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命人将楼家将会出售三幅绣品的消息传出去,并定下拍卖的日期。 做完这些,楼慕颜低头认真完善自己之前琢磨出来的刺绣。 这日,萧遥正在桂花树下刺绣,便听到伴月引着高掌柜走了过来。 她抬头看向高掌柜,见他似乎有话跟自己说,便屏退所有人,看向高掌柜:“高掌柜这一趟可是有要事?” 高掌柜低声道:“听说迁城楼家也要召开绣品拍卖会,也是三幅。姑娘,他们分明是在模仿你,可是在太不是东西了。” 萧遥笑道:“这种情况我们无法杜绝,便不管了。” 高掌柜心中愤愤,但也知道,许多裁缝都会“借鉴”别人的作品,揪着不放完全没用,当下只得将此事压下,说出自己特地跑这一趟想要说的话: “听说楼家这次拍卖的绣品,是已经成名的名家作品,只怕那些想收藏绣品的都会赶过去,为这些绣品而停留。” 萧遥笑道:“这又有什么值得说的,说到底是质量取胜,你们不必一惊一乍的。” 收藏绣品的人,喜欢的是绣品,所以能让他们心动并且掏银子的,就是优秀的绣品,他们可以跟任何人购买,而不是非得在她这里买。 没这个道理的。 见萧遥如此淡定,高掌柜不由得也淡定了下来,他又汇报了一下售卖布匹绸缎的前期准备工作,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特地为了绣品而走一趟楼家的宾客们提前一天抵达楼家即将拍卖绣品的地方,提出先让他们欣赏绣品,这么一来,他们对绣品心中有数,拍卖时,便不必浪费时间再看一次。 对此,楼慕颜欣然同意,并命人好生招待这些贵客,绝不能怠慢。 众贵客们看见了三幅绣品,都下意识地围了过去,认真地看了起来。 王掌柜被叫回来协助迁城楼家绸缎庄的方掌柜进行拍卖前的准备,此时就在现场。 他见众贵客们看着绣品没说话,心里涌上自豪。 想必,贵客们是被这种级别的刺绣迷住了,所以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方掌柜却有些慌张,扯了王掌柜到一旁低声说话:“你老师告诉我,这些绣品质量如何?” 王掌柜收到了一些风声,所以知道大概,闻言便低声道:“放心好了,这些都是大师呕心沥血的作品,绝不会输给一个年轻绣娘的。” 方掌柜听了,松了口气,低声道:“既如此,倒不怕被千金绣给比下去了。”又一脸不屑,“千金绣才刚站稳脚跟,便与我们对着干,着实可恨。” 王掌柜点了点头:“可不是么。” 两人还想再聊几句,但见正在赏绣品的一个老爷子打着哈欠站了起来,忙倒了茶走过去:“这位老先生是乏了么?不妨先喝些茶,稍后歇一歇。” 那老爷子看了前来献殷勤的王掌柜一眼,摆摆手:“茶便不必喝了,我这便回去。” 王掌柜大惊:“这是为何?拍卖会明天才开始。” 老爷子淡淡地说道:“没有好的绣品,我们自然就不必留下。” 王掌柜再次变了脸色:“这……我们的绣品,是大师的作品,怎么会不好呢?这位陈老爷,您是否看错了?” 陈老爷板起脸:“好不好难道老夫不知道么?”说完不再理会王掌柜,一甩袖子走了。 看着陈老爷离去的背影,王掌柜和方掌柜心中都涌上不妙。 然而还没等两人做出什么措施,许多老爷子纷纷站起身告辞。 王掌柜借着送他们的功夫,不着痕迹地套话,问这里的绣品是否真的很糟糕。 一个老爷子摇摇头:“倒算不得糟糕,事实上相当不错。可是我们看过萧大家的绣品,再看这些,难免受不住。” “这些绣品自然是绣得不错的,针脚均匀细密,用色也十分协调,可是,意境上却差了萧大家的几倍,委实不值得拍下来收藏。” “是这么个道理。这样的绣品未来还有许多人能绣出来,所以不必急着购下收藏。” 也有一些老爷子自觉手上资产不多,没法争赢像陈老爷这样的大户,便打算买下楼家的绣品——好歹是绣品,还是有一定的收藏价值的。 但是见大家纷纷离开,似乎很看不上楼家的绣品一样,心动想买的老爷子,瞬间便不想买了。 他们和陈老头等人的审美是一个档次的,如今他们想买,其他老爷子都不打算买,这不是说他们的审美比不上陈老头他们吗? 大家都是收藏绣品的,凭什么他们低人一等? 就算为了名声,也坚决不买! 许多人看完楼家的绣品,什么都没买甚至不标价,急匆匆地离开了。 到了下午,有钱的顾客们陆陆续续走掉,偌大个房子,竟连一个顾客都没有留下! 王掌柜和方掌柜面面相觑,都觉得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当然,想到还要回复楼慕颜,两人更头疼了。 楼慕颜得知他们请来的顾客只是看了看他们的绣品,之后不等第二日的拍卖会便离开了,气得失去了一贯以来的冷静,一抬手,讲桌上的东西扫到了地上。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连拍卖会都开不起,那些认识她的人,还不知道会如何笑话她呢! 她急促地喘着气,过了片刻,才看向王掌柜和方掌柜:“我们的绣品都是名副其实的大师作品,绝不会遭受这样的冷遇的,你们回头仔细查查,看是谁跟我们过不去!” 王掌柜和方掌柜相视一眼,将那些有钱顾客们的话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楼慕颜面沉似水,半晌说不出话来。 绣品不错,但是他们看过萧遥的绣品之后,看不上这种级别的绣品了——这是那些人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