毕竟时间短也是一种优点,总不能让一屋中非富即贵的人等你一个人。宫女将画展开,示在了皇后面前。
皇后:“将画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