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 中年男子走出房间,用一块手帕擦拭着双手。 守在外面的多名武者立刻从四面八方聚集,重新汇合到他身边。 透过敞开的大门,可以看见岳林躺在地板上,双目紧闭,生死不知,面孔依旧残存着浓浓的恐惧。 “司主,他交代了吗?”一名武者问道。 中年男子微微颔首,神情十分严肃。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马上向院主汇报?” “不急。” 中年男子抬头看了一眼:“还有时间,我们再抓两个问问。” “他怎么处理?” 那名武者朝岳林努了努嘴,比了个抹喉的手势:“宰了?” “就先让他多活几天。” 中年男子淡然道:“放心,他至少要昏迷十个小时,对我们造不成威胁,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明白。” 那名武者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中年男子擦干净手上的鲜血,随即脚下一点,轻飘飘地跃出院子。 他的下属们亦翻墙而走,转眼便消失无踪。 ****** “滴铃铃!” 手机铃声打破寂静。 闭目调息的左擎苍霍然睁开眼睛。 “院主,幸不辱命。” 听筒那边传来秦飞凡的声音:“我们查清楚了。” 坐在左擎苍周围的天字巡察院强者们纷纷集中精神,侧耳倾听。 左擎苍惜字如金:“讲。” “昨天晚上九点半,岳山的遗孀独自前往武盟临时办事处与王卓会面,希望武盟能为她提供庇护。” 秦飞凡开始讲述:“会面中,王卓得知岳山遗孀掌握着真武门违法犯罪的证据,决定连夜护送她返回京城......” 不等秦飞凡讲完,左擎苍就开口打断:“说我不知道的。” 秦飞凡闻言,只得硬生生将后半句话咽回去。 他一边整理措辞,一边谨慎道:“岳山遗孀只是普通人,虽然自以为行事周密,但还是走漏了风声。” “才刚离开临时办事处,他们就遭到真武门的追杀。” “幸好王卓机警,出发前准备了三辆车,他自己在最前面充当诱饵,引走追兵,给另外两辆车创造了逃生的机会。” 讲述的时候,秦飞凡语气平铺直叙,不带任何个人情感:“晚上十一点,濮安市郊区,王卓被追兵赶上,力战而亡。” “十一点半,发现被骗的真武门命令岳家,要求他们发动所有力量,找到调查组和证人的下落。” “凌晨四点,保护证人的那支小队行踪暴露,两名成员为阻止追兵而牺牲,剩下的一名成员带着证人逃出包围圈。” “到二十分钟前为止,岳家的族长岳海依旧亲自带队在外搜捕,他们想在天亮之前,彻底消弭隐患。” 左擎苍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用力吐出。 “呼!” 一道白色的气流笔直如剑,飞到两三米外方才徐徐消散。 “离天亮还有多久?” 他偏头询问策谋司负责人赵靖。 赵靖看了看昏暗的天空,略一思索,给了个准确的答案:“二十分钟。” 现在是六点十分。 距离天字巡察院抵达这个属于苏家的小型机场,才过去一个小时。 情报司的行动不可谓不迅速,手段不可谓不强硬。 当然,过程可能有点血腥。 但谁在乎呢? “走吧。” 左擎苍长身而起,披上提前准备好的黑色斗篷,用兜帽遮住脑袋,只露出一双杀机横溢的眼眸:“轮到我们登场了。” 梅琨、段毅、曹元秋、赵靖等人纷纷效仿。 他们跟在左擎苍身后,向着远处的濮安市疾掠而去,速度快如闪电,却又悄无声息,宛若一群复仇的幽灵。 公路上,一辆商务车横冲直撞。 后面七八辆越野车紧追不舍,卷起大片烟尘。 从昨晚逃亡到此刻,那辆商务车已伤痕累累,半边车门和车前盖不见踪影,连车身也布满大大小小的凹坑。 开车的武盟成员双眼布满血丝,看上去颇为骇人。 坐在后排的岳山遗孀状态更加糟糕。 她只是一名普通女性,为了自保才选择向武盟告密,何曾料到过会发生这种事? “徐先生,您丢下我自己逃吧。” 岳山遗孀虚弱道:“我快坚持不下去了,继续留在车上只会拖累您。” “我的任务是保护你,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你前面。” 由于疲惫和缺水,开车的武盟成员嗓音嘶哑,就像两张砂纸互相摩擦一样难听:“况且,同伴和上级都死了,我独自苟活又有什么意思?” “......对不起。” 岳山遗孀流下泪来,以手掩面道:“是我害死了他们。” “不,害死他们的是真武门和岳家,与你无关。” 开车的武盟成员咬牙切齿道:“如果这次能逃出生天,我一定要亲自替他们讨回血债!” 就在这时,车外陡然响起一个冷漠的声音:“恐怕你没那个机会了。” 开车的武盟成员瞳孔顿时缩成针尖大小。 他正准备踩油门加速,商务车的车顶骤然一震。 “嗤拉!” 伴随着刺耳的金铁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