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心头一沉,身体如风掠出,瞬间就超过陈青,将从客厅飞出的陈云生接住。 不过,林重来不及查看陈云生的伤势,眼神锋利如刀,“唰”地看向客厅门口。 两道人影,一前一后从客厅中走出。 其中一人,林重颇为熟悉,脑袋上和胳膊上都缠着绷带,正是曾被他狠狠打败过一次的袁长锋。 而另一个人看起来大约四十多岁,林重根本不认识,他穿着白色唐装,黑色布鞋,身材并不高大,甚至可以说是瘦削,但太阳穴高高鼓起,眼神锐利,步履沉稳,气息平缓而悠长,走起路来无声无息,一看就是武功高手。 从这个穿着白色唐装的中年男人身上,林重隐隐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 袁长锋也看到了林重,眼中射出仇恨的光芒,如果眼神能杀人,林重早已被万箭穿心:“大师兄,就是他!” 段长寒没有说话,目光一扫,将院子里的所有情况都收入眼中,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老实说,展现在他眼前的场景,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他带来庆州的学员,都是鹰爪门中的精锐,颇有武术功底和实战经验,对付普通人完全能够一个打七八个。 但就是这样一群精锐学员,在短 短数分钟的时间里,就被面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年轻人打倒了,这其中甚至还包括他的儿子。 段长寒身体一晃,就如一只苍鹰般凌空跃起,掠过丈许距离,稳稳落在段飞身旁。 他蹲下身体,查看了一下段飞的伤势,于是脸上的阴沉之色更浓,眼中甚至冒出了冷酷的杀意。 林重手下绝情,段飞即使没有残废,也差不多了。 哪怕以后能养好伤,恐怕武功也将受到影响。 段飞是段长寒精心培养的继承人,从小到大备受宠爱,如今受到这么严重的伤势,怎能让段长寒不怒气冲天,杀意盈胸? 他之所以没有立即爆发,将林重当场击杀,主要是因为没有把握。 段长寒跟段飞不同,丰富的战斗经验,使他一眼就看出林重的不凡之处。 段飞悠悠醒来,看到段长寒,顿时眼睛红了:“爹!” “飞儿,你感觉如何?”段长寒眼中杀意消失,温和问道。 “爹,你一定要杀了他,替我报仇!”段飞捂着胸口,说话时有气无力,但语气中的恨意却强烈无比。 段长寒轻轻在段飞的头上一抚:“放心,爹知道该怎么做,你先休息吧。” 段飞用力点了点头,重新躺下,不过并没有闭上眼睛 ,始终用仇恨的眼神盯着林重。 他要亲眼看着林重死在父亲手中,如此才能一消心头之恨。 就在段长寒查看段飞的伤势时,林重也轻轻将陈云生平放在地上,在查看过陈云生的伤势之后,他虽然仍旧毫无表情,但眼睛深处却酝酿着恐怖风暴。 陈青此时也冲到了林重身边,看着气息奄奄、陷入昏迷中的陈云生不知所措。 陈云生身上的伤势,实在是太重了。 整只左臂的骨头都断成了数截,同时胸腹部和背部也受到重击,体内更潜伏着一股暗劲,正在不断破坏着陈云生的经脉。 毫不夸张的说,陈云生已经跟废人无异。 对于一个武馆的馆主而言,成为废人,简直比杀了他更难受。 看到父亲凄惨的模样,陈青死死咬住樱唇,甚至渗出淋漓的鲜血,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仇人就在旁边,她不想在他们面前丢脸。 另一边,陈鸿也勉强从地上爬起,脚步蹒跚地走到陈云生身边,噗通一声跪下:“爹!” 叫完之后,他突然抬起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脸上满是悔恨:“都怪我没有努力练功,一点忙也帮不上,才让爹受了这么重的伤,我该死!” “陈兄,不用太过自 责,这并不是你的过错,虽然陈叔伤势很严重,但并没有性命之忧。”林重站直身体,冷冷看向数米外的段长寒,段长寒也正好向他看过来,两人的眼神在半空中交汇,碰撞出激烈的火花,“麻烦还没有解决,你们照顾好陈叔,其他事就交给我吧!” 陈鸿嘴唇颤抖了几下,千言万语化作三个字:“谢谢你!” “不用客气,此事本就因我而起,自然应该由我来结束。”说完之后,林重转身向段长寒走去。 在跟陈青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抬起手,在陈青的香肩上轻轻拍了拍:“好好看着,我是如何打败他们的。” “师傅,你一定要小心!”陈青泪眼朦胧道。 哪怕此时她正因为父亲的伤势而伤心欲绝,也仍然担心林重。 林重无声地点点头,走到段长寒身前两米外站定。 “你就是林重?”段长寒眼神冰寒刺骨,仿佛能将人的血液都冻结,“就是你,打伤了袁师弟,又打伤了我儿子?”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那还说什么废话。”林重伸出一根手指,轻蔑地勾了勾,“赶紧动手吧,让我见识一下鹰爪门的高手有多厉害!” “你会见识到的。”段长寒将双手垂在身侧,十指虚 抓,顿时双手发出“噼里啪嚓”的脆响,两只手掌都变成了铁青色,指甲朝前凸出,看起来就如真正的鹰爪,“但在动手之前,我有一些话要问你。” “什么?” “你为什么要跟我鹰爪门作对?背后是否有人指使你?”段长寒眼睛眯起,“还有,你真的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吗?” “你想表达什么?”林重扬了扬眉毛,心中有些不耐。 换作是他,在跟人动手之前,绝对不会说这么多废话。 “我鹰爪门,屹立炎黄武术界数十载,门中高手不计其数,学员更是数以千计,而你居然敢肆无忌惮地跟我们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