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足,还要哭求,这时忽听大舅母说道: “委屈大姑奶奶了。”说着擦去脸上的泪水,起身拿了银子,便马上告辞。 灵儿不屑地撇了撇嘴,就知道这个舅母知道真没钱,肯定会走人,就穆氏才会叫人骗得团团转。 萧遥也觉得奇怪,但没心思想太多,她想的,还是夺得身体的控制权,彻底将灵儿从身体里赶出去。 少顷穆氏回来,灵儿便说道:“娘,我说得没错罢?他们就是欺你善良,才来找你要钱。如今知道你没钱,可不就走了么?多干脆呀!” 穆氏黑黑的眼睛看着灵儿,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开口:“你不是我的遥遥,你是谁?” 萧遥一惊,穆氏竟能感觉得出来么? 她感觉到灵儿心里头的恐慌以及故作镇定,接着灵儿便说道:“娘,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遥遥,又是谁?” 穆氏定定地看着灵儿,忽然笑了,露出一脸倦容:“是啊,是娘魔怔了,先前,你祖母又骂了娘一顿,娘心力交瘁,有些受不住,都糊涂了。” 说完伸手揉了揉眉心,又道,“你且回去罢,我须得好好歇一歇才是。” 萧遥从灵儿格外专注的眼神中看出,穆氏试探成功了,但是什么都没有说。 她不知道灵儿是否看出来了,一颗心提得高高的。 这时灵儿道:“既如此,娘好好休息,莫要再想外祖父家里的事了。外祖父好歹是进士,曾当过父母官,他知道该如何生活的。”说完起身告辞。 萧遥感觉到她满心惊惶却故作镇定的情绪。 灵儿回到自己的院子中,命所有丫鬟出去,自己在房中走来走去,嘴上不住地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真的看出了什么?不会的……可她若真的看出了什么,该如何是好?” 萧遥听到她这话,怕她多疑,想到自己的存在,便收敛了所有的情绪。 灵儿在房中踱了好一会儿,一颗心乱得很,过了半晌,道:“不行,我不能让穆氏怀疑我。” 萧遥在这一瞬间,感觉到了灵儿心里涌起的杀意,但是这杀意很快又消失了,接着她听到灵儿喃喃地说道,“不行,我不能守孝……正是关键时刻,我不能在家中守孝……” 萧遥心中一凛。 从这话中可看出,灵儿的杀意,是针对穆氏的。 好一个心思歹毒的女人! 萧遥忽然后悔给穆氏写信了,穆氏的怀疑,如同一道催命符似的。 灵儿在桌旁坐下,认真想了想,低声愤恨地说道:“都怪那什么舅舅一家!若非他们,我便不会与穆氏起争执,穆氏便不会因此怀疑我。” 萧遥心中一怔,难不成,灵儿要对原主的舅舅一家下手? 只是原主不说出来,只在心里琢磨,她委实猜不到,只能凭感觉,知道灵儿在想的是带着恶意的事。 因觉得是因为自己写了信之故,所以萧遥密切留意着灵儿的一举一动。 第二日是赏花宴,灵儿穿上最满意的素裙——裙子虽然素雅,但上头绣了些米色的花儿与蝴蝶,走动时裙裾飘飘,仿佛有花儿与蝴蝶在动,很是别出心裁。 至于头饰,灵儿要脸,没敢戴萧行沛给新打的一套金饰,而是插|了一根玉镯,又随便点缀了三两朵绢花,便急匆匆地与萧韵一块儿出发了。 萧遥看见,萧家三姑娘、四姑娘与五姑娘满眼羡慕,可没有一个敢开口提出跟着去的。 镇国公府已经来了很多年轻的姑娘家,此时认识的要好的,三三两两凑做一堆,正低声说着什么。 灵儿虽长相出众,但在这种场合,却找不着朋友——原主从前体弱少出门,没交过什么朋友,自然没法给灵儿留下什么朋友方面的人脉了,至于灵儿自己,她热衷于结交男子,也没有交好的女性友人。 因此灵儿有些尴尬,但也只是一瞬,很快,她便面上含笑,去跟上次在运来客栈遇见的李姑娘与张姑娘打招呼。 李姑娘与张姑娘含笑与她厮见,也愿意与她聊,但是话题却几乎不往灵儿提的话头去,偏生态度还十分得体,间或问一下灵儿,将她拉进话题里。 这样不着痕迹的疏远,让灵儿很是恼火。 萧遥能感觉到她几乎要冲天而起的愤怒了。 可是灵儿还是忍着气,跟着李姑娘与张姑娘一众年轻姑娘说话——档次低的,她不想搭理,所以只能委屈自己忍忍气,跟档次高的人做朋友。 萧韵倒是有朋友,但档次都不算高,也是其他将军府家的姑娘——虽然她是庶女,但京中人家名面上,是不会跌份地区分庶女什么的,只在婚配时在意这个,平时见面给小辈礼物,那是一视同仁的,只是年轻姑娘家,是庶女跟庶女一道玩儿的多。 萧遥听着年轻姑娘们你来我往,拼命地吸收知识。 过了一会子,灵儿借口说要去更衣,领着丫鬟往花园子里来。 走到无人之处,她便压低声音吩咐贴身丫鬟青儿:“你去看看,若见了邱公子的小厮,便让他叫邱公子到花园子的假山旁与我见面,快去。” 等青儿去了,灵儿直奔假山旁等着。 过了一会子邱公子便来了,灵儿让青衣在远处看着,不许近前来,便跟邱公子说了自己近些日子在做什么,说了一些,便开始诉苦,说外祖父家烦得很,三天两头上门来打秋风,让她娘天天哭……又恨铁不成钢地骂大舅赌钱不省心…… 她诉苦完毕,叹了口气,困惑地看向邱公子:“你说,三天两头这般,这日子可怎么过下去啊。邱公子,若换了是你,你会如何处理?” “将他们打发得远远的,省得碍眼。”邱公子说道。 因灵儿本就打算暗示邱公子帮忙故一直盯着邱公子的眼睛,所以萧遥从邱公子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杀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