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重同意了关雨欣的请求,客厅内众人的反应各不相同。 关弘祺和关弘瑞对视一眼,随即默默低下头,眼神闪烁不定,思考这件事可能给关家带来的影响。 没有人敢忽视一位丹劲大宗师的存在,特别是这位大宗师还如此年轻,前途无量。 “小妹到底是怎么想的?” 关弘祺眉头紧锁,思绪转动:“明明是我们的家务事,她却让外人插手,这样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关弘瑞想得比关弘祺更加深入:“小妹终究还是信不过关家啊,比起我们,她居然更相信一个外人,真是讽刺……” 念及此处,关弘瑞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与关氏兄弟相比,关镇明显得非常镇定。 他正身端坐,苍老的双眼幽深如古井,流露出洞察世事的智慧,似乎林重的决定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困扰。 关雨欣眼中喜色一闪而逝,随即感到有些抱歉。 若非迫不得己,她也不想把林重牵扯进来。 关雨欣清楚家族的能量,仅凭她一人,绝对无法与整个关家抗衡。 虽然关镇明是她的亲生父亲,并且对她十分疼爱,但关雨欣明白,在关镇明眼里,家族利益高于一切 。 像苏家、关家这样的豪门世家,亲情观念本就淡薄,兄弟阋墙、骨肉相争的事屡见不鲜,关雨欣从小耳闻目染,所以根本不敢冒险。 她逃离关家,一方面确实是因为姐姐关雨彤的死,对家族心灰意冷;另一方面,则是出于对未来和命运的恐惧,不想重蹈关雨彤的覆辙。 十八年前的那场家族会议上,诸多亲戚长辈的凶狠嘴脸,早已深深印入尚且年幼的关雨欣心底。 “对不起,小重。” 关雨欣款款起身,走到林重旁边,轻声道:“我本来不想麻烦你的……” “没关系。” 林重打断关雨欣的话:“欣姐,你我之间,还需要这么客套吗?以前都是你帮我,现在轮到我帮你了。” “嗯。” 关雨欣心中一暖,使劲点了点头,原本伤感和低落的情绪,一下子淡化了许多。 “砰!” 虚掩的别墅大门忽然被人用力推开,一群男女大步走了进来。 最前面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西装革履,气度不凡,长相与关镇明相似,不过看起来要比关镇明年轻许多。 中年男子身后,跟着两个身材高大的青年,相貌英俊,不苟言笑,行走之际 左右扫视,颇有一种狮子巡视领地的感觉。 而在两个青年后面,还有四名青春靓丽的黑裙女仆提着裙摆,小步快走,脑袋深深垂下,眼睛注视地面,一声也不敢吭。 关弘祺、关弘瑞同时脸色一变,下意识站起身体。 中年男子步履如风,短短几秒钟就进入客厅,目光一扫,掠过在场诸人的脸庞,最后落到关镇明身上,直截了当问道:“家主,听说你找我?” “没错。” 关镇明坐着没动,嘴角微微上翘,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二弟,你来得很快啊,我原以为还要多等一会儿。” “我正好就在附近。” 被关镇明称作二弟的中年男子随口答道,不知为何,神情有点不悦,突然扭头冲那几名黑裙女仆喝道:“眼睛瞎了吗?还不快给我搬把椅子来!” 那四名黑裙女仆身体一颤,如同被吓到的鹌鹑,脑袋垂得更低了。 然而,即便如此,她们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仿佛没听见中年男子的话般。 见到这一幕,中年男子的神情不由更加阴沉,眼底闪过一抹恼怒的光芒,眉毛倒竖,就要继续发火。 便在这时,只听关镇明慢吞吞地道: “二弟,以你的身份,何必跟下人一般见识。” “家主教训得对。” 中年男子眼睛一眯,表情就像翻书一样,飞快由阴转晴:“或许是因为最近吃多了辣椒,所以火气有点大,请你多多包涵。” “没事。” 关镇明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随即对那四名黑裙女仆淡淡吩咐道:“二老爷的话你们都听见了,还愣着干什么?” “是,家主。” 那四名黑裙女仆终于不再装聋作哑,朝关镇明躬身一礼,鱼贯退下。 没过多久,她们提着三把太师椅再次进入客厅,轻轻摆在关镇明的对面。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太师椅全部是由黑檀木制成。 黑檀木材质坚硬,密度极高,打磨后跟铜镜一般,甚至能照出人影,而且手感光滑,摸上去就像绸缎似的,历来是炎黄共和国顶级门阀制作家具时的不二之选。 不过,黑檀木有一个缺点,那就是非常重。 以黑檀木制成的太师椅,重量仅次于同等体积的钢铁,普通人要想抱起来,非得用尽九牛二虎之力不可。 但是,如此沉重的黑檀木太师椅,被那几名黑裙女仆提在手中,却显得轻飘飘的,毫无吃力之 态。 区区下人就有这等实力,关家底蕴之深,可见一斑。 中年男子大马金刀地坐下。 另外两个青年则跟关弘祺、关弘瑞打了声招呼,又瞟了关雨欣一眼,默不作声地走过去,坐在中年男子下首。 “家主,不知你找我有什么事?”中年男子的性格似乎颇为急躁,屁股还没坐稳,嘴里就已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里没有外人,干嘛叫我家主?听起来多生分,还是叫我大哥吧。”关镇明佯装不悦,瞪眼道。 中年男子从善如流:“好的,大哥。” 关雨欣忍不住暗自撇了撇嘴,俏生生地立于林重身旁,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