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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涟涟(2 / 4)

而林意兰临走之前的那句话,反应迟钝的姜涟又是隔了一段时间才懂——

每一场离开是早有预谋的。

林意兰知道她和迟翃的事,在她十七岁生日那天,她是在给他们创造机会,创造一个告别的机会。

没错,迟翃在她额头上留下的那个吻,不是示爱,是告别。

姜涟发着愣,突然就笑了起来,也许,是施舍吧。

他知道她喜欢他这么多年,不忍心不告而别,所以施舍给她一个吻。

姜涟摸了摸额头,那上面仿佛还有迟翃唇瓣的余温。

她消沉了许久,书也不想念了。

反正姜肇一直撺掇她去国外上大学,好教他的小老婆不成日在耳边念叨来念叨去。

他走,她也走呗。

说得好像她永远都不会是绝情离开的那个人似的。

想是这么想,姜涟最终也没有花时间去准备雅思托福。

她请了长假,独自趴在在小花园的石凳子上写写画画,拒绝和外界联系,也不理会老师苦口婆心地劝说。

她一遍又一遍地听着电话那头的“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一遍又一遍地给他的微信发着带红色感叹号的消息。

冬天的时候,临川难得下雪。

好大的一场雪,把花儿、草儿都给打折了。

姜涟穿着雪地靴,在雪地里蹦蹦跳跳,从一个圆的开头,跳到结尾,直到把自己搞得晕头转向,跌倒在雪地上。

她索性躺下来,手脚舒展开,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一片又一片的雪花从天空中吹落,像是要把她给埋了。

她被冻得毫无知觉,心里和皮肤一样清冽空灵。

一会儿,求生的欲望迫使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步一步地往家中走,却再次跌倒在家门口。

失去意识前,她第一次给林意兰打电话。

幸好电话接通了。

她说:“阿姨,我好难受。”

姜涟发了一场高烧,昏迷两天才醒来。

迷迷糊糊她梦见了他,坐在病床前,红着眼眶看她。

“迟翃,我喜欢你啊,我真的好喜欢你啊。”她伸手去摸他的脸,却没有力气,无奈地垂下。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挂点滴,姜肇在病床旁守着她,应该是守了一夜,趴在床边睡着了。

“有人来看过我吗?”姜涟问。

“你林阿姨打电话给我的。”姜肇说着,一边嗔怪道,“你也是,这么大个人了,不知道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吗?要不是发得早……”

“有人来过吗?”姜涟打断父亲,比划着,“一个男孩,高高瘦瘦的,鼻梁很挺。”

“没有。”姜肇说,“你爹我又不是没见过他。”

姜涟的眼神暗下去。

姜肇看穿了女儿的心思,劝道:“我不反对你早恋,但反对你和这样不负责任的男生早恋,这个年纪的男生懂什么呀,都只是玩玩而已。”

“他比你好。”姜涟冷冷地反驳。

然后她想:究竟是有多明显,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她喜欢他。

13

长大后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一转眼,姜涟高三了,她也终于得知了迟翃的去向——国安科技大学。

在他们省一年只招十个人,培养军事方面的人才,在国防领域是比清华北大还要厉害的存在。

迟翃的名字和照片被学校十分骄傲张扬地打成横幅挂在大门口。

姜涟仰头看着他那张似乎对所有事物都很漠然的脸被大风刮得变形,她站在来来往往的人潮中,突然就理解了他。

他想走他父亲的路。

他大概是怕她当寡妇。

有的人一生都在寻找父亲,有的人一生都在努力成为父亲。

“迟翃,笨蛋。”她迎风落泪,又哭又笑。

他对她说了那么多次“别怕”,如今,她也想要对他说:“迟翃,别怕,我没你想得那么脆弱,我也能保护你,成为你的后盾。”

九月,姜涟拖着行李箱,远赴千里去了北京。

机场有来接机的师兄师姐,姜涟走过去,他们热情地迎接:“是咱们学校的师妹吗?大巴车在那边。”

师姐指路,另一个师兄帮她提着行李往大巴处走,一边十分自来熟地聊着天,姜涟偶尔应几句,在要上车时,她突然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你认识迟翃吗?”

“什么?”师兄没听清。

“没什么。”姜涟低下头。

这学校也很大呀。

而且,她突然有些胆怯——他会不会,已经有了女朋友。

大学里优秀漂亮的女孩子那么多。

不过。她又想,她也很优秀很漂亮呀。

十月,军训过后,社团招新。

“百团大战”,姜涟在其中一个蓝色的遮阳棚下看到了他,恹恹欲睡的样子,一只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转笔,一看就是被迫营业。

她一步一步地走过去,他旁边的师姐认出了她:“啊,这不是军训照片火上微博的学妹吗?”

然后另外一些师兄师姐都纷纷应和:“漂亮妹妹来咱们社团看看吧!”

“我们社团有好多福利的!”

“最主要的是有门面担当阿翃啊!”

……

师兄师姐们七嘴八舌,他却始终沉默地坐着,显然对这场景见怪不怪,眼皮都懒得抬。

姜涟对其他人置若罔闻,她指了指面前的迟翃,说:“我要这位师兄来给我介绍。”

大家尴尬了两秒,也许都在想迟翃虽然受欢迎,这么大胆直接的师妹几天来还真很少见。

有人戳了戳迟翃。

他抬起头,正对上姜涟的眼睛,一时怔住。

惊讶、喜悦、内敛、冷漠……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复杂的情绪。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只是眼睛渐渐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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