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别的:“你昨夜发生什么事了吗?”。
“在下陆裴湛,途经此地不甚忘了回去的路,在林间遇上了於菟争斗后侥幸逃脱”那少年清声阐明缘由。
沈清黎没有过多疑惑,她还急着赶往去街市:“原是这样,那你现在伤势如何?”。
她言语委婉,毕竟也不还意思上来就将人赶走,陆裴湛有礼道:“多谢姑娘相救,但只怕这伤势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的”。
“哦,那这样的话,你先回去歇着吧“沈清黎见对方都这么回答了也只能把话咽在肚里。
“在下有个请求,还望姑娘能答应”陆裴湛声音轻缓。
“什么事情?”
沈清黎猜测这人应当也不至于见她救了自己就提无理的要求吧,她语气平和,轻笑着。
“若姑娘愿收留我一段时日,日后陆某定当奉上黄金千两”陆裴湛言辞恳切。
沈清黎诧异道:“所说当真?”,黄金千两,可非寻常人家能拿出手的,她疑心起对方究竟是何来历。
“陆某不敢妄言”
陆裴湛悉疏对方顾虑,他来路不明,欲让对方收留自己他也得给出相应报酬。
沈清黎端量起他,看面相,眼前少年温文尔雅,倒不像骗子,腰间所饰玉佩看上去也价值不菲。因前世家里头也算是富贵人家,她曾见过喜爱收集古董的祖父收藏过类似花纹款式的玉佩。
她半信半疑,他应当不是甚骗子。
沈清黎沉默片刻,道:“可以是可以,但你要是留下得帮我忙”。
她作了番考量,身前之人所说的亦真亦假,但她此刻正好缺人手,他是否能真给出黄金千两倒不打紧,能留下帮她制蚕丝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行”陆裴湛答得干脆,不带半分犹豫。
沈清黎淡然一笑,她向外行去,走前不忘吩咐:“我得去街市,娘她从林间回来后你就说是我让你去帮她忙的”。
“好”
陆裴湛目睹清黎渐行渐远,他拖着伤先回了屋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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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节,春风和煦,暖阳铺洒,此起彼落的叫卖声随风而来,偶尔还会有声马嘶长鸣。
沈清黎例行公事地将蚕丝摆出,她边放边回忆陆裴湛所说的话,顾虑再次涌上心头。
他应该不会是被仇家追杀才跑来这里的吧?思及此处,不自觉打起寒噤。
“别自顾自吓自己了”她努力地平复那份不安,顾客来往,她换上和善的微笑,心细地介绍起蚕丝来。
过客经过她都会吆喝几声,引起旁人注意,今日来往过客数倒是在沈清黎预料之外,她本认为可能不会如昨日人数多,不曾想光顾的惠客不减反增。
昨日的蚕丝她只拿出部分,她一人前来也是想当作次试验,效果却出奇得好。
直至日暮西山,她将最后那匹蚕丝卖出,才是真的舒了口气,忙活一日,总算没有白费力气。
她踏着小路,带上背篓,归往家中,却时不时会随手翻出腰间荷包,好似一个不留神银子就会长腿跑了般。
“你个贱人究竟还想拖多久?都多少日了,你拿我当候耍呢?”
她问声走近,众人正围绕在外,不少人都是被屋内动静引过来的,吵闹声,破碎声,谩骂声递进沈清黎耳旁。
她从人群中穿过,推搡开挤在外的邻舍,被她推开的看客埋怨起她不长眼,沈清黎无暇顾及她的感受,洪亮的呵斥声逼的对方及时收手。
沈云躲在里屋拿手遮掩住眼睛,但却从指尖缝隙间将外面的情况瞧得一清二楚,她想出去,脑海中却记起母亲让自己别出去。
怎么办?大哥哥出去林子里采摘桑叶了,姐姐和娘是不是就要挨打了。
“是你这丫头,怎么,你娘还不上钱,你打算替她吗?”为首那人贼眉鼠眼地打起沈清黎的主意。
就算她娘拿不出银子,这不还有个眉目清秀的闺女好抵债吗?
沈清黎被他多看眼就生厌,她扶起母亲,将钱袋从腰间掏出,冷声道:“这是一部分,剩下的我们十日内还清”。
她直接将钱丢过去给了对方,那人接过沉甸甸的钱袋,掂量着里头的数额应当也不少,他餍足地笑拿下钱袋,得到东西后就扬言等过十日后再来找她们几人算账。
沈清黎面无表情地瞥见人走远后将李晚吟带到了屋内,她问躲在屋里头的沈云:“那位哥哥呢?”
“出去了,我把摘桑叶的任务交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