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吃完了由豆儿收走的,茶水的话,姑娘当时喝完了茶水,壶里没了茶水,负责烧水的葱儿便也将茶杯和茶壶一并拿走了。” 萧遥回忆了一下,这些事没有破绽,碗筷向来是豆儿收拾的,茶杯茶壶则是葱儿收拾的。 可她不仅没有因此而放松,心情反而更凝重。 对她下手的人,很了解她房中的事。 也不知,会不会再一次对她出手。 可是,到底有什么事,让这个凶手非得让她在家里倒台之前就杀掉她的呢? 她喉咙不舒服,家里又一片忙乱,根本做不了什么,便倚在床上琢磨有人要杀自己这件事。 将军府这次犯了事,按理说她迟早也要倒大霉的,压根就不用出手对付她,可是,这人还是动手了。 是不是,原主曾不小心窥见过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引起动手的人或者指使人非要杀她呢?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动手的是奶娘。 奶娘看到将军府出事,担心自己一家会受牵连,也担心来求恩典求不了,于是将原主弄成上吊的样子,再算准时间进来求恩典,并一言不合撞开丫鬟进来找原主,进而“发现原主上吊”并救原主。 有了这救主的恩德,奶娘再一求,将军府自然应允的。 如今,奶娘就成功了。 可是春天和夏天两个大丫鬟在园中守着,根本没发现有人进入原主房中,奶娘的家人,是怎么进入房中的? 萧遥想不明白。 不过,在将军府即将要被问罪的时刻,想要销掉一批奴籍救下一些下人很有难度,奶娘却直接来求,想来是有门路销掉奴籍的,从这方面来说,奶娘认识了什么人能从小窗口里爬进来将原主吊到房梁上伪装自杀,也是说得过去的。 这时外头响起杂乱的脚步声,这些脚步声并不重,反而显得轻盈。 萧遥略一思索,就知道是原主的几个妹妹来了。 这些都还是小丫头,进来了脸上尤自带着担忧,纷纷问好,又问萧遥是不是喜欢那个平阳侯府世子,不然为什么不是抽他鞭子而是自杀。 萧遥声音沙哑地说道:“我是气的,他这么差,居然敢来退亲。就算要退,也是我踢开她。” 几个小姑娘顿时面面相觑,都露出叹为观止的神色。 过了一会儿,三姑娘找回自己的声音,劝道:“大姐姐,你说话还是温柔一点吧。” 萧遥看了一眼眼红红的二姑娘,道:“说话温柔有什么用?如果我没猜错,二妹妹的亲事也被退了吧?” 二姑娘一听,马上拿着帕子捂住脸哭了起来。 她今年才刚满九岁,按理是不该定亲那么快的,可是原主爹有个交情不错的文官好友,当年就说好指腹为婚的,可他的庶长子比萧遥小了五岁,不仅身份不合适,年龄也不合适,倒是跟二姑娘正好,于是在二姑娘出生时,这门婚事就按定下来了。 如今二姑娘眼红红的,如同被霜打了似的,想来也被退亲了。 三姑娘听萧遥提起这件事,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担忧之色:“咱们家的姑娘,以后怕是要嫁不出去了,不是我不要脸说这个,而是……”说到这里,她捏着帕子呜呜地抽泣起来。 她一哭,本来就难过的二姑娘也重新哭了起来。 四姑娘见了,不解地看向两个姐姐,很快受了感染跟着抽泣。 萧遥安慰了几句,见三个萧姑娘不仅没有停止哭声,反而哭得更大声了,想起原主凶巴巴的,几个妹妹都听话,便板着脸凶道:“哭什么哭?哭就有用了吗?” 这个时候还担心亲事,人或许都要没了,担心亲事有什么用? 几个小姑娘和她的两个丫鬟都这样,简直本末倒置。 三姑娘哭着说道:“不哭还能怎么着?爹说打仗是男人的事,咱们姑娘家要娇滴滴的。大姐姐你不听话,凶巴巴的,还不许我们哭了不成?” 四姑娘点头:“就是呀……” 二姑娘也跟着一边哭一边点头。 三姑娘和四姑娘是原主二叔的女儿,素来比较亲厚。 二姑娘跟她们年龄相近,又从小一起玩,跟她们倒比和萧遥亲近一些。 萧遥头疼:“那你们来找我,就是为了一起哭的?” 三个小姑娘一顿,三姑娘旋即开口:“不是,是太太让我们来陪你,叫你不要伤心的。” 萧遥道:“我看到你们哭,更不高兴了。” 三个小姑娘听了,连忙擦眼泪。 擦干了眼泪,三姑娘道:“可是我们也不知怎么陪你开心啊,不如一起哭一场,心里好过一些。眼下爹爹和大伯在北边,还不知是什么情况呢,还有祖母,呜呜呜……” 她又哭了起来。 二姑娘道:“我听三月说,我们再也不能住在府上了,要被赶出去的。呜呜呜呜……” 四姑娘放声哭了起来:“我不要被赶出去,我还想睡我那张梨花木的大床,我还要每天吃徐嬷嬷做的糕点,呜呜呜……” 萧遥闭上了眼睛,决定眼不见为净。 这个时候,哭也没用。 过了一会儿,哭声少了些,萧遥睁开双眼,吩咐夏天叫人去前面守着,若老太君回来了,赶紧来报。 如今合府极有可能湮灭,她得知道最新的消息才是。 做完了这个,她又从床上起来,在屋子里转悠。 她希望能找到有人谋杀她的证据,可是转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 快到傍晚时分,夏天一脸慌张地跑来禀告,说原主祖母回来了。 萧遥见了她这神色,心中一沉,问道:“祖母怎么了?不许撒谎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