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往日的情分上，我吹吹枕头风，项目不久顺利了？”
苏阔不过不愧是金牌经纪人，情绪转换非常到位：“那感情好呀！这首曲子马上就要用到了，我们用的是之前的算法，但是算法作曲和人工作曲之间的匹配度出了问题。乐曲细节不连贯，乐句冗杂，所以我们今天是过来录一个demo，给你们技术部的人改参数用。”
“马上就用到？”
默不吭声的刘羡之这时提了一嘴：“姚江老师邀请我参加他的演唱会，我选了这首当作专辑首发。”
“什么时候？”她是一点都没听到风声。
“下个月。”
叶眠眠暗骂姚江偏心偏离地心引力，年纪一大把，为了给周翙抬轿能重新出山。
她举起了大拇指：“牛，真牛。谱子呢？”
刘羡之看了她一眼，皱眉，忍了忍没说话。
李一禾有压力见儿，形式不对，横插进来把谱子递给她。
叶眠眠也见好就收，走进收音室，坐到键盘旁边，扫了几眼乐谱，只见她手指微动，前奏顺应而出， “怎么弄？我先从头到尾弹一次钢琴旋律吗？还是可以合？”
她一边说着，手上动作没有停滞，她的手型不像传统学院派那么标准，但动得飞快，眼睛和手的速度几乎是一样的，还能有空闲自己翻谱。
进入到副歌主旋律后，没听见有人回应，她停了下来。
“怎么样？”
李一禾连连点头。
刘羡之若有所思。在他的记忆里，叶眠眠动过一次钢琴。
那时候他刚赚了一些小钱，买了一架好的钢琴，迫不及待地跟叶眠眠分享，但她心不在焉。
刘羡之有气闷，硬是要她试试，叶眠眠不情不不愿地在钢琴上随意摸了一串旋律，她的指节并不分明，弹琴姿势也很怪，刘羡之打趣说，她这么大的手，不学乐器可惜了，还跃跃欲试要教她弹琴。
当时叶眠眠是插科打诨，说自己没有天赋，看他弹琴就好了。
现在看来，当真是在骗着他玩。
刘羡之默默走进录音室，叫了开始。
小样很快就录制完成。
叶眠眠猫在录音室听完回放，提了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选《鸥鹭忘机》来改编？因为名字好听？”
《鸥鹭忘机》描述的是作曲家观景悟道的心境，改改都能拿去当环保宣传片主题曲。
刘羡之很吃惊。
他确实借鉴了古琴曲《鸥鹭忘机》的句法律动，以长短非均匀的结构起式，副歌部分跃迁律动，最后在均匀的平衡结构中结束，结束句甚至引用了原曲。
但在没有人提示的情况下，叶眠眠怎么知道？
“这曲子旋律虚无，很难，怪不得AI也摸不太清你们的想法。姚江有这个本事把这种曲子演绎得既稳又富有戏剧性，你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个数吗？”
刘羡之皱着眉，脸色一阵青一阵黄，碍于在场人员比较杂，没有发作。
“旋律方面你们的水平也就这样，既然要做概念，干脆就玩节奏吧。分段设定曲目节奏。原曲的节奏偏向于弹性节拍，干脆以节奏分段做变格，让电脑重新作曲，增加曲子在微观上的和谐性。”叶眠眠权当没看见，继续建议。
“叶小姐这是要帮我们改？”苏阔还摸不清楚情况，敢怒不敢言，只能在一边阴阳怪气。
叶眠眠觉得他脑子有问题：“苏总，你怎么还是没学会听懂人话？我是让你通知技术部的同事改程序。”
接下来，大抵是因为大家对待工作都有专业的态度，虽然心思各异，还是和和气气录完了音。
临走，刘羡之拦住要走的叶眠眠，“一起吃个夜宵吗？”
他在大庭广众下说，眼睛只盯着叶眠眠。
有眼力见的同事纷纷推脱，叶眠眠拉住想偷溜的李一禾，“你不说送我回家？”
小伙子面露难色。
刘羡之用轻笑，礼貌问：“一禾一起吗？”
叶眠眠烦了，干脆挽过李一禾臂弯，“能不能有点眼力见。”
刘羡之挑挑眉，直言不讳：“你的那位金主，知道你喜欢的口味是这种小鲜肉？”
这就很没有礼貌了，叶眠眠直接笑出了声：“那你最好也祈祷你的金主别知道我俩曾经有一腿。”
说完懒得理这位强行找存在感的大牌，拉着人走了。
叶眠眠不说，一来考虑到周翙这种千年妖精不会在意这些细节，二来无非是不想把场面搞得太难看。
要是刘羡之再给她找不痛快，他们这事捅出去，别人她不知道，姚江还能邀请他参加演唱会？不把他怼到退圈算他走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