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短,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不知这姑娘通过什么手段知道她的团扇脏了,所以将从前绣的团扇给献上来。 这涉及到打听她的身边事,是她不能容忍的。 不过,这团扇上的牡丹花叶绣得着实太好了,每一处过渡的线条都趋向于完美,如同画作一般。 太后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见的确是刺绣而不是画作,便将团扇拿到眼下,细细打量起来。 打量了片刻,她又去看背面,见这双面绣背面的花与前面一样,针法、图案、色彩及构图,都是一流的水准,最奇的是明明是富贵雍容的牡丹,可于富贵雍容中,隐隐露出傲骨,如她的性子一般! 太后越看越喜欢,面上也露出笑容来,说道: “这双面绣很是不错,图案、构图、色彩和针法都是顶级的,最妙的是色彩和针法的过渡,完全看不出痕迹,一切浑然天成,好,很好!福喜,赏玉如意一柄。” 楼慕颜以及庄家的人听到太后这样赞萧遥,全都变了脸色,但思及太后就在跟前,变脸便只是一瞬,脸上很快重新端上恭敬得体的笑容。 萧遥连忙谢过太后赏的玉如意,并说了些道谢和夸赞太后的话。 太后捏着团扇轻摇,只觉轻重适中,心中更满意,笑着道:“这是你应得的。”能聪明得将她的风骨寄托在绣品的牡丹当中,当得起她的一柄玉如意。 至于窥探她的性格,那完全不是什么问题,因为先皇给她封后时,便曾赞过她有风骨的,这是天下皆知的事。 太后越想,心情越好,目光也下意识看向手中的团扇。 这一看,她一愣,随后叫道:“这是怎么回事?”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太后的大宫女福喜忙上前:“娘娘,可是这团扇有什么不妥?” 楼慕颜和庄家的人听到太后的惊叫声,俱是精神一震,马上一边走向太后一边关心地问:“太后娘娘没事罢?” 甚至有人叫道:“来人,保护太后娘娘。” 庄家的人这般叫起来,外头的护卫呼啦啦一下子跑了进来,一下子将四周围住了,嘴上纷纷喊道:“保护太后娘娘。” 太后此时已经回过神来了,她将目光从团扇中移开,看向进来的人,摆摆手道:“这是做什么?哀家无事,只是惊叹这团扇上的牡丹绣得好罢了。”又沉下脸,看向庄家人,“是哪个如此不懂事乱嚷嚷的?带出去审。” 若当真担心她,自当上前救驾,而非官腔十足地喊“来人”。 几个庄家人两股战战,脸色苍白地被带出去了,甚至来不及求情。 庄太妃见了,嘴巴动了动,却不敢求情,而是含笑对太后道:“她们不懂事,惊扰了娘娘,幸得娘娘仁慈,不与他们多加计较。”又问起团扇,“娘娘方才看团扇时满目惊艳,难不成这团扇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妙处不成?” 太后一边轻摇团扇一边笑道:“这团扇一摇,上头的花叶便好似活过来的一般,着实好看。”又含笑看向萧遥,“萧家丫头当得上一个‘心灵手巧’。” 在场众人听见,都大吃一惊,纷纷看向太后手中的团扇。 太后很是满意这团扇,也乐意叫人看一看,因此让福喜拿着团扇去庄太妃那里扇,让庄太妃看看,之后则去楼慕颜等几个年轻姑娘那里摇扇子。 楼慕颜看到,团扇轻摇时,牡丹花以及花下的叶子由于光线的问题,当真如同真花在风中一般微微摇晃,不由得睁大了双眼,满心震惊。 这、这,萧遥居然能做到这一步! 萧遥见太后满意,便含笑让伴月将她送给庄太妃的绣品拿上来——这是孙娘子绣的,孙娘子得知她手上只有牡丹和孔雀,又觉得牡丹和孔雀都该送给太后,但庄太妃毕竟也是宫妃,无论如何不能失礼的,因此拿出一幅绣品给萧遥,让萧遥送给庄太妃。 这也是一幅双面绣做成的团扇,绣工了得,虽然没有太后那幅那么好,但也是很不错的了。 庄太妃含笑接过,又赞了萧遥几句,赏了萧遥一根金簪。 楼慕颜和庄家的年轻姑娘听了,几乎压不住眼睛里的嫉妒。 她们和庄太妃关系那么亲近,尚且没得到赏赐,凭什么萧遥可以? 然而,她们也只敢在心中腹诽,并不敢叫嚷出来,甚至不敢在神色上露出分毫。 太后生怕团扇坏了,因此很快让福喜将团扇拿回来,之后再不松手,目光柔和地看向萧遥:“你身后似乎还有一个屏风,可是要送与哀家的?” 萧遥的团扇几乎送进她心中了,故她对萧遥还会送自己什么很是好奇,也充满了期望。 萧遥忙道:“正是如此。那是《孔雀》屏风,希望太后娘娘喜欢。”说完,回头看向伴月和圆月。 伴月和圆月忙抬着屏风上来,但走到萧遥身边便停下了。 福喜领着另一个宫女上去将屏风接过来,抬到太后身旁,隔着两个人的距离,这才扯开盖着屏风的纱布。 太后见了色彩斑斓的栩栩如生的孔雀,一下子坐直了身体,目光则紧紧地盯着屏风上的孔雀,久久没有说话。 然而所有人都看得出,她目光中带着惊艳,仿佛完全沉浸在这孔雀开屏的美丽当中。 楼慕颜努力将惊艳的目光移开,又努力压下心中不甘的叫嚣。 可是完全没有用,因为这两幅绣品让她无比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和萧遥的差距有多大! 她不能接受,她无法理解,她不甘心! 良久,太后依依不舍地将目光从孔雀上收回来,看向萧遥:“萧家丫头,你这刺绣水平,绝对是大师级别的,这孔雀,实在太棒了!宫里皇上养的那孔雀开了屏,便是这般的。你这刺绣上的孔雀,从外表到神韵都十分逼真。” 萧遥连忙谢过太后夸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