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迟:“江医生,麻烦你留下来照顾我爷爷和姑姑,我得……”
江逾白:“去吧这里交给我和你姑姑。”
裴父和轻伤的裴母被转移到最近的医院,裴云迟刚到后脚裴云安也赶了过来,姐弟俩人在医院大堂遇上。
裴云安坚持忍了路没有哭,在见到裴云迟的那刻再也忍不住。
“大姐”裴云安扑进裴云迟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大姐,我们没有爸爸了,是不是?”
以前每当裴云安哭的时候她都会说:“哭什么哭,能不能有个男子汉的样子。”
而这一次她没有说,因为她也好想哭。
裴云迟按住裴云安的脑袋:“跟我去看看爸爸吗?”
裴云安摇头:“不去,我不去。”
裴云迟揉一揉他的头发:“那你去陪看妈妈好不好。”
医护人员打开铁门有关上,屋里只有裴云迟和一张床,床上是她父亲的遗体。
裴云迟站在床前,沉默良久后开口:“爸,今天以前我真的很喜欢这个世界。它给了我一个优势的身份让我不被性别约束,让我曾经拼尽全力想要得到的地位权利和尊重变得轻而易举。但如果这一切要以你们为代价,我宁可不要。我宁愿一辈子平庸只要你们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要。”
裴井宿被她留在了汀庄,所以她一个人办好了手续,将遗体和被吓坏的母亲带回汀庄。
神志不清的老爷子和受了惊吓分裴母被安排到后院休息,凶手还未调查清楚所以裴云迟并没有让任何人前来吊唁。
裴云安最终还是走到灵前,他想要再见一见父亲。
这一夜裴云迟在书房看调查资料,裴云安独自跪坐在灵前。
楚半夏走到他身旁跪下来,将一个报纸包着的东西递给他:“吃点东西吧。”
裴云安接过来,还是热乎乎的:“这是……烤红薯。”
楚半夏没看他:“我以为你这种大少爷会不认识呢。”
裴云安扒开红薯:“小的时候父亲和祖父断绝关系,那个时候父亲刚刚创业家里几乎没有钱给我们买好吃的,有时父亲和母亲很晚回来,就会给我和大姐带一个烤红薯,一人一半,我总是吃不够,吵着要吃她的那一半,她总会让给我。”
边吃边哽咽“再后来他们越来越忙,再也没有给我们买过烤红薯,以后父亲也不会带着烤红薯回来了……”两滴泪滴在包烤红薯的报纸上,裴云安低着头看不出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声音,只是有泪水不断滴落,将报纸打湿一大片。
楚半夏:“我……你,你别哭了。”
裴云安声音平静:“学长,很晚了,你去休息吧。”
书房里。
裴井宿:“老大,秦先生来了,想要见你。”
裴云迟:“嗯,带书房吧。”
裴井宿出去不久后秦喻独自进来。
裴云迟刚放下手中的资料就被揽入怀里。
白兰地的味道混合看硝烟和火药味,就知道秦喻刚从战场上回来。
秦喻:“我来晚了。”
裴云迟抓住他背后的衣服,埋在秦喻怀里,声音沙哑:“你怎么才来啊……”
所有的支撑轰然倒塌,像是大海里苦苦挣扎的人终于抓住了浮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