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死掉。 夏之恒越想越心惊,察觉到同伴的目光,便认为是监视的目光,一刻不得安宁。 吃完早膳,他再也忍不住,借着去如厕的功夫,悄悄地绕到后面溜走了。 他不是不想过留下来,跟新帝揭露太子妃的真面目,拉太子妃一起下地狱。可是这样一来,新帝必容不下他。更糟糕的是,新帝极有可能不在乎太子妃从前如何,毕竟新帝那个宋良娣,便是娼|妓出身的,新帝丝毫不在意。 几番衡量之下,夏之恒决定逃跑。 他担心有追兵追来,跑出没多远便转入山林中。 走出一段距离,多日不曾露面的太阳出来了,阳光洒在身上,带来一股热意。 夏之恒回头看了看,不见追兵,便松了口气,坐下来歇息。 他将额头上的汗珠擦掉,想起香消玉殒来不及见最后一面的安宁公主,不由得悲从中来,痛苦地哽咽起来,哽咽了片刻,他咬牙切齿道:“芳儿,是太子妃的人杀了你的,是不是?你放心,我定会帮你报仇!” 一道悦耳柔和的女声响起来:“想不到夏二郎对安宁公主如此深情。” 夏之恒惊骇欲绝,马上一边挪着往后退一边抬头看向来人:“你是谁?”待看到眼前站着的俏生生的丽人,不由得吃了一惊,“太子妃?” 萧遥点点头,看向夏之恒:“夏二郎不去当差,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夏之恒看向萧遥,见她脸色红润,不像是前几日才被刺得几乎救不回来的伤患模样,便道:“某倒想知道,太子妃身上为何没有半点伤势,伪造自己身受重伤又是为了什么……”他一边说一边思考,很快想通了, “你是要将那个神医放到皇上身边,掌握皇上的行踪,所以皇上驾崩,一定是太子谋划的!你们杀害先皇,你们是乱臣贼子!” 萧遥没有理会这话,而是问道:“你为何暗害我两个姐姐?” “你和太子是乱臣贼子!”夏之恒一边说,一边看向四周,见只有萧遥一个人,心中暗喜,马上站起来走向萧遥,“太子妃着实勇敢,竟敢一个人跑出来。” 萧遥和他废话,就是希望他靠近自己一点好让自己下手,见他果然上钩,便拿出藏在袖中的匕首,对着夏之恒的心脏就是一刺。 夏之恒满心都是想制服萧遥的念头,压根没想到,萧遥居然会行刺他,因此毫无防备,被刺了个正着。 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你……” 萧遥道:“你喜欢安宁公主是你的事,但是你因此而害我建安侯府的姑娘,便不行。今日,送你上路!”说完,手上用力,将匕首更用力送进夏之恒的心脏里。 夏之恒心脏剧痛,体内的力气急剧流失,很快捂住心脏倒在地上。 萧遥后退两步,被身后赶来的粉衣扶住身体。 粉衣道:“太子妃,你没事罢?早说了,这个人让我去杀便是。” 萧遥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去清理清理罢,不要留下任何与我们相关的痕迹。”她说完,喘着气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下来。 当日为了取信于人,她是真的中箭的,只是比较浅而已,但是在夜里射箭击杀皇帝,射箭惊走厉王旧部的人,撕扯得伤口有些加深加宽,先前又一路急赶,所以伤口有些痛,她之所以跟夏之恒废话,骗他靠近自己,也是因为这个。 粉衣上前,利落地将匕首抽出来,又将夏之恒拖到高高的草丛里,再检查四周,见没有漏下什么东西,也没有夏之恒写的字,便去看着夏之恒,看了半刻钟,见他的确死得不能再死了,这才出来向萧遥禀告。 萧遥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们便回去罢。”说完,人却没有动,而是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 造成原主上辈子满府悲剧的人,终于死得差不多了。 皇帝、婉淑妃、夏之恒、安宁公主,他们都死了。 还剩下成国公夫妇。 回宫的车驾又走了三日,才遇上率领着一支军队赶来的成国公。 四皇子目光发亮,很希望成国公率领的大军和承恩公率领的北军打起来,最好两军一边打一边互相揭老底,再由成国公向天下揭穿先帝不喜新帝和新帝篡位的真相。 可惜,成国公连亲妹子婉淑妃都可以眼也不眨地放弃,显然是个一心只有荣华富贵之人,他知道新帝登基已成定局,新帝身旁又有北军护着,马上便跪下,高呼“吾皇万岁”,没有半点迟疑。 四皇子心中很是失望,只能继续蛰伏。 但他毕竟野心勃勃,回程路上不时跟成国公套近乎。 然而成国公也是个野心勃勃之人,不过人家的野心不是四皇子,而是新帝。 成国公悄悄地,将自己如花似玉的亲闺女送到了龙榻上! 成国公夫人垂泪不止:“你这是害了玉儿啊,这不是让她守活寡么?她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儿了。” 成国公说道:“你这是头发长见识短,有没有孩儿有什么打紧的?最要紧的是得到皇上的宠爱。如今太子妃在养伤,太子身边没有得意的侍候人儿,咱们玉儿若侍候好了皇上,回宫就能封妃,说不定还是贵妃。” 成国公夫人哭道:“淑妃当年也是妃,可那又有什么用?我们家根本就不缺一个妃子了。”想到自己倾心培养出来的女儿这辈子都得在深宫中守活寡,她心中,对成国公不免产生了几分怨恨。 成国公道:“有妃子在宫中,你兴许察觉不到有没有用,可一旦没有,你便知道,有个妃子在宫中,那是多么有用!”见成国公夫人眼红红的,便又道,“不许哭,得给我笑!” 四皇子和成国公套近乎未果,便又暗暗跟徐家套近乎,时不时制造机会偶遇徐大姑娘——他知道,李维似乎要拒了这婚约,心中便有了打算。 不过他没敢太过分,毕竟在新帝眼皮底下结交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