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如流,也跟着落座。
江墨与前世,当真不一样了。前世,刚到王府那阵,学堂里的小孩说江墨是野孩子,他当即便把那小孩的书袋全扔了出去,当时,未来给江墨撑腰,萧时慢按着那小孩狠狠揍了一顿,回到王府她还被罚跪了一整夜祠堂。
想到那些往事,萧时慢捉弄江墨的心情烟消云散,
她拿走桌上最后一个茶点,还啐了江墨一口。
用过茶点,萧时慢有些许犯困,不愿再与江墨,将他赶下车去了。
江墨也不恼,骑着马晃晃悠悠跟在马车旁。
萧时慢也随他去,毕竟到了神女涯,这一切就了结了,她犯不着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
就这样走走停停行了两天,终于到了神女崖,她以观赏云海为由,命车队停下整顿。
下了马车,她对还在马上的江墨说:“下来,陪本郡主去看神女崖的云海。”
“神女崖危险,夫人还是莫要去的好。”
萧时慢置若罔闻,径直转身。
江墨无奈,只好下马跟上。
神女崖上,江墨站在萧时慢身边,眼前涌动的云海确实壮美,他却无心欣赏,一心只留意着萧时慢,生怕她一个不注意跌落悬崖。
“好看吧?没见过这么绝美的云海吧?”
“还有更好看的。”比如你。
“是吗?在哪里?”萧时慢一边问,一边不着痕迹地往后退,她估算着距离,准备一把将江墨推下山崖。
神女崖凶险陡峭,底下又是湍急的河,神仙摔下去,也难生还。
正当萧时慢出手时,一只箭急速从萧时慢颈侧飞过,凌厉的箭风一带,萧时慢整个人重心不稳,不受控制地往江墨的方向摔去。
这一摔,便是两人双双跌下悬崖,九死一生。
萧时慢闭眼等死,心想,只要江墨死,日后爹爹便不会枉死沙场,她豁出这条命,也值了。
萧时慢做好了死的心理准备,却跌入一个散发着清幽冷香的怀抱里。一阵天旋地转,江墨把萧时慢带离悬崖边上,安置在平稳处,正欲查看萧时慢是否受伤,一名黑衣人突然出现在江墨身后,提着刀刺朝萧时慢刺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江墨抬手挡住那名黑衣人的刀,抬腿狠狠一踹,那黑衣人便飞出去数米远。
其他黑衣人陆续跟上,但并不与江墨缠斗,而是避过江墨,白花花的刀只朝着萧时慢而来。萧时慢只会些花拳绣腿,根本躲不过这些武功高强、训练有素的黑衣人,避过几次狠厉的杀招后,她逐渐力不从心。
黑衣人虽然人数不少,但对江墨而言,解决他们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如今他却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不断流逝,摊开受伤的右手一看,掌心上的伤口正往外冒着黑血。
不可恋战!
江墨当即挟着萧时慢,往马车停留处赶去。
正在原地等候的随从们见江墨与萧时慢狼狈跑回,忙迎上去。
“郡主,姑爷,发生了何事?”
“林中有杀手,你们快去看看!”萧时慢说道。
得了吩咐,五名随从钻入林中,其余人则护着江墨和萧时慢回到马车上。
“此处不宜久留,整装出发。速度快。”江墨向随从命令道,又小心翼翼将萧时慢扶上马车。
萧时慢俯身进入马车内。车帘刚放下,便听到随从的惊呼:
“姑爷!”
她猛然掀开车帘,只见江墨面色苍白,倒在马车前。随从翻开他的右手掌心,那伤口犹如被烈火灼烧过,狰狞外翻,凝固的黑血糊了一手。
萧时慢看着那个伤口,神情微妙,那是江墨为她挡刀所受的伤。
“郡主,姑爷中毒了!”
萧时慢嘴角挑笑,她当然知道是中毒了,而且,还是要命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