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暂时停发饷银,想不到众卿意见如此大。” 原本义愤填膺的百官们顿时哑火了。 他们能说自己不愿意帮忙么? 当然不行的,冬天来临时,每家都会为了面子搞个布施。 不对! 百官忍不住看向端坐在龙椅上的萧遥。 皇上太狡猾了,他们每年均布施,如今皇上特意令暂停发饷银与碳敬,而不是让他们捐献,这分明是让他们继续布施的意思啊。 可是他们能反对吗? 自然不行。 一旦反对了,真的要捐献,那捐多捐少,就令人烦恼了。品阶相同,总不好比别人少吧?若皇上那里再弄个册子,那捐得少的,岂不是要给皇上留下不好的印象影响升官? 百官顿时都闭嘴不再提这个了。 此时就这么说定。 户部尚书上前坦诚,银子挤出来了,然而购买粮食却不易。 萧遥点了自己的心腹办理此事,旋即收了银子让人去搬运早就准备好的粮食。 房止善得知萧遥三言两语就解决了百官的不满,忍不住笑了起来。 皇上果然是皇上,真是聪明。 而萧遥本人则捉摸着,下次号召捐款了,她在带头多捐点,这么一来,百官不好意思不捐了。 还可以令天下尤其富有的行商捐款,届时给个表面上的荣耀,想必也是使得的。 萧遥想着想着,忍不住失笑起来。 她贵为一国皇帝,竟因贫穷而钻进钱眼里了。 临要封笔过年之际,前往南方几个港口考察海事与造船一事的刘大人回来了,带回来了令人遗憾的消息——因一直海禁,能出海的船,已然荒废。便是那些造船的工匠,也都四散,叫其他商户给聘了去。 刘大人表示,他已命人发了招募令,招募能造船的工匠以及有经验的水手,说完小心翼翼地看向萧遥:“皇上不怪臣擅做主张罢?” 萧遥笑着摇摇头:“那倒不会,朕亦正有此意。”顿了顿,道,“若一时招募不到工匠,可与民间商船合作。此事,来年春天再办罢。” 虽说有海禁,可民用的商船一直偷偷跑,这是大家都心照不宣之事。 过了年,便迎来了上元节。 萧遥这一年没有空出去看花灯,因为她有忙不完的折子要批,有忙不完的事需要忧心,连忙里偷闲也做不到了。 皇弟特地过来,缠着萧遥出去看花灯。 萧遥无奈,便带他到御花园里找了个池子放花灯,为了逼真,还召集各太妃一块。 袁征看着萧遥在摇曳的灯光下将花灯放于水中,不由得想起她去年的愿望,心中特地一痛。 岁岁平安,多么平凡的奢求啊。 可是,愿望却没有成真。 他握紧了拳头,告诉自己,一定要找到解药! 宫外,安公子知道房止善被人盯上了,便没有约他,只带了自己的妹子出门猜灯谜。 在烦嚣的大街上,他再次与蓝时迁并席幻景遇上,本待不理睬的,然而自家妹子却叫住席幻景,提起去年之事,然后约好一起去放灯。 安公子站在流水旁,看着成片的花灯,想起在深宫中的萧遥,便郑重其事地放了两个花灯,愿望都是希望皇上长命百岁。 人潮渐渐散去之际,席幻景看着开始变得清冷的街道,轻声说道:“不知皇上今年是否能偷得浮生半日闲,再次出来放花灯。” 安公子想到萧遥去年的愿望是“岁岁平安”,再想到她身中剧毒还剩下一年的命,心里十分不好受,就忍不住说道:“蓝大少奶奶,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请教。” 席幻景打起精神看向安公子,问道:“是何问题?若我知道,定直言不讳。” 安公子冷冷地道:“你当初做了那样不知廉耻之事,辱及皇上,怎地每次见了皇上,都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与皇上说话?是你根本不知自己做错,亦或是便是知道,也全部当回事?” 他一边说,一边被自家妹子拉扯衣袖,可依然不停,也不顾席幻景一下子涨得通红的脸色,直直逼视着她,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毫无廉耻之心。 席幻景涨红了脸,手足无措地看向蓝时迁,想起自己出门前与蓝时迁吵了一架,知道他此时仍在气头上不会帮自己,心中委屈,眼泪一下子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安公子见她只知道哭,一副被人欺负的样子,而真正被欺负的人却那样努力地生活着,可天公不作美,她活得艰难,百般挣扎,心中更怒,又道: “我如今可算知道,遇事只要满怀委屈地哭了,便能成为那个有理之人。蓝大少奶奶真让我刮目相看啊。不过,配一个狼子野心、虚情假意的蓝大公子,倒也合适。” 说完拂袖而去。 安大姑娘尴尬地冲席幻景笑笑,赶紧跟上安公子的脚步。 走出一段距离,确保蓝时迁与席幻景听不到了,这才问安公子:“哥,你怎地跟吃了火药似的?” 安公子看着繁华过后,显得萧瑟的街道,抬头看看天,轻声说道:“我只是为一个人难过。” 三月份,春寒料峭之际,萧遥接到忠诚送进来的急报,说刑部派了人要硬闯镜子与玻璃制品的铺子,请萧遥示下。 萧遥眉头都不带皱的,直接发了密令,着令驻守在城外军营的苏将军领兵前去救援。 从去年拖到今年,她的人也差不多查清楚,到底是哪些人在图谋铺子了。 真是瞎了狗眼了,居然敢抢她的东西。 她如今可穷得厉害,恨不得多几个生钱的源头。 这犯上来的,可是富可敌国的苏家,苏家如今是正掌管着宫中一些买卖的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