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得走了一趟,只是审完,却并不认同,暗讽侯府随便找人来顶罪,又言明即使不是萧遥动手,但是也和她有关,这分明是克世子,让侯府给个交代。 方家老太爷在朝为官,官拜二品,是个不容忽视的存在,所以侯夫人不敢不当回事,最终给出打杀那丫鬟,让萧遥禁足的处理方案。 方大太太自然不同意的,一再暗示需要休妻。 萧遥一副受了莫大羞辱的样子,也站出来表示愿意自请下堂。 可惜,侯夫人死活不同意,她冒着得罪方家和侯爷的风险,好不容易给世子娶了这么一门亲事,在妻族上削弱了世子,如何肯让世子休妻? 侯夫人原先是小妾,后来得以扶正,是因为妹妹在宫中为妃,彼时风头正盛,并生下聪慧的六皇子,轮起背后的势力,也是不低的,她死活不肯让世子休妻,方大太太也拿她没办法。 双方开始了你来我往的扯皮,虽然都恨不得上前撕破对方的脸,但始终维持了一定的风度,只是火药味,稍微浓了一些。 最终,侯夫人做出最大的让步,表示可以让萧遥去家庙忏悔并未世子祈福。 方大太太仍然不依,但是前院两家的男人也在谈,最终的结果,也是让萧遥去家庙为世子祈福。 萧遥数次想表达自己的意见,可惜,没有人理会她——在侯夫人和方大太太这样的贵妇眼中,萧遥这样一个孤女,不仅说话做事没分量,就是本人以死抗争,也引不起他们什么注意。 没能借此机会离开侯府,萧遥并不失望,因为她知道,在她去家庙时,方家应该会对她动手的。 到时,她便可以趁着机会跑掉。 可是这么一来,圆月和伴月该怎么安排? 被惩罚性地送去家庙,论理是不许带什么享受的东西的,但是萧遥还是将几个值钱的金锞子塞进如云一般的乌发里,确保自己离开这里时,手头上有点钱维持生活。 侯爷觉得很是头疼,他对侯夫人道:“周家只怕会不依不饶。” 侯夫人不以为然,周家固然有个三品官,可是人家方家还是二品呢,方家执意要这么做,他们能怎么办? 她柔声道:“周家不肯送她们家的姑娘们嫁进来,本就过分,此事你如实相告,想必他们会谅解的。” 侯爷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萧遥当日便被送去家庙,她并不想带上圆月和伴月,但是留她们在此,说不定会丢了性命,所以认真想想,还是带上她们。 侯府的家庙,在城外碧霞山上,说是家庙,实际上却是个道观。 从京城出发去道观,需要走大半日,按照路程,天黑才会到。 萧遥坐在马车里,见已经出城,便凝神戒备了起来,也以方家会怀恨在心为由,让圆月和伴月小心一些。 虽然方家不大可能第一天就动手,但是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车子沿着城外的官道走了一阵,便离开官道,转入了侯府修的小路。 天色擦黑时,终于抵达位于山中的一座并不大的道观。 萧遥下车见了道观中的人才知道,这里是尼姑庵,里头都是尼姑。 为了方便撤退,萧遥在家庙里时借口帮忙干活,带着圆月和伴月在四周转悠,顺便熟悉地形。 但是这么一转悠,她便发现,这四周都有人守着,想走并不容易,即使她自己能走,圆月和伴月只怕也走不掉。 更让她难以忍受的是,有时居然有男人出没,住了一晚才走! 她简直难以想象,为何明明是尼姑庵,却干出这种勾当。 这日,萧遥正带着伴月和圆月上山采摘野果,见天色不早正准备回去,便被一个憔悴的尼姑拦下。 这尼姑看着虽然憔悴,但依旧遮掩不住俏丽之色,她看了看四周,低声对萧遥说道:“有人看上你们了,若有法子,便赶紧离了这里罢。”说完不等萧遥回答,便低着头,急匆匆地走了。 萧遥听完这些话,脸色异常难看。 圆月和伴月也发现这里不是纯然的尼姑庵和家庙了,更是曾撞见过衣衫不整的尼姑跟男人吃酒调笑,听到先前那尼姑的话,都吓得不行,齐齐看向萧遥。 萧遥沉声说道:“我们准备一下,过两天便离开这里。” 她才被送来,又生得好,想必那些尼姑还在观望中,不敢马上对她下手的。 当下,萧遥正在灯下一边练字一边思索逃脱的法子时,灯火忽然一闪,房中多了个杀意凛然的黑衣人。 正在给萧遥磨墨的伴月吓了一跳,惊叫道:“你是说——”只说了三个字,便被点了穴道,惊恐地站在原地。 黑衣人握着剑,看向萧遥。 萧遥沉声道:“你是方家的人?” 来人没有说话,只是举起了手中的剑。 萧遥又道:“我有办法救世子。” 黑衣人手中的剑顿住了,他眯着眼睛看向萧遥,似乎在评估着萧遥这话的真假。 萧遥安然坐着,任凭他观察。 很快,黑衣人目中露出讥讽之色,重新握紧了剑,准备出手。 萧遥见状,便又道:“世子除了受伤,还中过一种毒。你们虽然有办法为世子解毒和让世子醒来,但是,并不敢保证,那些毒素会不会损坏他的心脏,是不是?我有法子解决这个问题。” 黑衣人听了,眸中数变,已经不见了原先的轻蔑之色。 萧遥将笔放下,继续说道:“你们若信我,便将世子带到渡口,再将我和我的丫鬟带到渡口,到时我会帮他解决这个问题。若不信,大可杀了我。” 黑衣人收起剑,凝视着萧遥:“除此之外,你还需要什么?”他没有说任何威胁的话,因为萧遥跑不出他们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