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满一边看着护士递过来的住院表单,一边交涉孙幼莎不住院,输完水就走人的事。
这时值班护士拿了电话过来给岛台护士,说是孙幼莎爸爸的电话让接听一下。季小满听到“孙幼莎爸爸”几个字时,挑了挑眉毛脸上浮现一抹怪色迅速扭头看向孙幼莎,孙幼莎躺在病床上冲季小满做了个鬼脸。。。
“护士,我想去洗手间”季小满做起来向护士晃了晃正在输液的手,护士走过去问她是否需要帮忙,她表示一个人可以去洗手间。
这边电话里,岛台护士开了公放,一个低沉的男声询问了孙幼莎服用了那种药物,剂量,叮嘱了护士一定要让她住院,并且要安排同性别病房,季小满在一旁安静听着,眼睛咕溜溜的转。
“孙幼莎、孙幼莎。。。”护士呼喊着孙幼莎名字的声音,由远及近,也越来越急迫。
“孙幼莎回来了么?值班护士焦急的询问“孙幼莎不见了,洗手间已经没人了”
“怎么会不见的”季小满边说边往洗手间方向走去,季小满边喊孙幼莎的名字边用手指轻轻点开了洗手间里每个隔间的门,在最后一个隔间里季小满看到了输液未完的药袋,针头还挂着血。
“这人药也不输完就跑了?”跟来的值班护士把挂着的输液袋拿下收拾了起来。
“你是跟着她一起来的洗手间么?
“对,我帮她举着输液袋,她进去后,我到急诊台放了下东西,回来就不见她人了。以为她回来了,结果没有。”
季小满皱了皱眉,闷头向前走着。
“这谁的眉皱的能夹钱了?洛子奇清朗的声音中尾音带着笑意,话落,手指轻弹了下季小满的脑门。
“幼稚”季小满一脸不耐的撇了眼洛子奇。并问他过来的路上有没有看到孙幼莎。
“她没带手机应该走不远,估计是想透透气,等下就回来了。”季小满示意洛子奇跟上。孙幼莎并未如他们所想的回到急救中心。
“幼莎的手机怎么放在这里”洛子奇从急救中心的岛台拿起孙幼莎的手机晃了一下。
“刚才孙幼莎的爸爸在电话里和护士了解情况”一旁的护士回应道
洛子奇在听到“孙幼莎爸爸”几个字后脸上的表情也微妙了起来,子奇隔空望向季小满,季小满用眼神肯定了洛子奇的怀疑。
孙幼莎的父亲,是蔡式集团的董事之一,很宠爱孙幼莎,但由于工作忙碌很少能陪伴孙幼莎,对孙幼莎提的需求也基本有求必应。因为缺少父母的陪伴,在爷爷家长大的她幼时总是顽劣。
孙家的第三代里个个功课都顶呱呱,除了孙幼莎。
长年亲戚间小孩子功课的攀比,成功激活了孙幼莎DNA里的抑郁因子。孙母第一次得知孙幼莎的病情时,哭到不能自已。
孙母在银行里做事,孙幼莎的童年正好是孙母的事业上升期,孙母时常半夜都在背题备考,努力获得好的晋升。也因此忽略了幼年时的孙幼莎的成长,每每想到这些她都很自责。
自从孙幼莎得了抑郁症,孙父孙母对孙幼莎的唯一要求就是快乐健康。孙幼莎不想总是看到父母的愧疚,即便复发也是瞒着父母,更不用说自sha后打电话告知父母,告知不了一点。
洛子奇接收到季小满肯定的眼神后,对她说我去外面再找找看,便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
岛台的护士眼看着人都要走完了,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拉住也要向外走的季小满说道,
“你不能走,孙幼莎的抢救费用还没有结,我们以救人优先,没有让她事先缴费。她安眠药的服用剂量超标有生命危险,我们放任病人离开是要担责的,还有她服用这么大剂量的安眠药是如何获取的,我们也要上报。”
季小满刚想回话,手机屏幕弹了条消息过来,洛子奇发的。
“我先送孙幼莎回家了,在男厕所的隔间里找到的她,医院这边麻烦你了,她说自己有耐药性,没有吃20粒,看起来也挺清醒。”
季小满盯着屏幕,反复看了好几遍消息。最后喃喃的说了句,“找到了,她回家了。”
只听医护们集体松了口气。
“你们就这么走了,留我一人被医护团团围住?我就想面对这些?抢救费用也没缴。”季小满迅速拉了个三人群聊。
孙幼莎立刻给季小满转了三千。备注:抱歉了。季小满缴完费用把剩余的钱转回了孙幼莎,备注:用不了那么多。洛子奇白眼表情飘满屏后跟了俩字“幼稚”
缴完费用便想走的孙幼莎再次被护士拉住,岛台护士递了支笔给她,需要你在无责任上签字才能离开,她的用药剂量有生命风险,擅自离开,需要你签字如患者因此事身亡和医院无关。
季小满回看了眼被紧闭的急救中心的铁门,叹了口气,在无责任书上签了字。说这下我可以离开了吧。
“药品来源说明还没告知我们,把药品来源说明讲清楚就可以离开了”岛台护士要笑不笑的态度不知怎么的让季小满一阵上火
“你确定要我细说药品来源?你们可以自行调阅一下孙幼莎的电子病历,烦请你们去问一下你们医院的精神科大夫,为何在明知她有严重抑郁症情况下,还要给她开那么多剂量的药品。”
三个围原本在季小满身旁的医护工作者,瞬间沉默。然后慢慢的后退,散开。
“现在我可以走了么?谢谢你们抢救了孙幼莎,这个晚上大家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