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也没喜欢过他?”常裳好奇依旧。
“谁说的?”喻忻尔最后再吃了块芒果,口吻读不出是开玩笑还是认真,“我告白过,被拒绝了,你信么?”
“不可能,他什么时候学会拒绝过女人了。”常裳一听就知道她又在瞎说。
见她站起身,才问:“干嘛去?”
“去趟专柜,看看能怎么处理这个包。”喻忻尔示意手边那个被划破的奢侈品。
日落时分,橙与黄交杂的光穿过玻璃窗,恰好打在电视墙上,人影倏然停留在那,与电视齐平。
屏幕上,京城卫视播放近期新闻,画面主体那位人物与那日在昏暗路灯下见过一眼的轮廓对上号。
流畅的播音腔带着新闻词条滑入耳侧:“陆颂衍将直接掌管陆家国内企业,成为业界最有影响力的企业家之一……”
陆颂衍。
站在高峰期地铁车厢内,喻忻尔娇小身躯挤在人群当中,失神思考那个新闻内容。
这个名字她很熟悉,不仅仅在网上见到过,在公司内茶余饭后时常听人提及。
他是京城四大百年家族陆家的大少爷,地位何其高,手握多个领域的话语权,世人皆得敬他三分。
传闻里,他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公子,言行举止透着与生俱来的冷傲,做事神秘却雷厉风行,没有他办不成的事。
终是列车员报站声将她的注意力拉回来。
跟随人流出了站,喻忻尔想起什么,再从包包中将那日晚上那条手帕拿出来。
手帕当时蹭上血迹,很脏,她原本打算直接丢掉,但无意瞥见上边手工刺绣的标志。
是个字迹清秀的签名:Song。
不知为何,她隐隐有预感这条手帕对那人的意义非凡,所以专门清洗过后留在这个包内。
当下才明白,‘Song’指的是陆颂衍,那个只从别人口中听到过的人,自己在前几日晚上便与他打了照面。
重新将手帕塞回到包里,跟着导航找到专柜的地址,她身穿的还是职业装,与这边高奢华丽的环境格格不入。
喻忻尔坐在等候区,偶然瞥见停在室外的宾利,保镖过去迎接,从车内出现一个身影。
看见这个阵仗,又在确定车牌的时候已经能猜到是谁,即使远远看着,也能感受到陆颂衍身上的气场,那股莫名的枷罗木香仿佛环绕在身侧。
陆颂衍身边还有一个女人,与他关系非同寻常,女人活脱说了句什么话,陆颂衍弯唇笑,甚至连入门都会以她优先。
他们也进了喻忻尔所在的这家店,只不过是专门的接待厅,就在她身后不远处。
导购恰时过来,喻忻尔收回自己不加掩饰的关注,将包递给对方。
却被告知:“这种程度的损坏已经在我们修复的范围外,就算是中古货也不会有人要的,建议您还是自己留着吧。”
“……”
听见这句话时,陆颂衍正靠在沙发单手把玩一串佛珠,睨着自己奉命陪着过来试包的舒南笙。
“这款好看吗?”舒南笙问他。
陆颂衍只撩眸轻扫:“还行。”
“这款好还是那款?”
“都可以。”
舒南笙放下包,明定清透的眸沁满了无语:“陆大哥,你知不知道陪女孩子逛街时你这副样子是最惹人嫌的。”
“我不是只需要负责掏钱?”陆颂衍口吻傲慢,但刻意收敛了锋芒。
“那也嫌。”舒南笙转而让导购将她选中的两个包包起来,“别怪我没提醒你,以后陪女朋友逛街别端着一副臭脸,没人受得了。”
余光身处大厅的女人心情似乎不太好,在与导购聊了几句后终是放弃,孤身垂头抱着包困扰。
倏然犯了烟瘾,陆颂衍握住烟盒站起身:“你继续挑,我出去抽根烟。”
夜幕降临的京城是最有韵味的,最后一抹余晖与华灯初上相连,斑斓迷离。
黑金色调散在烟雾里,向着半空扩散,有些许烟灰落在指腹,陆颂衍下意识打算掏出手帕擦拭,才记起自己给了位素不相识的女人。
只用指腹轻扫,直至一支烟燃尽,火星灭在烟蒂处,灰白雾气最终从唇边吐露。
男人仍未离开,身姿慵懒倚靠,徐徐抬眸落在朝他而来的女人上。
她已然没了方才在室内的嗒丧,状态调整得很快似的,眸里染上避世离俗的无谓。
对上他的视线,并无拘谨,也非奉承。
打量他片刻,才止住脚步。
主动问好:“好巧,又见面了。”